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典當單當然沒有什麼問題,風雅典當行的顧老闆對它的審視也只能說是例行公事。
“顧老闆,麻煩你算一算,到今天我們來贖出那塊兒墨翠石,連本帶息,我們應該給你多少錢?”
水淼璇優雅的在臉上浮現出了一個微笑,紅脣微微開合,若隱若現的露出裡邊白色的貝齒。
她的美,寧靜優雅,令人在賞心悅目的同時有一種心靈的放鬆,即便是風雅典當行的顧老闆這樣經歷過無數大場面的上流社會男人,也不得不在心中感嘆美人如斯。
他迎着水淼璇的目光,聽着她把話說完,然後將手輕輕一揮,眼光瞥向贖當那個櫃檯裡站立的小姑娘,小姑娘立馬很有眼色的快走過來。
“去,算一下,看看贖當要多少錢!”他輕描淡寫的對垂首站立在他身邊的小姑娘說道,並且隨手將那張典當單遞了過去!
小姑娘雙手接了典當單,輕聲應了一聲,然後飛快的轉身去了。
“不好意思,先生,女士,我們這裡只收現金!你們看是刷卡呢還是現金支票?”
顧老闆是最生意的,連要錢都這麼彬彬有禮。
“現金支票吧!”水淼璇接着他的話就應了一句,拿起身邊的隨身小包,掏出一本現金支票。
“好的好的!呵呵呵,合作愉快,希望下一次兩位有應急之需的時候還能想到我這家風雅典當行!”
顧老闆笑眯眯的衝着水淼璇和何俊行了個江湖上常用的拱手之禮,說道。
他見了那一本現金支票,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眼神,何俊在一旁看見了,卻是並未多心。
贖當臺上的那個小姑娘很麻利的算出來了一個數字,然後飛快的又拿了那張典當單來,在顧老闆的身邊輕聲將那個數字報了出來。
何俊和水淼璇會意的撞了一下眼神,小姑娘報出來的數字,一分不差的和水淼璇在家裡算好的數字相同。
“顧老闆,我們現在開支票給你,我們的那塊兒墨翠石……”
何俊浴言又止。
“好好好,我現在就打電話讓銀行的人送過來!很快的,絕對二十分鐘以內!”
顧老闆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撥出了一串號碼。
當初,爲了防止墨翠石丟失或者是被掉包,風雅典當行按照典當貴重物品的慣例,將墨翠石由何俊封在了一個銀行帶來的小櫃子裡,櫃子則被銀行工作人員帶回到了銀行的保險庫。
顧老闆的電話打出,片刻之後,銀行的工作人員果然開着一輛“武裝押運”的車子來到了風雅典當行前。兩個男女職員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前面那位男員工手上提溜着的正是那個銀色的小盒子。
何俊接過了那個小盒子,仔細的驗證了上面的封籤之後纔在衆人的見證下輸入了密碼,打開密碼鎖,取出裡面靜靜躺着的那個白色蘄蛇皮盒子。
他把白色的蘄蛇皮盒子拿在了店內一處有陽光照射的地方,稍稍等待了幾分鐘,那白色的蘄蛇皮盒子自動綻開。
先不說墨翠石,單就這種神奇的白色蘄蛇皮盒子,尋常人已經幾乎是無緣相見,就連顧老闆這樣專門和古董以及貴重寶貝打交道的人,此生也不過是見到的第二次。
那兩位銀行員工驚詫的目光中,何俊從蘄蛇皮盒中
取出了墨翠石,自己仔細的端詳了一遍又讓水淼璇看了,應該就是之前那件真品。
錢貨兩清,何俊和水淼璇帶着墨翠石在顧老闆一連竄的送客聲中走出了風雅典當行。
顧老闆轉身進了後院,迅速掏出手機,撥出了一個半個小時前,何俊和水淼璇剛剛進店時他就撥過的那個號碼。
何俊和水淼璇一起出了風雅典當行,順着步行街裡的那條銀帶子一般的小河往回走。
今天還真是天公作美,雖然有霧霾,但天氣陰涼,是盛夏季節裡少有的逛街的天氣。
身邊小河裡的河水清澈透底,時時有微風吹過,將水面上弄的波光粼粼。
一羣羣的錦鯉在水中歡快的遊動,攪合的水面上漣漪陣陣,走在這樣的環境裡,倒也輕鬆自如,休閒舒適。
轉過一幢高樓的拐角,前面是一條不是很寬的路。這條路的兩邊都是樓房的山牆,相對來說地勢稍稍偏了一些,一般在商業步行街上徜徉的人很少從這裡經過。
而何俊和水淼璇因爲這條路的出口坐車的話會離着錦園小區近,故而手拉着手的走到了路中間。
左邊是兩幢高樓間的通道,右邊是小河,河的對面是一個正在建築施工的工地。
工地上的熱火朝天以及機器轟鳴和河這邊的安靜祥和休閒放鬆成了天壤之別。
“小俊,你昨天說你升爲新奧華的副總了?咯咯,那我是不是還要祝賀你一下呢?丁薔大概怎麼也想不到,她親手提拔的副總,將會在不久後的將來,成爲她公司的收購者!”
