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中期,薛尚陵突然暴斃,令仙門百家詫異不已。擁有如此之大的實力爲何突然逝世,在討論接下來該怎麼辦的同時,薛尚陵的死因也傳得千奇百怪。
“唉,你說白初那世尊扶上位的尊者是不是走火入魔爆血而死?”一修道者與好友竊道。
“你糊塗了吧?尊者他本身就仙魔同修數年,何時見他修魔失去理智?”
“也對哦,但我聽別人說是飲酒過度,溺死了。哎,還有因幾天未進食,後,暴飲暴食噎死的!”那修道者滿臉激動道。
“哎呀!”陪同的好友似乎被他嚇到了,急忙小聲驚道“你小心點,邊上可是有白初道教的弟子,小心人頭,不保啊”接着做了一個砍頭的姿勢。
“曉得,”那道者飲了一口茶,又接上“誒你說,如果死因真是這兩種之一,那豈不成千古笑話啦!”
“對對對,那我都會笑死,哈哈哈。”
兩道者把聲音壓的很低,前仰後翻地笑着。沒有一個留意了某處撇來的目光。
只不過是區區傅氏,也敢借膽在此取笑?!
一白初弟子握緊手中的劍,隨時都要衝上前一樣。
“慢着,”一邊扎着帥氣馬尾辮的男子用手摁住了他的劍,“我們白初沒有錯,錯就錯在那個傢伙,你先別動,省得他人說我們白初的閒話。”
“可是他們...”那少年異常着急,但被迫坐了下來。
“沒什麼可是,等世尊發話。”男子冷靜地說。
“那...好...”少年失落的表情流露在臉上。
今天這事,忍忍就過去了。
仙門百家的代表齊聚在九幽聖殿中,議論、談吐中都在討論將魔者——薛尚陵的暴斃。
叮叮叮...悅耳的鈴聲搖起,她身着一身凜蝶白衣漸漸步入聖殿。
敏銳犀利水靈的兩隻魅眼,橫掃幽暗的大殿。一身傲雅之氣示意人不可冒然侵犯。
她,白世家主,最年輕的世尊——白瑤,字,芪禋或,瓔
白瑤額前有悠然的鬚髮,後頭披着過腰,烏黑,微自然捲的細發。再加上一張成熟、柔魅、精緻的小臉、完美的身材...在衆家美人裡才排區區第二名。
第一?呵呵,她若稱自己第二,這世間就沒人敢稱第一。
吵鬧的聖殿忽然死寂,都彎腰敬:“恭迎白瑤世尊!”
白瑤冷笑,不削瞥了他們一眼。輕步,一步一步走到聖座前,後凝笑轉身。
此時有人憑着過眼睛的劉海死死的盯着她看。哼,白瑤。當初你不顧衆人反對,執意要把薛尚陵這個禍害扶上位,現在他死了,我到要看看你如何下臺...(如錦,字 ,散彌 )低頭嘚瑟得笑了笑,然後盯着白瑤。
“關於薛尚陵是如何死的,這還真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他死前聖賢殿外刮異風。和,大殿上空集聚盤旋的不詳邪雲。若你們真想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可以試着去下面找他。”白瑤表情平靜,好像沒有把薛尚陵的死當一回事。
衆人互相看了看,無人敢應。真是可笑!誰又敢去問將魔者的靈呢?若是問了,那可是犯了大忌啊!
頭撇向一邊的如錦往心底翻了個白眼。這不明擺着知道不想說嗎?呵。
“對於薛尚陵的死,白家早已想到辦法。他死了,可道可惜,也可 不負衆望,我當初執着扶他上位,是因爲我在他身上看見了常人沒有的意志力和毅力,他死了,仙門就等於失去由他所掌控的權利,重新獲得自由。衆仙家不可一日無主!”
隨着白瑤把嗓門提高,衆人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無應。
“所以,”白瑤輕甩縫有金殤花紋的紗袖,道上“白家決定暫管仙門!”
衆仙家一陣反嘆,都把目光注視在白瑤的身上,個個表情心事重重,都是話到嘴邊不敢說罷了。
白瑤輕笑。
“白家一開始也是不願意接管的,但是誰料衆仙家中沒有一個傑出之輩呢?”
