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司馬衝目中決然之色一閃,二目一合,將身外控制火焰旋風的法力一收,全部凝聚在了右手之上。他要賭一賭了。就賭陳孝全能不能在他發動劍招之前殺掉他。變數就是莫長老。此時,火焰颶風沒了司馬衝法力的牽引,立刻四散開來。
兩人自然感覺到了司馬衝法力的變化。莫長老低聲道:“這小子要動用手裡的劍了。陳兄,快出手吧。”
陳孝全目光閃了閃,他明白司馬衝的意思——想得到劍,必須先把他的人殺了。但是陳孝全不認爲莫長老沒有看出那把劍的不凡,莫長老會不動心?他不相信。莫長老會不會趁他全力擊殺司馬衝時偷襲,來個漁翁得利呢?無論是誰,得到了仙寶,都不會想讓別人知道的吧?
想到這,陳孝全點了點道:“好!這小子如此的危險。我便用焚天爐對付他。”說着,將手中的扇子一收。張口噴出了一隻一人多高的巨大丹爐。丹爐呈現青黑色,通體篆刻滿了符文,看起來既神秘又莊重。
陳孝全噴出了丹爐的瞬間,渾身的法力立刻膨脹了三成。這丹爐也不知道有什麼古怪,在他體內時竟然需要用三成的法力來壓制。此時只聽他大喝一聲:“開!”喝聲起,一掌拍在了丹爐之上。
咚——丹爐發出如同銅鐘一般的響聲。爐蓋緩緩飄起。一道青氣從丹爐之內飛了出來,朝司馬衝席捲了過去。莫長老對此毫不在意,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司馬衝,彷彿是怕司馬衝突然破陣而出一般。但是就在青氣即將到達司馬衝頭頂的時候突然一分爲二,一股去勢不變,另外一股則卷向了莫長老。
這一下出其不意,司馬衝固然被捲進了丹爐,莫長老也像一個草人一般被青氣捲了進去。咚——丹爐爐蓋合上,又發出了一聲如同銅鐘一般的聲音。陳孝全面色一喜,就要發動丹爐煉化的功效,漂浮在半空的三十六根天罡釘這時卻齊齊一閃,從原地消失。
陳孝全暗叫一聲“不好!”也顧不得丹爐,一個閃身,從原地掠出了數丈,而那消失的天罡釘也在此時紮在了他剛纔的位置。只見本該已經被捲進丹爐裡的莫長老冷笑道:“你我都多少年的交情了。想不到你今天居然對我下手。”
陳孝全見目的敗露,也不掩飾道:“哼。你還不是打着歪心思。如果不是早有心算計,怎麼會躲得過我這‘焚天爐’的一卷?不對,依照你的性子,只怕算得更遠,我吊在你身後你應該早知道了吧?” Www•TTKΛN•¢○
莫長老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確實發覺有人吊在身後,只不過沒想到……竟然是你。你是爲公爲私?”
陳孝全大笑道:“爲公爲私?沒有好處誰做。比起把這小子交出去,還是自己吃下賺得更多!”說着,兩手在胸前一合,再分開時,已經多了一把紫光瑩瑩,上面佈滿血絲的寶劍。
莫長老面色一變,凝重道:“紫血神劍!原來這東西真的在你手裡。”說着,手一招,三十六枚天罡釘朝中間一聚,化作了一把宣花大斧,呼嘯着朝陳孝全劈了過去。
陳孝全身形一閃,輕而易舉地躲過了宣花大斧的一斬,然後高舉手中的紫血神劍大喝一聲:“來!”隨着喝聲起,底下的岩漿之下,樹木山石之間,還有沙粒碎石之中紛紛涌現出了絲絲縷縷的黑氣,朝紫血神劍上匯聚。這些黑氣似乎是陰氣,又像是鬼氣,凡死物皆有,可謂是取之不盡。
莫長老目光閃了閃。接下紫血神劍的攻擊,他沒有多少把握。但是要他放棄一件仙寶,那更加無法割捨。他猶豫了一下,終於一咬牙,取出了一把鬼頭小刀,一下削斷了自己的的左掌,忍痛喝道:“神行無影,五鬼搬運!”