水淼璇邊走邊說,她飛快的看了何俊一眼。直到今天,兩人這麼大方的在一起牽着手,她才覺得出了何俊身上的陽剛味道。
有一個男人在身邊這樣保護着,真好。
同時,她也是真正覺得何俊長大了,這幾年來,何俊一直都是她照顧着,之前,她一直覺得他還小。
可是這次非洲回來,並且打入了新奧華公司之後,他所做的一切,讓水淼璇對他有了一個重新認識的過程。
她的話說完,感覺被何俊抓着的那隻手手心兒被輕撓了一下,她連忙又去看何俊,他笑嘻嘻的正準備說什麼。
就在這時,一輛香檳色的商務車從對面疾馳而來!
“咦?怎麼回事?這裡不是步行街嗎?怎麼車都開進來了?”
何俊的眼中滿是疑惑,嘴裡原本要對水淼璇講的話也吞嚥了回去,倒是把眼下的驚疑說了出來。
水淼璇一樣的吃驚,不過卻也沒有意識到別的什麼,看着那輛商務車疾馳而來,從兩人身邊擦身而過!
“誰知道!現在這社會,什麼稀奇古怪的事兒沒有……”
水淼璇隨口說道。
她和何俊都沒有防備,那輛香檳色的商務車在與兩人擦身而過之後,並沒有一直向步行街裡面看去,而是在前方一個緊急調頭,隨後伴隨着發動機的轟鳴,又箭一般的朝着何俊和水淼璇的背影衝來!
“吱……”的一聲緊急剎車,商務車停在了水淼璇身邊,還沒待她和何俊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商務車的車門打開,一下子從裡面鑽出來七八條黑衣裝束的壯漢。
漢子們清一色的光頭,手裡都提溜着砍刀。
“璇姨,小心!”
何俊的反應稍稍快了一些,眼看着對方是奔着他和水淼璇來的,而且來者不善,於是衝着水淼璇急忙嚷嚷。
同時,他抓着水淼璇的手發力,使勁兒的拉了她一下,想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後。
但是,似乎已經晚了。
瞬間的工夫,那八名漢子訓練有素的將兩人團團圍住,並且各有分工的發起了進攻。
八個漢子分爲兩組,五人進攻何俊,分別從前後右三個方位對着何俊不由分說就掄起了手中的一號大砍刀。
不錯,是砍刀而不是別的什麼兇器。這種一號大砍刀是砍刀中最大型號的,長近一米,刀背寬厚刀刃鋒利,被它砍中的話,會有一道很深的傷痕!
何俊倉促間急忙鬆了拉着水淼璇的手,本能的向着左前方躥出一步躲避從其它三個方向帶着風聲砍來的大砍刀!
“啊?怎麼回事?你們弄錯人了吧?”水淼璇驚慌失措,大聲嚷嚷。
她的身邊,三個進攻者並沒有凶神惡煞的用砍刀去砍,而是快速的貼近她,其中一人伸手就去搶她身上挎着的包包,另外兩人則分別去抓她的兩隻胳膊。
“臭娘們,老子打的就是你們!”
搶她包的那個男人此時幾乎與她臉對臉的貼在一起,一張嘴衝着她就是一頓臭罵!
“哎,哎!來人呀,救命呀!搶劫的呀!”
水淼璇是個女人,雖然她平時高貴典雅,渾身上下透着古典的安靜,但此刻她所表現出來的還是沒有能逃脫一個女人的本能,大呼大叫。
何俊這邊躲過了最開始的那一撥進攻之後,還沒有來的及喘口氣兒,那五個訓練有素的漢子又發動了第二輪進攻。
貼着何俊最近的兩個漢子一左一右的分上下兩處分別對何俊展開了打擊。
左邊的那位揮動手中的砍刀,衝着何俊的左肩膀就砍了下去,與此同時,右邊的那位略蹲身形,手中的砍刀持橫掃的姿態揮向何俊的雙腿。
事發突然,對於何俊來說,即便有威力很大的巫醫點穴術,但此時根本來不及實施。
也幸虧了他的專長就是躲避,近乎三年的非洲熱帶叢林生涯讓他的身體異於常人的動作敏捷,面對對方上下兩路展開的攻擊,何俊唯有再度趁着面前無人遮掩而前躥兩步,算是僥倖的逃了過去!
但也正是因爲這樣,他離着水淼璇之間的距離也就越來越遠了。
何俊心急如焚,此刻的他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來者不善,看他們這樣的進攻方式,很有可能是衝着那塊兒墨翠石來的!
那塊兒剛剛從風雅典當行裡贖出來的墨翠石,因爲是水淼璇最後一個檢驗的,所以她順勢就放在了她隨身的包包裡。
原本兩人以爲這麼不顯山不露水的走在大街上定然是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的。
而且也不過就是步行街這一段不到二百米的路程是步行,出了步行街就打車,一直可以到兩人居住的錦園小區樓下。
可是現在,偏偏就在這二百米不到的步行路段上出了事情,而且對方意圖明顯的把他和水淼璇分開,這不是要搶那塊兒墨翠石還能是什麼呢?
想到此,何俊連忙趁着對手還沒有來的及發動下一輪的進攻,將眼光投向了水淼璇那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