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過那麼多的親熱場面,不得不說每一次她都會給他帶來不一樣的感受,她像一塊強悍的磁場將他牢牢拴住。
當清晨無法阻擋地迴歸,蘇欣怡睜開朦朧的眼睛,映入視線的是滿地凌亂的衣物,她屏息閉上雙眼,昨夜的畫面又出現在腦際。
一切已經沒有轉還的餘地,在她不停地要拉開距離時,卻一步步又踏進了他的陷阱,再也不能自拔了。
許術術最近身體有些異常,吃飯胃口特別好,而且特別嗜睡,身體也變胖了不少。
早晨,蘇小寶醒來跑到葉太太房間裡淘氣的嚷嚷:“奶奶,小寶要吃橘子。”
“好,乖小寶我的孫兒,奶奶這就帶你去。”
葉太太牽着她的小手朝大廳走去,一路上傭人們朝她們行注目禮不時跟她們打招呼:“太太早,小小姐早。”
葉太太看了看傭人隊伍,總覺得哪兒沒對勁,這才發現蘇欣怡並不在其中,快步來到柴屋還是沒有蘇欣怡的身影。
氣呼呼質問旁邊的傭人:“姓蘇的跑哪兒去偷懶了?”
傭人哆嗦道:“葉太太,早晨先生已經說了,從此她不再是保姆的身份了,她,以後我們得叫她大少奶奶了,她自然不在這裡。”
葉太太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這個家還是我說了算。”
蘇小寶天真的看着奶奶,茫然的說:“奶奶誰欺負你了嗎?我給爸爸說讓他幫你報仇。”
葉太太蹲下,摸着蘇小寶的小腦袋認真的問:“小寶,奶奶給你重新找個媽媽好不好?”
蘇小寶搖頭,將手中的橘子喂在葉太太嘴裡狗腿的說:“奶奶,我不要新媽媽,我把橘子給你吃,我不要新媽媽好不好?”
葉太太看着外面刺眼的陽光,一陣心亂,第一次有種想妥協,是不是她錯怪了那個女人,看在她是蘇小寶親生母親的份上接納她。
如果自己再執拗的跟兒子鬥下去只會加深她們之間的誤會,蘇小寶的到來讓她找到了天倫之樂,如果她再不同意那個女人,估計兒子還會帶着她們走。
葉太太牽着蘇小寶的小手,兩人一大一小沐浴在晨光中,原本想去質問蘇欣怡的葉太太轉身去了許術術的房間。
看見牀上的人還昏迷不醒,葉太太搖搖頭準備離開。
蘇小寶指着許術術說:“奶奶,術術阿姨是懶蟲對嗎?”
迷迷糊糊聽到有人說話,許術術強迫自己睜開眼,看到面前葉太太一下坐了起來:“姨媽你怎麼來了。”
葉太太搖搖頭,原本把賭注押在她身上,看來天浩喜歡她纔怪,又不會穿衣打扮,也不會做家務,什麼都不會,可惜白讀了那麼多書她這輩子算是廢了。
稍後,葉太太淡定的說:“術術,你好久沒有回去看父母了?你,你也該爲自己未來打算,看來我辜負你爸媽了。”
葉太太的話讓她一下徹底醒來,她早料想過會有這麼一天,葉家會趕她出大門,她什麼也不是,她的身份只是一顆野草,想着自己悲催的未來此刻完全不顧形象佝僂着身子不停的抽泣。
葉太太不耐的白了她一眼:“哭什麼哭,讓你回去又不是讓你去死,難道你不該回去看她們?”
“姨媽,這些年我對你怎麼樣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就算天浩哥不要我了,可我當你如親生母親,我對你那麼好怎麼忍心讓我離開。”
“我只是讓你回去伺候你父母,你在我們葉家算什麼事情?以前是我沒有看清事情真相,現在再這樣繼續下去,只會害了你。”
“姨媽,我不走,姨媽,我要跟你在一起。”
蘇小寶看見許術術哭跟着哇哇大叫:“奶奶,不要術術阿姨走,術術阿姨給我買炸雞塊,還給我吃冰淇淋。我要術術阿姨陪我玩。”
聽聞蘇小寶的話葉太太臉黑得難看,她生氣的揚起手,卻沒有落下:“許術術,你當真給小寶吃這些垃圾食品?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在害她嗎?”