這把鬼頭小刀是一隻鬼頭張口咬着一截刀刃,鬼頭的
神情是栩栩如生,尤其是那一對眼睛更是靈活至極。在莫長老話音出口的瞬間。鬼頭口一張,噴出了五道黑氣,黑氣瞬間化成了五隻小鬼,一下擁到了陳孝全的那隻焚天爐下,有的抱住爐腳,有的頂住爐底,竟然將這有主的法寶半搶半扛地搬了起來。
莫長老此時手中靈光一閃,多了一張土黃色的符籙,只見他法力一催,符籙立刻消失不見,化作了一團黃光將他的人整個包裹了起來,被靈光包裹的莫長老立刻一個猛扎,鑽進了地裡,帶着五鬼和焚天爐消失不見。司馬衝是沒有土遁符,他卻有。
正在施法中的陳孝全愣住了,他想不到莫長老居然如此決斷,一下削斷一隻手。他也想不到,莫長老居然有這等神妙的搬運術。他更想不到,莫長老藏着土遁符。他只能氣急敗壞地一跺腳,連還在激鬥中的火焰蟾蜍也不顧上,猛然遁光一起,朝一個方向飛追了出去。
陳孝全才離開沒多久。岩漿之下突然冒出了一個人頭。正是莫長老。他四下看了看,猛然一揮手。一把宣花大斧朝遠處激鬥中的火焰蟾蜍飛了過去。火焰蟾蜍力鬥衆鬼,哪裡還能分心他顧,對於宣花大斧的襲來是一無所知。
只見青白光芒一閃而過,宣花大斧斬開了十幾只鬼魂之後,一下就將火焰蟾蜍劈成了兩半。碧眼雕早已經逃得無影,還存活的衆鬼魂也私下奔逃,或者鑽入地下,或者躲進山石,一下就全都消失不見了。莫長老對此毫不在意,又將火焰蟾蜍的屍身細細地剁了一回,確實這妖物是死透了,這才收回了斧頭。
此時,地面出現了一個青黑色的凸鼓。不是那焚天爐又是什麼。只見莫長老猛然將手中的宣花大斧一拋,輕喝一聲:“三十六丁天罡陣!”宣花大斧立刻靈光一閃,重新化作了三十六枚天罡釘,圍成了陣法,插進了地面。莫長老還不放心,又是一拍儲物袋,又有七十二根式樣差不多,材料確差一些的長鐵釘呼嘯而出。
“七十二丁地煞封魔陣!”莫長老又是一聲輕喝,同時兩手往下虛空一按。七十二枚長鐵釘立刻排列成一個嚴謹的陣法,紛紛插入地面。最後,又有一百零八根木釘從莫長老儲物袋內飛出。“風火天絕陣!”莫長老又是一聲大喝,一百零八根木釘又釘入了地面。
看着地面密密麻麻的釘子,莫長老總算停住了手。有了這三重陣法,就算焚天爐是陳孝全培煉了數千年的本命法寶,他也休想感覺得到這法寶的位置了。就在他準備落到法陣之中料理司馬沖和焚天爐的時候,突然一聲沉悶的話語從焚天爐內傳出:“七十二地煞蕩魔劍!”
焚天爐並沒有封死。大約是因爲陳孝全想將莫長老也一起抓進去的緣故。所以司馬衝雖然出不去,對外面的情況卻摘一清二楚。他凝聚法力凝聚足夠之後,卻怎麼也想不出劍招應該如何排列。按理說,多一倍大可以沿着原來的排列,但是隻是單純加大了劍光數量,卻沒有加大威力的效果。
司馬衝一直想不出,也就一直沒出手。直到莫長老施展出了‘七十二丁地煞封魔陣’這纔給了司馬衝靈感。他索性再看下去。七十二之下又有變化,一百單八根木釘組成的風火天絕陣。對於這三套陣法,司馬衝是歎爲觀止。換了他自己,他就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如此精妙的排列。
眼看莫長老已經不打算繼續施展陣法,司馬衝這才一聲長嘆,按照七十二地煞封魔陣的排練,改個名字,成了七十二地煞蕩魔劍。莫長老活了可不知比司馬衝長了多少歲月,光聽這名字就知道不妙。他立刻抽身閃避。但是就在此時,一股金風朝他面門襲來。
莫長老吃了一驚,不及多想,立刻五指一張,一個龜甲一般的盾牌被他撐在身前。當!一根透明的長針
