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跟修士相比,有極大優勢,比如只要吞噬生靈,就能不斷提升,毫無修行瓶頸,也不須任何功法,天生就一切神通具足,只差……沒得靈氣支援。
但也有極大的劣勢,因爲居於域外,沒有靈氣,養成了域外魔物以神念戰鬥的習慣,對人族修士的法術反應不夠敏銳。
諸如天邪金蓮這種邪物,魔物根本不會拒絕。
韓嫣拋下了天邪金蓮,過不片刻,就感應到這頭大魔妖的反抗,只是此時天邪金蓮已經深入這頭大魔妖的魔識,韓嫣只是一記補天劫手過去,就震散了其最後的反抗。
外人不得而知,只以爲韓嫣跟這頭大魔妖苦鬥一場,趁勢脫身,並沒想到,韓嫣是已經將其降服。
韓嫣回了小篁蛇體內的洞府,頓時就有修士上來感謝,這批被救的修士,道行更高,比王崇隨手救的那十幾個,都是煉氣胎元境界的修士,也就更懂得修行界的規矩。
王崇甚至見到,那個腌臢大漢,還有指責自己的少年,甚至主動來拉攏這羣修士,希望大家聯手,奪了這座洞府,但卻被這羣修士一一拒絕,並且立刻就劃清界限。
也就是王崇救人,只是因爲他是“正道人士”,不該見死不救,從未有想過這些人感激,換過別人,肯定氣的什麼也似。
就算齊冰雲,也只安慰了他一句:“救人是爲修行,持善是爲道心。”
王崇哈哈一笑,說道:“我知道,世上從無知恩圖報這一回事兒,只有知恩者圖報!”
知恩圖報和知恩者圖報,只差了一個字,卻是人心冷暖之關鍵。
一個人會不會報恩,不在於是否有人施恩與他,而在於他是不是一個知恩之人。
小篁蛇兜了幾轉,王崇也微微奇怪,進入靈池的金丹,至少也有三十四人,大衍境劍仙應該超過百人,但是他卻只遇到了寥寥數人,其餘人都不知道散去哪裡了。
他也不去跟那些救上來的人商議,這些人或者還不明白,入了小篁蛇體內的洞府,就等若他們喪失了競爭靈池劍的資格。
王崇只跟齊冰雲和韓嫣說道:“也不知道,他們都哪裡去了。別人還見不到,卻怎麼連安羽妙,虞南翼,裘仙兒,雷孤竹,雲紈袖幾位也不見了?”
齊冰雲微微沉吟,搖了搖頭,她還真不知道,爲了轉悠了這麼久,靈池也不見得極大,大家也不該走散的這麼開。
韓嫣淡淡一笑,說道:“你們沒覺得,就連魔物也都極少嗎?”
王崇點頭答道:“確實極少。”
他們一共也才遇到兩頭金丹境的大魔妖,倒是小劍仙歐陽圖殺的更多,但尋常魔物,應該更多,他們卻幾乎沒見。
韓嫣柔聲說道:“魔物極少,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一頭更厲害的兇物,屠殺了同類。至於進來的人,都少碰見,大概是你這頭靈寵,太擅長穿梭虛空,好多陣勢都沒能困住它,卻把別人困住了。”
齊冰雲微微沉吟,問道:“韓姐姐的意思是,我們應該下去步行?”
韓嫣笑道:“正是這個道理。”
她瞧了一眼王崇和齊冰雲,說道:“我們都有符籙,就算走散了也能匯合。”
齊冰雲俏臉生暈,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怎麼的。
王崇急忙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出去吧!”
三人也不管那些救上來的人,各自駕馭遁光,出了小篁蛇的大口。
這頭大魔妖巨口張開,噴出了三道遁光,就巨尾一擺,遁入了虛空,消失不見。
齊冰雲正想要問一聲,該如何探索,韓嫣就說道:“我們還是分開來探索,我一個人走這邊!”
她不等齊冰雲和王崇說什麼,就往一處建築走去,那裡似乎是處園子,只是荒棄的厲害,無數被魔意沾染的妖植,已經生長的瀰漫了出來。
齊冰雲一扯王崇,低聲說道:“我們去那邊吧!”
齊冰雲所指的方向,是一座山峰,只是山腳下有大片的建築,綿延成了宮殿羣落。
王崇答應了一聲,兩人也不御遁,畢竟此地靈氣絕空,御遁消耗的真氣,十倍於外界,各自施展輕功步行。
兩人走不到半里路,就有一根黑色枝蔓從地下鑽出,好在王崇和齊冰雲反應都快,各自一躍退開。
王崇隨手一抹,從太浩環裡取了一刀一劍出來,這還是當初他從紅線公子秦旭那裡得來的凡俗武者所用的寶刀利刃。
他把長劍扔給了齊冰雲,自己把長刀一橫,叫道:“我們也算是鴛鴦俠侶了。”
齊冰雲倒也不在意,這些人間的寶刀利刃,反手看了一眼,見劍柄上有兩個字——纖雲!
王崇的那口刀上,卻是兩個字——飛星!
不由得心生歡喜,念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王崇燦爛一笑,回了一句:“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兩人相視一笑,演天珠送了一道涼意:那口劍原來喚作綠塵,那口刀本來叫做紅淚!你自己改的名字,糊弄人家,有意思嗎?
王崇心情大好,也不理會這破珠子,道法修爲到了他這般境界,人間的刀法,隨手揮灑,都已經是“以武入道”的級數。
剛纔那根黑色枝蔓,剛剛追擊過來,就被王崇“飛星寶刀”一揮兩段。落在地上,化爲了一灘黑水。
演天珠又復送了一道涼意:呵呵!
王崇也不答。
演天珠又送了一道涼意:騷貨。
王崇忍不住回了一句:“老子願意,我就願意這般風騷。”
演天珠再送一道涼意:呸!
齊冰雲“纖雲”劍探出,亦斬了兩根從地下鑽出來的黑色藤蔓,她天罡境以下,倒是偶爾行走過江湖,也冒充過俠女。
後來爲了衝擊大衍境,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峨眉,等她跟着掌教夫人晉成仙子去了海外,成功突破,倒也再沒有嘗過這般快意江湖的滋味。
她掃了一眼,呆在原地,似乎看她都有些呆愣的王崇,心頭不由得微生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