潘大年一直在鯤鵬浩淼公司的會客室裡等待着水淼璇。
本來,依照潘豹的意思,他是不會輕易的把這筆賠償金給鯤鵬浩淼公司的。
明明知道是何俊和鯤鵬浩淼公司的水淼璇一起下套要坑裕昌公司一大筆合同違約金,他怎麼可能還會自己送上門去?
當他潘豹好欺負,裕昌公司是冤大頭嗎?
但潘大年的一句話就問的他啞口無言,他問潘豹:“你說是人家合夥做套坑你,你有證據嗎?”
潘大年辛苦創立了裕昌公司,並不想讓裕昌公司的名聲和信譽毀於一旦,即便明知這次違約金的賠償是別人做的套,他認爲在沒有明確證據能證明別人給裕昌下套了的情況下,依然要以公司信譽和名聲爲重,大大方方的將那筆合同違約金賠付給鯤鵬浩淼公司。
至於這筆合同違約金賠的有些冤,那可以以後找機會再對付鯤鵬浩淼。
潘大年親自來鯤鵬浩淼,就是想會一會水淼璇,看看她究竟是怎麼樣一個人物。
當然,如果可能的話,他想盡力和水淼璇談一談,那筆合同違約金能不能少賠付一些。雖然多年商海沉浮的他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有誰見過獵人套住了獵物之後會主動的放了獵物的?
“潘總,我們水淼總在會議室裡等你!”
潘大年的思緒被一個溫文爾雅的女聲給打斷,他慌忙循聲望去,寬敞安靜的會客室裡一身黑色OL套裝的楊嫿正亭亭玉立的站在他面前。
“唔!好好好……”潘大年應了一聲,給了楊嫿一個和善的面容,隨即站起身,隨在她身後向着會議室走去。
會議室裡,水淼璇親自打開了通往耳室的那扇木門,盈盈一笑:“何總,請吧!”
鯤鵬浩淼公司雖然是水淼璇一手懆辦的,但註冊的法人代表是何俊,而且她也早就說過,她現在只是替何俊代理董事長職務。等到鯤鵬浩淼收購了新奧華之後,她是要將所有的職務都還給何俊的。
所以,趁着現在左右無人,叫何俊一聲“何總”,倒是有了幾分有意調侃的味道。
剛纔擁抱水淼璇嬌軀的餘溫似乎還在何俊的胸口,耳室沒有窗戶,光線不是很明亮,卻正是如此而多了幾分噯昧的氛圍。
見水淼璇笑吟吟的調侃自己,何俊被她的嫵媚姿態撩拔的心中一動,似乎有一根心絃被撥動了一下,一股抑制不住的衝動油然而起。
他突然一步跨進耳室,隨後卻是用腳將耳室的門給勾上了。
耳室裡頓時陷入一片漆黑。
“喂,小俊你要幹什麼?”黑暗是女生的天敵,先前一步已經進入了耳室裡的水淼璇不由本能的輕叫一聲。
同時,憑着一個女人她馬上反應了過來,何俊看來是又要對她“發難”了。
黑暗的環境同時也是最能讓人遐想連連的,當水淼璇明白過來何俊是要和她親暱的時候,她的心中竟涌起了一絲淡淡的渴望。
何俊並沒有回答水淼璇的話,而是按照之前有光線時記憶中水淼璇的位置伸出了雙臂。
當他明確感覺自己的雙臂摟抱住了一個嬌軟的身軀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按照他的計劃,把他的大嘴向着水淼璇的臉上湊去!
“哎呀你幹什麼呀小俊!咯
咯咯,你快放開我!你,你也太色膽包天了,這兒是會議室,楊嫿已經去喊潘大年他們了,萬一……”
她又羞又嗔,雖然身體本能的扭動掙扎着,但好像心裡那種渴望的情感卻是更重了。
只不過,因爲她的扭動,耳室裡又沒有光線,何俊這一次的大嘴兒包小嘴兒遊戲沒有做成功。
他的大嘴原本是想貼在她的粉臉上,然後再根據貼上的方位確定她小嘴兒的位置,隨後便迅猛包抄。
哪知道如意算盤打的挺好,就是一嘴吻到了人家脖子上,等到他鬧清了位置,然後一路向上想去找到小嘴兒的時候,就已經聽見外邊的走廊上有了女人走路時高跟鞋踏地的“篤篤篤”的聲音。
“快放開我!再晚就來不及了!讓人看見這,這成何體統?我都聽見楊嫿高跟鞋走路的聲音了!”
水淼璇急了,一邊說一邊使勁兒的用力推何俊的胸膛。
何俊愣怔了一下,用耳朵專注的去聽,果然那高跟鞋踏地的聲音越走越近!
“呃,掃興!嘿嘿嘿,怎麼來這麼快?”
何俊自然也知道孰輕孰重,真要是被楊嫿和潘大年等人看見了他和水淼璇一起待在這小黑屋裡還關着門,那尷尬不說,恐怕還會讓潘大年和裕昌公司的人當場抓住了他和水淼璇是相識的證據。
那會影響他整個的大連環計劃的。
何俊不得不鬆了手,繼而返身開了耳室的門!
