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酒吧很安靜,人影稀少,卻別具一格,周遭坐着一些年輕人,大家輕言細語,似乎誰也沒有驚擾着誰。
北海環顧四周,朝歌宇看了過去淡淡的說道:“你經常來這個酒吧吧?”
歌宇點了點頭,朝北海道:“這個你都能猜到?”
“不是猜到的,是看出來的。”北海說着便自顧的坐在了不遠處的沙發上,而歌宇有些吃驚的朝北海走了過去。
“那間公寓有四間房,可薰,文藝,夏驍,還有一間,是你的吧。既然你住在這兒,這酒吧你應該常來纔對。”北海說道,歌宇輕輕一笑點了點頭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客廳裡的吧檯沒有什麼酒,每個種類的酒杯只有四個,其中有三個已經很久未動了,我知道這些年,可薰會喝酒,但是她的酒和酒杯都在她的臥室裡。所以你喝酒一般都會來酒吧。”北海說道,歌宇看着北海沉默了片刻淡淡一笑:“其實你說的並沒有什麼信服力,但巧的是,你說對了。”
酒吧的服務員自顧的送上了兩瓶預調酒,歌宇朝服務員輕輕示意,酒吧服務員便轉身離開了,北海看了看桌上的酒瓶朝歌宇看去到:“你這常客來這裡就喝這酒嗎?”
歌宇淡淡一笑,沒有理會北海,調轉話題到:“你恢復記憶了是嗎?”
北海輕輕點了點頭道:“你五年前帶走了我老婆,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有。”歌宇脫口道,朝北海定定看了過去道:“我愛上了溫可薰,從五年前開始,或許更早,只是那個時候,我自己都不敢承認罷了。”
“你剛剛說,要退出這個舞臺了,是嗎?”北海問道,目不轉睛的看着歌宇,等着歌宇的答案,可是歌宇沉默了許久,卻沒說話。
北海看着歌宇輕笑了一聲道:“如果你不說話,我當你是心虛了。”
歌宇不禁一笑,擡眼朝北海看去到:“心虛?我爲什麼要心虛,五年前不是我帶走她的,是她自己要走的,爲了你,爲了漁村灣的人才簽署了那份作爲交易的合約。”
“文藝告訴我了,我爸爸用漁村灣作爲交換,要可薰簽了一份五年不準回濱州,不再見我的合約。”北海說着,歌宇輕輕點了點頭到:“還有你那個現任老婆,登門拜訪,要可薰給她傳授你的喜愛和生活習慣。”
北海聞聲不禁緊皺着眉頭,歌宇一聲輕笑接着道:“我是要退出這個舞臺,不過我希望可薰能夠幸福,我知道她五年來都沒有忘記過你,無論我做什麼,在她眼裡,我和之前那個保護她的朋友,沒什麼差別,所以我要退出這個舞臺只是放棄追求她,不代表我放棄保護她,和守護她,如果你能給她幸福,我轉頭就走,如果不能,麻煩你放手。”
歌宇斬釘截鐵的說着,和北海四目相對。
歌宇能夠感受到北海眼神裡的溫度,那種目光具有震懾力和強大的氣場,讓他內心無端多了一絲懼怯。
就在兩個人四目相對的時候,北海的手機響了。
北海拿起電話的時候,看到了江南的名字。
“你要我查的事情已經查了,有些事,還是要當面和你說,你現在在哪?”江南問道,北海愣了愣道:“我過去找你吧,晚上在帝江酒店幫我定個房間,可薰這裡太極了,她那張小牀可躺不下兩個人。”
北海淡淡的說着,轉眼朝歌宇看了過去,迎上歌宇無奈和氣憤的臉。
江南愣了愣,輕輕一笑道:“OK,包在我身上。”
聽到江南的話,北海合上了手機朝歌宇看了過去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你是說你還想像以前那樣留在他身邊,保護她是嗎?”
“有什麼不可以嗎?”歌宇問道,北海輕輕搖了搖頭輕輕笑着道:“不是不可以,我只是恐怕你做不到了。”
歌宇定定的看着北海,一臉的不解,北海輕嘆了口氣道:“以前,我們在你面前是夫妻,同睡一張牀,同住一間屋,而你只是她母親派來保護她的人,就算你喜歡她,你內心恐怕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而現在,如果,你還看得下去,我們出雙入對,形影不離,就可以留下來。”
北海說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着沉默的歌宇,停留了片刻,轉身朝外走去。
歌宇看着北海離開的背影,默默的靠在了沙發上,北海說的沒錯,五年前他可以忍受他們的關係,而如今他卻未必可以面對。
北海回到公寓的時候,可薰已經回了房間,文藝正和夏驍在客廳裡聊什麼人生。
看到北海的時候,夏驍霍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喝到:“我要跟你談談。”
北海聞聲不禁笑出了聲道:“你也要談談?你就不必了吧,弟弟。”
夏驍有些生氣,一個箭步朝北海走了過去喝到:“你看不起我?”
