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道洪亮的聲音在比武場上空迴盪,氣勢如虹不容置疑!
隨聲音而至的還有一位中年男子御風而行懸於比武場上空,其面孔震怒直視韓炎。
來人竟是外門大長老李冥!
看到李冥出現,有些絕望的方秋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這一刻他開始劇烈掙扎其起來,玄師境中期的靈力修爲融於一掌之中向韓炎拍去!
方纔不敢出手,他生怕惹怒了韓炎被其一下捏死,但此刻李冥長老的出現讓他看到了希望。
“呵。”
韓炎一聲冷哼,方秋一掌被他輕鬆擋下,右手手指用力更甚,五指此刻已是深深嵌入了方秋的血肉之中。
“啊啊啊——”
“孫舒兒說的沒錯,你,你……是惡魔!”
方秋吶喊之聲撕心裂肺,整個面孔已是通紅無比充血嚴重。
“我是不是惡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今日你想要殺我,若是我實力弱此刻倒在血泊之中的便是我了。”
韓炎殺方秋之心堅定無比,方秋不除麻煩就一日不減。對於趕來的外門大長老李冥他直接無視,方秋的反抗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方秋脖頸上流出的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衣袍,韓炎的右手也成爲了一隻血手。
“孽障,住手!”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殘殺親傳弟子的罪過你可擔當不起!”
李冥大呵,其實方纔韓炎的戰鬥他皆是全程在看,張錘和孤風的死亡他還是很痛心的,但是他們是簽訂了生死契約,自己出面亦無法改變什麼。
但是此刻韓炎要殺方秋,這是萬萬不能發生的事情!他不敢直接威逼韓炎放下方秋,方秋的生死在韓炎的一念之間,他李冥還無法做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下方秋!
李冥與六長老胡卿乃是一個派系,幾乎乃是胡卿的走狗,他貪圖胡卿長老的丹藥而對其唯命是從,方秋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胡卿身爲方秋的師傅自然會怪罪到自己頭上 ,對他的打擊也是嚴重的。
此刻場中之人皆是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衆人本來以爲韓炎乃是嚇唬一下方秋,但未想到他竟然真的敢下得去死手!
韓炎欲殺親傳弟子這種事在他們看來完全是往火坑裡跳,自尋死路!
“我行事,要你教我?”
韓炎言罷,聚力於右掌之間!
“咔嚓!”
頸椎斷裂的聲音傳出,那是無比的清脆迴盪於衆人的耳邊。
韓炎鬆開右手,方秋歪斜着腦袋徹底斷絕了氣息,倒下時死不瞑目。
“你……你……你!”
李冥瞳孔大張的面龐之上,他的八字鬍都有些歪斜了,手指着韓炎氣的已經說不出話來。
“嘶——”
今日之事太過刺激了!刺激的衆人神經都接近麻木了,他們倒吸一口涼氣,震驚無比的看着死去的方秋的身影,他們再看向他韓炎,突然覺得這位白袍劍客是冷血的、果斷的、萬萬不可得罪的!
一旁的杜刀也是處於呆滯的狀態,韓炎的膽大超乎了他的想象。
韓炎殺方秋之心任何人都無法改變,更阻攔不了。方秋數次犯他,即便自己給出嚴重警告後,依舊要來僱人取他性命,已是觸犯韓炎心中的禁忌,在今日見到方秋的瞬間,他便已給他打上了必死的標籤。
“李長老,有話可以直說。”
韓炎一笑,用靈力震散染滿右手的鮮血,表情淡然的看向李冥,好似方纔捏死方秋乃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隨我前去面見宗主吧,你的好日子已經到頭了!”
李冥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他此刻不會動韓炎,等待韓炎的乃是六長老胡卿無盡的怒火以及來自門規的處置。
“韓炎,你這次真的有點過了!”
杜刀看着淡然的韓炎沉聲道,雙眉緊緊皺起。
“在我回來之前,你乃是自由之身,我若回不來,你便終身自由。”
韓炎看向杜刀淡淡說道,言罷隨李冥離去。
杜刀心中一澀,甚至有一抹感傷涌上心頭。雖然相處短暫,他似乎已經開始有些認可韓炎,從韓炎能爲他爭口氣而斬殺孤風開始。清楚胡卿性格和門規的他,知曉韓炎一去生死難料。
衆人也陷入了沉默之中,看着韓炎離去的背影他們有些愣神。
這是何等的魄力,以內門弟子身份斬殺親傳弟子!
門規在他眼裡似乎不存在,甚至身份階層都絲毫束縛不了他,對待任何人都是人若犯我必以雷霆手段還之!不論你是誰!
韓炎離去,衆人散盡。
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在比武場生死擂臺之上發生的事情瞬間傳遍了整個宗門!
韓炎殺了外門第二,聞者驚歎。
又聽到韓炎殺了第二且滅了第一,聞者驚歎且欽佩,甚至有些膜拜。
當聞者再聽到韓炎不僅殺了外門一二,還一手捏死方秋,聞者瞬間目瞪口呆,歎爲觀止,五體投地。
甚至有人一度以爲這是個假消息,但得到再三確認是真消息後,其帶來的震撼在心中久久未能散去。
方秋雖實力不強,且其性格在宗門內得罪過很多人,但是敢殺的幾乎沒有,就因爲他乃是胡卿之徒,是宗門內唯一的煉丹師弟子,是親傳弟子!
然而沒有想到,他韓炎就敢!韓炎不過一位入門不到半月的內門弟子!
“煉丹師在南荒乃是極其稀缺的存在,宗門內培養出方秋這麼一位八品煉丹師乃是耗費大量的資源,我猜韓炎這一次難逃一死!”