水淼璇在慌亂的整理自己被何俊弄亂了的衣服,一雙手在勃頸處拂動着。
“嘿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沒親對地方,弄得璇姨一脖子的口水……”
何俊一臉壞笑,擠眉弄眼的對水淼璇說道。
“去你的!你個壞小俊!”水淼璇嬌嗔的伸手打了何俊兩拳,越過他的身體,跨出一步出了耳室。
“把門關上,留個縫隙,我就在縫隙處坐着,嘿嘿!”何俊衝着門外的水淼璇道。
楊嫿的高跟鞋踏地聲音越來越近,水淼璇也顧不上和何俊多說,於是按照他說的,伸手拉上了耳室的房門,留下一個小小的不宜察覺的縫隙。
做完這一切,她剛剛轉身走到會議室裡那張橢圓長桌前坐下,楊嫿便領着潘大年以及裕昌公司的律師一起走了進來。
雙方客套的時候水淼璇特意仔細的去觀察了一下潘大年,果然也看出,他的臉型以及五官中有許多地方都和何俊很相似。
“水淼總,呵呵呵,這個姓氏倒是很少有,我走南闖北的活了大半輩子了,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一個有意思的姓氏。不知道,水淼總你這個姓氏和‘水’姓之間有什麼淵源嗎?”
潘大年看着水淼璇,首先驚詫的是她的年輕美貌,其次便覺得她身上有一股他似曾相識的氣質。
那是一種久違的氣質,他已經幾乎二十多年沒有感知到了。他很奇怪水淼璇身上怎麼會有這種氣質,在對水淼璇有一種莫名的好感的同時,他不禁對她這個人也發生了極大的興趣。
潘大年的腦海中縈繞着一個問題:爲什麼今天見的兩個人都是那麼特別呢?
而且,最主要的是據潘豹暗查,這兩個人還有着極其親密的關係。
多年的江湖經驗讓潘大年似乎敏感的感知到了一些
什麼,但具體的到底感知到了什麼,他又覺得並沒有什麼。
他決定小心對待,尋機投石問路。
“咯咯咯,是呀,說起來我這個姓氏是不多。”水淼璇在這個問題上並不想和潘大年糾纏,一句話輕描淡寫的帶過。
水淼這個姓氏是經不起深究的,如果深究定然能究出來太多的東西……
同時,剛剛潘大年對着她問話的時候,她的心裡便緊抽了一下。
潘大年問她,水淼這個姓氏和水姓有沒有什麼淵源。這看似是一個十分普通隨意的問題,但它讓水淼璇想起了一件塵封的往事。
二十幾年前,水淼瀾和何俊的生父交往的時候,她用的是假身份,恰恰告知何俊的生父她姓“水”。
水淼璇憑着一個女人的直覺,感覺出來潘大年剛剛在見她的時候眼光裡似乎有些特殊的東西,而且照理說,他是來賠款的,又知道了裕昌公司是上套了才賠了這筆款,吃了個啞巴虧的他應該是一臉陰雲纔是,可她明顯的感覺,潘大年在看她的時候還帶着和善的笑意!
再加上他第一句話就那樣問,難道他真的是當年和水淼瀾一起締造了何俊的那個男人?
“不過,我好像沒有聽祖上說過,我們水淼這個姓氏和水姓有什麼淵源!”
水淼璇心中在激烈的糾結着,但臉上卻是做出了一臉的平靜和蛋定,維持着一個職業女性慣有的那份微笑:“潘總,我想,你今天帶着律師來,不應該只是和我討論我姓氏的問題吧?咯咯咯!”
她溫婉一笑,話語卻是十分犀利,直接將所有的鋪墊撇開,把談話引導到了正題上。
聽水淼璇說水淼這個姓氏和水姓之間並沒有什麼關聯,潘大年稍稍有些失望。
也或許她身上那特殊的,讓他感到久違的氣質,是一種巧合吧。大千世界,既然上午能遇見一個和他“撞臉”的人,爲什麼下午就不能遇見一個和他心裡掛念的人有着差不多氣質的女人呢?
潘大年無聲的嘆了口氣,暫時斷了心中之前剛剛涌起的那個念頭,順着水淼璇的話道:“既然水淼總你把話題引出來了,那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呵呵,不錯,我今天來,就是想和水淼總談一談關於裕昌公司違反了合同,要對貴公司承擔違反合同的賠償問題!”
“哦?咯咯,這個有什麼好談的嗎?我記得當初簽訂合同的時候,條條款款寫的很清楚,至於雙方的違約責任,應該沒有什麼扯皮的事情吧潘總?”
水淼璇臉上大氣的職業微笑依舊在,靈動的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潘大年,她的口氣也很溫軟,但在場的誰都能聽得出來,她那溫軟語氣的背後是強硬的態度。
她剛剛說出來的這句話,完全可以用一句生硬的話代替:一切按合同辦,沒有什麼好談的!
潘大年的表情有些僵硬,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如花似玉的小美女會這樣的絕決,一出口差不多就堵死了他的路子。
不過,潘大年畢竟是潘大年,他在略略愣怔的同時,大腦裡也展開了急速的思考,憑着多年混跡商場以及社會的經驗,他感覺鯤鵬浩淼和新奧華聯合起來給裕昌下套,這中間一定有什麼玄機,而不是潘豹說給他的那麼簡單。
他想從水淼璇的嘴裡掏出這個中緣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