“不不不,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們之間唯一的話題,就是可薰,可是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和你談論可薰。”北海淡淡的說着笑了笑朝文藝看了過去道:“可薰呢?”
“房間。”文藝脫口道,北海聞聲便轉身朝可薰的房間走去,可是剛走兩步,夏驍便突然拉了北海一把,一拳朝北海打了過去,北海沒有防備,一個踉蹌,撲倒在了旁邊的櫃子上,櫃子上的裝飾品也啪的摔了一地。
“我去,這麼爺們。”文藝吃驚的念道,連忙走了過來,可薰聞聲也忙開門走了出來,看到北海從櫃子邊站起來,頓時明白了什麼。
“喂,你們做什麼?”可薰喊道,朝兩個人走了過來,夏驍看了看可薰轉頭朝北海喝到:“你已經有老婆了,爲什麼還要來招惹她,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讓世人怎麼看她,你們認爲的情投意合,在別人看來不過是姦夫淫婦罷了。”
“喂喂,什麼姦夫淫婦,你怎麼說話的,你……”文藝在一旁指責的喝到,可是話還沒說完,北海便插嘴道:“你說的沒錯,情投意合只是知情人認爲的,外人仍舊不會看好我們之間的感情,不過我會改變這種現狀的。”
北海說着立在了夏驍面前輕笑着道:“我23歲的時候,看上一個倒黴透頂,無家可歸的女孩,我的出現,拯救了她,也改變了她的命運,而現在我依然可以。”
北海說着,轉身便準備朝可薰走去,可是走了一步,又頓然停了下來,轉頭笑了笑朝夏驍看去道:“第一次,我當你年輕無極限,第二次,抱歉……”
北海說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拳朝夏驍打了過去,夏驍捱了一拳,被文藝急忙扶住。
“你還真打?”可薰喝到,北海笑着揮了揮拳頭朝可薰道:“男孩變成男人,需要的就是愛上一個人,受過一次傷。”
北海說着,朝可薰走了過去低聲道:“江南在帝江酒店,你陪我去見他。”
“我?好吧。”可薰說着,轉身朝房間走去。
“喂喂,晚上還回來嗎?”文藝在身後一臉詭異的笑道。
北海笑了笑沒回答,但文藝卻心領神會的明白了什麼。
北海摟着可薰的肩膀,出了家門,可是在電梯口,電梯門開了的時候,卻突然撞上了電梯裡的歌宇,三個人迎面相撞,空氣裡的氣氛頓時尷尬不已,尤其是看着北海摟着可薰的肩膀,如此親密的舉措,讓歌宇有些失神了。
如果是五年前,他最多心裡有些觸動,卻不會感覺到什麼,而今,在他陪在可薰身邊五年之後,在看到這樣的場面,他心裡如同針刺,北海說的對,再留在可薰身邊的話,不是不可以,而是要看自己能不能。
可薰愣了愣,豁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從北海的臂膀裡掙脫笑着道:”北海說江南在帝江酒店,我們去見見他,對了,你沒事吧,要不要一起去。”
可薰說道,歌宇不禁一愣,想起了剛剛在酒吧裡北海和江南打的電話,歌宇想着,轉眼朝北海看了過去,北海笑了笑道:“是啊,你沒事的話可以一起去啊。”
北海笑着說道,再次環住了可薰的肩膀,歌宇沉默了片刻輕輕搖了搖頭,強笑了笑道:“不用了,我還有點事要和可薰的媽媽說,你們去吧。”
可薰愣愣的點了點頭,看着歌宇從電梯裡走了出來,略作示意之後,轉身朝家裡走去,可薰看着歌宇的背影,不由的有些愧疚,北海看着可薰,輕輕嘆了口氣,拉過可薰的手道:“感情是沒有對錯,也不需要施捨的。”
可薰轉頭朝北海看了看,和北海進了電梯。
“江南什麼時候來的,他不是回濱州了嗎?”可薰問道,北海淡淡笑了笑,朝可薰道:“早就來了,不過我沒叫他現身,而是去幫我查了些東西。”
可薰輕輕點了點頭,北海看着可薰笑了笑道:“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可薰點頭道。
北海笑着摟過可薰的肩,從電梯裡出來,出了公寓說道:“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相信我,相信你自己是我北海千言唯一的女人,以前是,現在是,過去也是。”
可薰不禁露出一絲笑意,雖然不解,但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