許術術哭得十分委屈,好一陣纔會過氣:“我這也是沒辦法,爲了討得小寶的喜歡她要什麼我就給她買什麼,我對她還不夠好麼?你都看見她情願跟我玩也不去找那個瘋女人。”
葉太太懶得跟她費勁,輕笑道:“說別人瘋,真正瘋的人是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你趕緊滾回你們許家去,還有別再接近我孫子半步否則我不客氣。”
許術術知道大勢已去,她再也不可能贏得未來,葉太太的天平已經傾向蘇欣怡,那個女人總是比自己運氣好。
看着葉太太遠去的背影,許術術捂在被窩裡哭了許久,她想起了小時候聽過的一個故事,新媳婦到婆家,苦瓜刮皮要捱打,絲瓜不刮皮皮還要捱打,這不說的是自己。
要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她何必要殘延苟踹,她的一生註定是悲劇的一生,她恨那個生下她的人,如果可以遇見她,一定會質問她爲什麼要生了她又不管。
吃早飯的時候,葉天浩和蘇欣怡齊齊來到飯廳,葉太太佯裝在看報紙。
葉天浩咳嗽一聲:“媽咪早安。”
葉太太穩着在椅子上,沒有反應。
蘇小寶學着爸爸的口氣,一下撲進蘇欣怡的懷裡:“媽咪早安。”
蘇欣怡摸着她的小臉:“小寶乖。”
葉太太敲了敲桌子,樂呵呵的說:“小寶,來挨着奶奶坐。”
蘇小寶推了推一旁的葉天浩,小大人的說:“爸爸,你去挨着你媽咪坐,我要跟我媽咪坐。”
葉天浩很配合的坐到葉太太身邊,順手給她剝了一個雞蛋遞給她:“媽,別看報紙,該吃飯了。”
葉太太看了看兒子,又看對面的兩母女,心中酸楚一下:“天浩我答應你了。”
葉天浩愣愣的看着母親,不知道母親所謂的答應是什麼,他喝了一口粥訕訕道:“媽,你答應什麼?”
“……”要她說答應他跟蘇欣怡的婚事,真有種不甘心,可是她不想讓兒子恨自己,多久他沒有這樣親密的跟自己坐在一起,多久他沒有這樣溫柔的對她。
“奶奶我們今天還去找大熊他們玩好嗎?”幾個人大人各自想着心思,已經吃好了的蘇小寶去牽葉太太的手。
大熊是隔壁的鄰居,跟蘇小寶差不多大的孩子,兩小孩見面就吵卻又回家就嚷。
葉太太帶着小寶要離開的時候,葉天浩終於反應過來,他柔聲道:“媽,謝謝你。”
“葉天浩,我等着看你笑話,謝什麼謝,你的人生少折騰,我看你會死在這個女人手上。”不知爲何,明明已經承認她們,可驕傲的她還是不甘心。
待母親走後,葉天浩搖搖腦袋,吊兒郎當的說:“你們女人都喜歡口是心非,老太太同意我們了。”
蘇欣怡放心碗筷,有些鬱郁的說:“那又怎樣?”
“那我們就要去看酒店,我們就要儘快舉行婚禮,總不可能一直上車不扯票嘛!”
許術術提着收拾好的包包,原來自己在葉家這些年東西還不少,除了自己衣服她什麼也不想帶走,當她在門後聽見葉天浩和蘇欣怡的對話,手中的包瞬間落地。
原來葉太太催促她走,是因爲她們要辦喜酒了,原來她們都早已商量好了。
聽見響聲葉天浩機警的站了起來,看到許術術詫異了下,隨即很自然的說:“術術怎麼了?”
許術術抹着眼淚,笑呵呵的說:“天浩哥,我,我沒什麼,我爲你感到高興。”
葉天浩何嘗不知道她是在傷心,早就應該讓她清醒,她們只是兄妹關係,嘆了口氣:“術術,你不用擔心,以後你還是可以住在葉家的,我跟欣怡結婚了,你就叫她嫂子。”
許術術泣不成聲的說:“天浩哥,我要走了,以後你保重自己。”
蘇欣怡雖然不太喜歡她,可因爲自己,她要離開還是有些過意不去:“術術你不用走,一切跟原來一樣。”
今天的許術術很反常,這讓蘇欣怡沒底,她沒有忘記如果許術術去給陸警官說了葉風的身份,那可就不好辦。
許術術走到她耳邊,輕聲的說:“你放心,蘇欣怡就算你得到他那有如何,沒有人比我更愛他,我愛他就夠了。”
她的聲音再小還是被葉天浩聽見,原本想顧慮她的情緒,沒想到她依然執迷不誤,葉天浩冷冷的說:“讓她走,不然她不知道自己的位置。”
許術術撿起地上的包,狼狽的衝了出去。
對於這一幕,蘇欣怡沒有快意,有的是落寞,別人不幸的今天或許是自己的明天,她跟着追了出去,拉着許術術的手:“術術,你不用走,一切都沒有改變。”
許術術掙脫她的手,十分不悅的說:“這個家自從你來後就變了,什麼都變了,連愛我的姨媽都變了,你滾,我不要看見你,蘇欣怡你是一個虛僞的人。”
“術術,你聽我說,我答應過的事情還是着數,我,我會帶走小寶離開的。”
許術術呼的一個耳光打在她臉上,氣咻咻的說:“你以爲我還會信你?別把我的話當耳旁風,雖然我今天是狼狽的走,但你也別想得到幸福。”
“夠了,你非得我動手才行嗎?”不知何時,葉天浩也追了出來看見蘇欣怡被打,葉天浩兩步跨了上去。
看見葉天浩,許術術變了一個模樣,可憐巴巴的說:“天浩哥,我,我有什麼錯,愛一個人有錯嗎?我只是因爲愛你。”
“夠了,你走吧,葉家不需要你,你回去孝順你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