已有人開始議論宗門將如何處置韓炎。
“韓炎乃是我出生以來見過最頭鐵之人,這次他要是能活着下天巒峰,我願拜他爲師,甚至成爲他的奴僕都願意!”
“韓炎做了我一直想做但是不敢做的事,那方秋不就會煉幾顆丹藥嗎,整日拽的跟個祖宗似的,韓炎殺死方秋真是爲我等這樣之人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有人對方秋之死讚不絕口,方秋在宗門內的名聲似乎不是很好……
“是啊!那該死的方秋,一年之前竟然以丹藥蠱惑我妹妹獻身!韓炎殺他千遍都不爲過!”
“他勾引你妹妹還好!他個畜生勾引過我老婆,我去與之理論他還找人暗中將我揍了一頓!三年來,我是有苦說不出,有冤不能鳴啊!”
“我去!這該死的方秋,真是禽獸不如!不知兄臺令愛近來可好?”
“好得很,方秋短小無力家妻毫不留念,加上我整日供養和伺候,她已清除認識到了當年的錯誤,今生只對我一人死心塌地。”
“兄臺好胸襟,羨慕您與令愛之間至死不渝的愛情。”
“兄弟謬讚了。”
誰能想到在方秋死去的今日,有兩位男人積攢於心中的仇怨在此刻終於得到伸冤。
相信禽獸方秋殘害的不僅僅是他二人,偌大的天劍宗內與他二人遭遇相同的想必不在少數,方秋好色乃是人盡皆知,丹色交易也時常在方秋身上發生,此刻這種交易也隨着方秋之死則徹底中斷。
韓炎被外門大長老李冥帶到了天巒峰上宗主大殿內,此刻大殿中宗主明天澈以及七位長老得知消息後連忙已從各自峰上趕來。
在現場的還有明華和趙天成兩位親傳弟子,而且內門第一白欒和內門第二仟譎也在。
“宗主,各位長老,罪人韓炎帶到!”
李冥拱手行禮說道。
“混賬東西,你殘殺同門,手段殘忍,心性已扭曲,我今日便替天行道滅了你!”
胡卿已經將殺意與怒火搬到了臉上,其恐怖的威壓向韓炎而去,且手中拂塵如利劍一般伸長刺向韓炎。
胡卿的殺意立刻刺激到了衆人,明華眼神有些急切,欲出手替韓炎擋下這直刺而來的拂塵,好在有人快她一步。
“宗主還未發話,你急什麼。”
大長老手掌一揮金光大震,直刺而來的拂塵白鬚立刻回退,習元寺緩緩走至韓炎身前,頗有保下韓炎的意味。
見到此處,明華鬆了口氣,白欒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
“習元寺,你這是在縱容韓炎的罪行!他無視警告殘殺同門親傳弟子,按照門規乃是立即處死!”
胡卿怒斥,身爲一宗門的核心高層,她好久未有這般生氣過了,此刻被殺意和憤怒包裹,她身爲宗門高層的風度蕩然無存。
“宗主,韓炎殘害親傳弟子,且還是一位八品煉丹師,這罪過難逃一死。”
二長老趙明也出聲與胡卿站在了一起,他對韓炎可是沒有絲毫的看好,且其兒子趙天成奪了韓炎的地器佩劍,他自然是希望看到韓炎死去,趙天成徹底擁有那柄黑劍!
七位長老只有他們三人出聲,其他四位長老默不發聲保持中立。
接着衆人將目光投向了首座之上的明天澈,等待着他的態度。
明天澈帶着威嚴的面孔之上未有流露一絲表情,他緩緩開口直視韓炎道:“對於此事,你可有話要說?”
“你應該知曉殘殺同門的後果。”
“還真不太知道。”
從韓炎身上看不到絲毫的恐懼,即便是方纔胡卿要出手殺他,他眼皮都未眨一下。此刻他淡然搖頭,淡淡的注視着明天澈。
“殘殺同門者,廢除修爲打入戒律塔底!殘殺親傳弟子者,以命抵命!”
“韓炎,你爲何要殺他!”
習元寺轉過身來直視韓炎,眼神中有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慍怒,他替明天澈說出了後果。
“爲何?”
韓炎嘴角微翹且眼神掃了一下習元寺,淡然之色緩緩消失,接着轉頭眯眼看向胡卿長老道:“因爲我不殺他,他便殺我!”
“胡長老教徒授業的本事真是讓人敬佩,自我入門以來你的徒弟方秋不將心思放在修煉和煉丹之上,整日想着如何害我殺我。”
“想必這本事,也是胡長老所傳授的吧。”
對於這個老女人,韓炎亦是早已打上了必殺之人的標籤,在他剛入門之時其便不問青紅皁白的將他打進了戒律塔之中,致使小黑現在還在塔中生死未卜。
一旁的白欒聞言眼神閃過一絲驚意,韓炎的剛勇再次刷新了他的認知,在如此境地之下他還敢當衆羞辱胡卿。
“一派胡言!”
胡卿出聲厲斥,對於韓炎的譏諷她並未惱羞成怒的出手,而是眼神中閃着冷意接着道,“早有聽聞你在飛劍城時便是嗜殺如命,你不僅虐殺同族之人,還將另一族之人滅口,將你招進宗門的呂淵可以作證。”
“方纔你所言不過是爲了掩飾你嗜殺本性的藉口罷了。”
“喚呂淵進殿!”
胡卿長老說完,宗主大殿門口處身爲外門長老的呂淵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其姿態卑微眼神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