撞在了龜甲之上,然後倒飛了回去。這是碧眼雕的法寶。當初司馬衝被大胡蜂刺入了胸膛,對胡蜂的尾刺之鋒利大爲讚賞,於是將它送給了碧眼雕。碧眼雕終日煉化,直到最近纔將這長針煉成。
長針並沒有再攻擊。它的目的不過是阻一阻莫長老而已。就在這時。地下的焚天爐如同鮮花綻放。一大蓬劍光激射向了四面八方。莫長老看着這些炫目的光彩,只來得及暗歎一句:果然是仙寶!然後,劍光如同陽春融雪,消融了周圍的一切。
正在飛遁中的陳孝全猛然面色一白,一大口鮮血噴出,人都差點一頭從半空栽落。他目中驚詫之色一閃,焚天爐竟然被毀了?不過他立刻感覺到了焚天爐的位置。一起被毀掉的還有三個陣法,自然遮不住焚天爐的氣息了。
擦了擦嘴邊的血跡,陳孝全用神識掃了掃那一道若有若無,正朝遠處逃遁的氣息,目中狠色一閃冷笑道:“好狡猾的老狐狸!竟然用分身騙我!”說着,立刻撇下了這一道酷似莫長老的氣息,遁光一掉頭,朝來路飛掠而回。
司馬衝一把抓過了莫長老的儲物袋。迫不及待地打開來看。天罡地煞的變化實在是妙用無方,他只是依葫蘆畫瓢,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之前自己那死板的三十六劍完全可以換成三十六天罡陣的陣勢。還有沒有呢?還有什麼更多的變化?
正翻找間,司馬衝眉尖一動,立刻將莫長老的儲物袋收了起來。取出了幾瓶丹藥一氣吃了下去,然後盤膝坐下。他還是太大意。雖然焚天爐毀了,但是陣法和五鬼也死了。陳孝全當然有可能通過法寶的殘留氣息發現這裡。
隆隆隆!一道紫色遁光聲勢如雷霆正朝這邊飛掠而來,人還未到,被遁光激起的狂風已經肆無忌憚地颳了起來。當然是陳孝全。陳孝全手中的紫血神劍已經閃爍出了妖異的紫光。剛纔他噴出的精血並沒有浪費,全部被這把‘神劍’給吸收了。此時這劍已經興奮至極。
陳孝全在天空之上遠遠就見到了地面的傷痕。這道傷痕彷彿是楓葉一般,粗大的裂縫環繞着一個圓點。無數冒出來的岩漿已經將這些裂縫填充成了紅黑色。這絕對不是毀壞焚天爐造成的現象。這裡發生過戰鬥。
陳孝全的目光立刻落到了盤膝而坐的司馬衝身上。竟然是他?難道是莫老賊輸了?陳孝全有些不能置信。這也好,對付司馬衝未必就比對付莫老賊難多少。想到這,陳孝全目中寒光一閃,手中的紫血神劍猛然一擲,神劍化作了一道紫色閃電朝司馬衝直擊而去。
司馬衝一動不動,不知是躲不開,還是沒發覺。‘叮!’紫血神劍劍尖觸碰到司馬衝的身體,發出了一聲輕響之後便倒飛而回。而司馬衝腰上有一塊綠瑩瑩的玉佩靈光一閃,化作了一蓬粉末。正是青冥玉,它替司馬衝擋了一次殺劫,也就是說,剛纔司馬衝算是死過一次了。
陳孝全漂浮在空中,一把抓住了翻滾而回的紫血神劍點頭道:“恩。替身玉佩。難怪你如此鎮定,不過。替身寶物再好。又能替你擋幾次?”說着,手上靈光一閃,紫血神劍紫光大盛,似乎又要發動攻擊。
司馬衝依然沒有動,口中卻喝了一聲道:“封!”
陳孝全一愣,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突然身體‘嗖’地一聲不由自主地被飛向地面,被吸進了一座廟宇裡。龍王廟。司馬衝一直沒有將龍王廟收起來,就是爲了以防萬一,如今,他法力即將蓄滿,自然不願意前功盡棄。
轟!才吸入陳孝全,龍王廟立刻漲大了幾倍,猛然從地面之中長了起來。看來陳孝全發動了威力不小的攻擊。轟!轟!又是兩聲悶響,龍王廟兩側牆壁出現了一個巨大鼓包,又瞬間恢復,看來陳孝全在裡面鬧得很厲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