“這樣...也就只能讓各仙家先受受委屈了”她將袖挽起,露出憐憫的表情。又揮揮手道“既然這事解決了,那,衆人先回去吧,多說,無益”她眯了眼如錦,隨後,便從後方繞樑離去。
這麼潦草?如錦低頭想着,並沒有注意到白瑤的目光,只是感到了一絲涼意,隨後她又不禁笑起。不過,正如我們所預..
衆人帶着不服陸續離去,一老道者嘆“唉,這白初家又走上‘回頭路’了...”
“只不過是逞強一時,放心,若多年後還是這樣,肯定會再一次被推翻。”
“對對,暫時受受氣,反正還有人上位的,要知道這將魔者的位置可是在尚鋒臺打上去的!”
“就是就是!”
兩人路過後殿,故意說大聲給那白瑤聽,然後大步離去。
待腳步聲徹底消失後,白瑤深吸一口氣,一手捶向桌子。桌面上裝滿水的茶杯被震得倒下,灑了半桌子的水,放在桌子邊緣的青瓷壺平衡不定啪的一聲摔碎在地上。
“可惡,那臭小子的死讓我受了多少人的唾罵?!等到他小子哪時詐屍了...我要讓他雙倍奉還!”她狠狠地說到。
一邊站着的下人被她的一驚一乍嚇的不輕,習慣性向後退了退。
下人彎着腰,心裡頭抱怨。
老妹啊,你在別人眼中能好好當個女神麼?!幹嘛偏要像個潑婦一樣?唉。。
前刻剛靜下來,後刻就又驚着了。
白瑤猛地起身,瞪了眼他“看什麼看!?趕緊換壺茶!”
“哦...哦,好。”那下人遲疑了會兒,馬上蹲下將瓷片拾盆中,併火速退出去。惹不起惹不起,還是保命更要緊...
薛尚陵暴斃幾天後,
天川崖崖底。
一個身着芫柒道教玄墨相疊衣服的少年躺在溪流石岸邊。
清清溪水從少年身下流走,帶走大片混血,直達下游。
不久,少年甦醒,他正想起身,便一陣慘叫。“啊...哎喲——好,好痛啊!”少年全身刺痛,身體彷彿就像被銀針扎過,特別是頸脖子,痠痛程度就等於長時間睡得落枕一個樣!
怎麼回事??全身上下怎麼會這麼痛!?
他艱難地坐起,一臉懵逼。嗯哼?我這是在哪呢?
這...他擡頭看看。這,山,好像是天川崖吧...山壁陡峭,隨處都是尖石,而且懸崖壁又很高...恩,沒錯,是個殺人滅屍的好地方。
我是被人推下來的麼?少年撓撓頭,又看了看直插雲層的崖山。
緊接着少年又一臉驚訝“難不成是我自己喝多了,失足摔下來的?不可能啊,我怎麼會傻到這個地步?對對對...別人推的,別人推的...”少年自諷着,撩起垂下來的劉海,無奈一笑。
他慢慢吞吞地站起,嘴裡還囔囔着“我的手啊,我的背啊,我的腰啊...痛啊!”
少年困難地站起中...不料,他腳底打滑,在艱難的反抗了一會兒,吧唧一聲趴在鵝卵石堆上,
正面衣服浸水,血水從衣服上褪去。衣上露出了芫柒道教的代表物——青墨琉雲。
“哎,喲!”少年絕望地趴着。天要亡我...
咕嚕——
“看來,我,薛尚陵。堂堂一個將魔者...要餓死在這鬼地方,,可惜了啊”
執着的力量是可怕的,薛尚陵費力從地上爬起。
凌亂馬尾落於溪水中,刷的一下衝洗了一層血跡。噢?我頭髮被剪短了?薛尚陵看看短了許多的頭髮接着把頭髮往後瀟灑一甩,咔——。完了,手,粉碎性抽筋...。
他拍打掉道服上的泥土,順便把血漬搓了搓。
蹲下來時,咔嚓。骨頭清脆響了下。
“嘶——”薛尚陵皺皺眉,搖搖頭讓自己清醒點。
接着他忍着痛捧起一把水,將水澆到臉上。
大量泥血染紅石面隨流過的溪水一點一點消失。水面慢慢的靜下,映出一張清秀帥氣的臉。薛尚陵看了看自誇道“喲,真好看!”他控制不了他自己於是就多瞅了幾眼,突然他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等,等...我,我把我的臉摔變形了!!薛尚陵速出手,一掌揮散水面,漣漪迅速波開,溪流微微震盪...
