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壽年沒有想到,秦宇軒會劫持白雨瑕。
恐怕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是自願被劫持的。
他沒有想到的事情太多,導致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白雨瑕的動作太快,導致所有的人全部都認爲是秦宇軒是迫不得己纔會劫持白雨瑕。
“你放開她。”
白壽年的槍指着秦宇軒。
“你動一下,她的命就會沒有,別想着偷襲,如果這種陰招能夠偷襲到我,那麼我又怎麼會從虹口出來。”
秦宇軒曾經是道上的神話,也是白壽年手中最得意的棋子。
卻沒有想到,這枚得意的棋子此時此刻劫持他唯一的女兒,冷冷的看着這一切。
白壽年的槍終於放了下來。
“你別傷她,她對你那麼好,難道你不知道,我女兒對你的感情麼?”
白壽年喊着。
他心疼自己的女兒,愛上了不該愛上的男人。
難道她沒有看出來,他片刻對她的溫存,只不過是爲了從她口中套出自己走私貨品的行蹤麼。
真是可笑,自己利用秦宇軒,秦宇軒利用自己的女兒。
竟然如循環一般不停的上演這場鬧劇。
白雨瑕拉着秦宇軒的手,聽聞這話,輕輕而笑。
“現在,走到門口。”
眼中是不盡的哀傷。
是的,她對他好,他呢?
他又怎麼對她?
秦宇軒聽話的劫持着白雨瑕走到了門口,沒有人敢動,也沒有人說話。
場面安靜得很。
“如果你放下槍,他們就會立馬拿起槍攻擊你,秦宇軒,難道你想被射成靶子麼?”秦宇軒走到門口剛想放開白雨瑕,白雨瑕卻這樣說道。
以前的白雨瑕哪有這樣的心境和想法,現在的她,讓秦宇軒微微側目。
“那你說呢?”他低下頭。
白雨瑕擡起頭對上他的眸子,心裡默默刻着他眉眼的模樣,語氣悲哀無比:“只要你說愛我,我就可以讓你走,讓你毫髮無損的走。”
她卑微奢求,卻得不到他的愛。
就算是被逼的,她也想聽聽他說情話的樣子。
但是秦宇
軒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抱歉是我欠你的,我不能這樣違揹我的信念。”
這句話,讓白雨瑕悲從中來。
什麼叫不能違揹他的信念。
她咬脣含淚:“秦宇軒,我懂了,我在你心中,從來都沒有位置對不對?”
秦宇軒看着她極力隱忍悲傷的樣子,彷彿看到了另一個葉筱筱。
只是,葉筱筱闖入他心中太早,他不能因爲現在這樣而說出違背自己對葉筱筱感情的話。
哪怕是謊話。
白雨瑕知道,秦宇軒的性格,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因爲他的性格,自己深知。
就像是她知道他的一切。
而他從來都沒有把她放在眼中。
“罷了罷了,什麼欠不欠的,秦宇軒,我也不想再糾纏下去了,今天,就做個了結吧。”
她猛然說道。
忽然間狠狠的踩向秦宇軒的皮鞋。
秦宇軒吃痛的往後一退。
她決然狠絕的把他手中的槍搶了過來,一下子,場面急劇變化。
被劫持的人質忽然間變成了拿槍的人。
秦宇軒看着她,沒有說話,眼中是冷然。
沒有一點溫度的眼眸讓白雨瑕發狂:“你是不是隻有對她纔不會這樣!我一定要了結她,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的話讓秦宇軒心中一緊。
白雨瑕尖叫了一聲,碰的一聲,秦宇軒的手臂中了一槍。
白壽年還沒有搞清楚事情的狀況,就看到秦宇軒的手臂中槍了。
他反應過來喊道:“雨暇,快,乘勝追擊,把秦宇軒幹掉。”
周圍的人紛紛拿起槍支對着秦宇軒。
“別朝他開槍,不然的話,我會讓你們陪葬的,都別動。”白雨瑕拿着槍對他們指道。
他們默默放下槍,默不作聲的看着這一切。
秦宇軒捂着自己流血的傷口,剛剛那一槍,明明可以朝着自己心臟的位置打的,白雨瑕卻只對他的手臂開槍。
白雨瑕猶如發狂的獅子一般,雙眼紅的可怕。
“秦宇軒!你贏了!我還是朝不了你開槍!”
她痛心疾首的說道。
她也想過得不到就毀滅,但是秦宇軒她不能這樣做。
這就是愛?
這種讓她痛心得不到的愛?
還真是可笑。
“來,朝着打,打完你我就解脫了,我只求,你殺了我之後,能夠放了葉筱筱。”
他拭去嘴角的鮮血,露出一個快意的微笑。指着自己的心臟,向死神發出邀請。
這種微笑,刺痛了白雨瑕的眼睛。
她真的很痛,索性的是,秦宇軒也是。
她哈哈大笑:“你以爲我就會這樣放過你麼?我要讓你們全部人跟我一起下地獄!一起全部!”
她哈哈大笑着,像瘋了一樣。
“所以,這次我決定放過你。”
她冷靜下來的話語讓秦宇軒一驚。
不光是秦宇軒,在場的所有人都是。
“碰……”
一聲槍聲打破了衆人飛揚的思緒。
白壽年朝白雨瑕開槍了!
“雨暇!你太讓我失望了!你還是不是我的女兒!我對你真是失望透頂!”
白壽年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明明可以讓秦宇軒死掉的機會,但卻讓白雨瑕浪費了。
白雨瑕捂着自己胸口的位置,冷然笑道:“秦宇軒,我不欠你什麼了,你快點走,下一次,我們兩個再次相見,我必定會饒不了你。”
她冷然傲然的面容的落入他的眼中。
在他之後的日子裡,他將永遠都會記住這個面容。
她說:“我不欠你的了,所以,下一次再見,我將必將不留情面。”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捂着傷口從門口而出。
白雨瑕閉上眼睛,不光是身體上的疼痛,還有心裡的疼痛。秦宇軒的絕情,她心中的苦楚。
她愛他,所以不忍心傷他。
寧願放他走,再也不要欠些什麼。
“你們誰都不要管她,這樣的女兒,不要也罷!”白壽年雖然心疼但是也沒有辦法。
他希望女兒能夠看清一切,所以纔會採取這種極端的手段。
白雨瑕沒有聽見白壽年的話,只是在想着。
下一次見面,真的會你死我活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