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了一聲,繼而越發覺得好笑,竟不約而同地“呵呵”大笑起來。看到兩人態度一百八十度逆轉,被血狼壓得動彈不得的占卜星羞得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難堪而抓狂地抗議着,“笑什麼笑,不準笑,都給我閉嘴!” “刃口雖短,吻喉足矣。”史無名一本正經地模仿剛纔趾高氣昂的占卜星,還順帶用手在脖子前一抹,伸出舌頭翻着白眼,“呃,我死了。”笑得一旁的連紫嬌面頰生輝。 “你,你們……真是氣死我了。”占卜星憤怒地擂着地面,瞪大的眼睛恨不得殺死這兩個沒心沒肺的傢伙。 “怎麼回事?”聞聲趕來的衆人看到占卜星被血狼壓着,都關切地問道,但見占卜星還好好的,才放心下來。 “沒事了,深夜勞煩大家,真是不好意思。” “人沒事就好,小鬼,以後晚上可別到處亂跑了。” 人羣打着火把鬨鬧着往回走去,淒冷的夜晚因爲喧譁而變得溫暖起來,占卜星手刃血狼的故事在人羣中傳開,隨着人羣的分散而帶到家家戶戶。 是夜無眠,占卜星躺在牀上,思來想去都是面具人的模樣。 當時血狼撲來,占卜星徒勞地反抗根本是螳臂當車。正在此時,黑夜中忽然躥出一個矯健的身影,其人伸手一撈,將瘦小的占卜星扛在肩上,幾個跨越輕巧地向叢林中奔去,血狼如何肯就此罷休,起身瘋狂追趕。 行至一片空地,那人突然停住,轉身單手劃出一掌,掌風遒勁,猝不及防地掃中撲騰過來的血狼,凜冽的風力將它背上的倒刺都拔出幾根,硬生生將它擊落。 血狼在地上打了個滾,非但不退,反而獸性大發,張開血盆大口狂嘯一聲噴出數支血箭。那人隔空拍掌,掌力飄過,血箭盡皆化爲血泥墜落。而掌力收攏,結成牢不可破的能量網束縛住血狼。 “去,殺了它。”那人身高七尺,帶着一個魔頭面具,巋然不動的身形散發出一種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氣,說話冷傲無雙,令人肅然起敬。 面具人把持着占卜星先前掉落的匕首,在指尖耍了個極其漂亮的刀花,輕傲地丟到占卜星身前,“刃口雖短,吻喉足矣。殺了它,你就是冰河鎮殺死血狼的第一武者!” “冰河鎮第一武者?”占卜星喃喃地吟誦着,這個發光的稱號撞得他怦然心動,對他
來說,成爲冰河鎮第一武者,是目前最高的榮耀。 看到面具人鄭重點頭,少年萌生出前所未有的勇氣,拾起刀,直起腰板,凜然無畏地正視着血狼兇殘的目光,熱血翻涌,渾身火辣辣地燙。 曾經他夢想過屠龍,夢想過騎虎,但他卻連一隻雞都沒殺過。所有的一切,對他來說,都遙不可及。而現在,他終於要獨自面對一隻活生生吃人的血狼。當他拽着匕首一步步靠近,聽到血狼清晰而粗糲的呼吸聲時,他感到自己的力量在一點點變強。 血狼閃爍着鋒利的牙齒,猙獰地瞪着占卜星,喉結吞嚥着,一股森然冰冷的殺氣刮過少年臉面。 勇氣與恐懼並存,占卜星每往前一步,都感覺壓抑得窒息。 “殺了他。”面具人第二次催促,他的話像颶風巨浪,推着占卜星這隻小船勇敢前行,少年咬緊牙橫刀一揮,劃開了血狼脖頸上的一點皮毛。 “嗷~”振聾發聵的狼嚎直接壓迫占卜星的內心,使其產生無比的恐懼。血狼腹中醞釀着,一股強烈的力量正在迅速上升。 “快點,它體內的血河要爆發了。想當第一武者,就朝着它的喉嚨捅下去!” “……朝着它的喉嚨捅下去,捅下去……”面具人的聲音厚實有力地鎮住了占卜星的恐懼,少年大喝一聲,瞅準血狼一上一下的喉結,用力地將匕首全部插了進去,頓時一股燥熱的鮮血噴出,飆了占卜星一臉血腥。 “從今往後,武者的路就長了。”話音還繚繞在林子裡,面具人早已無蹤無影。 占卜星目光久久停留在被他殺死的血狼上,內心升起一種無比狂熱的成就感,一個驕傲的聲音在心中吶喊,“我殺了一隻血狼,我殺了一隻四階的魔獸!”但他卻沒有喊出聲,因爲他要給大哥和連紫嬌一個“意外的驚喜”。 躺在牀上,想起晚上發生的事,占卜星仍有點心旌搖盪,不僅因爲自己殺了一頭血狼,更因爲有那麼多人關心他。 當他回到鎮裡,打鐵的唐叔,裁衣的黎嫂還有一些平時只打個招呼的鄰里鄰居都特意趕了過來,拍頭摸手問長問短的,讓占卜星心裡暖洋洋了好一陣子。 “我一定要做個像面具人那樣厲害的武者,那樣就可以輕易殺死血狼,保護關心我的街坊們了。”占卜星懷着滿滿的希望甜甜地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