驚訝片刻後,水面終於靜下來,呈現出一面明亮的照妖鏡...
剛剛就當我眼花,看錯了,在,在看一下,在看一下就變回來了...對...對。他安慰着自己。堅定的眼神不自覺瞟了一眼水面。
模糊倒影開始清晰,容貌沒變!依然是那張邪魅的不像樣的臉!
!!
薛尚陵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不敢相信。完了完了,我把回眸一撇萬人迷,轉頭一笑萬人倒的臉摔沒了!!
“不過...”他回過神細想。這張臉還是不錯的哈,雖然沒有我以前帥萬分之一...但是這輕輕一笑...
薛尚陵衝着水面中的‘自己’來了一個基本的微笑。
“哼哼,我笑。”他看向倒影,隨後迅速起腰。
不經意間,他白澤滑嫩的肌膚微紅起來。薛尚陵微張嘴,臉上表情澀止。嘆道
我,我...我我...這都,這...這這這
薛尚陵起身,他猜到這身體應該,好像,不是他自己的。於是一拐一拐地走到一棵樹下,
先入定恢復下。
坐下盤好腿“嘶——”他全身慢慢痛起。薛尚陵深吸一口氣,“入定,入定。”
他試圖運氣療傷,淤血卻從口中吐出。怎麼回事?就算傷成這樣也是可以運氣的啊,怎麼連最基本的聚氣都聚不了?
薛尚陵閉上眼,準備感受一下氣丹“噗——”
血嘩啦流到地上,緊接着是一陣急促的喘息。
吐血這怪事讓薛尚陵不禁想到。這小子,不會在死之前氣丹和金丹都被打散了吧?他運起自己的氣。雖然說會有一定程度損壞這身體的仙骨,但這也是唯一一探究竟的法子了...
附近起幾絲細細的血黑色煙,然後慢慢進入他的體內,遊走。
氣丹...被打散了,
金丹...被化了,讓我在看看筋脈...
薛尚陵漫入虛境中,只見一團欲滅的光出現在他眼前。
這副身體的筋脈竟然已全滅!推他下去的人怕是要致他於死地啊。
薛尚陵猛地睜開眼。似乎...有點奇怪。本該有散化的樣子卻亂成一團,不該呀。他疑惑地想。於是又重新決定,再入定去看看,反正傷的又不是他自己的仙骨..
再次遊走於少年體內時,薛尚陵頓時就感到不對勁。
虛境中的渾濁氣體竟在聚合!聚合時還在不斷的吸取他散發的邪氣。等等!你應該吸仙道正氣,幹嘛吸我修魔道的邪氣?!在說你吸錯氣啦!這會加深仙骨受損的程度啊!
在急忙收回邪氣的同時,一道白光越來越耀眼,慢慢吞噬了虛境中忙上忙下的薛尚陵。
一束陽光灑在少年面無血色的臉上,
天剛亮。
天川崖底的森林,狐獸多。遍地奇花異草,越往深處走不但死得快,而且天地靈力,療傷助修藥草巨多,是個誰不怕死誰得益就越多的地方。
薛尚陵從懵懵懂懂中醒來,小心翼翼地伸了個懶腰。骨頭不折了。
“難道還好了不成?”他好奇地看看身體。才睡了半天傷就好了?
薛尚陵起身左扭腰“喲,不痛了。”右扭腰“誒~真不痛了!嘿嘿,這下就全好了。”他掃射周圍的環境“是時候離開這個地方了。”不捨地看向骨川林深處...
注:天川崖崖底森林叫骨川,原名叫馗川。唯一進入的方法就是從懸崖處跳下。森林上方灰霧剋制道家仙法。
好不容易下來一次,現在又要走...唉,算了,先想辦法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