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安陽從門口走了進來,看了一眼睡着了的葉子夕,才問連珏,“你怎麼發現我的?”
他跟了葉子夕一路,葉子夕都沒有發現。
連珏白了他一眼,“你當我是白癡嗎?你就在我店門口,你以爲我店裡是沒監控的?早就看到你鬼鬼祟祟了,把你女人帶回去。”
墨安陽走過去,在葉子夕的身邊坐了下來,隨後才問連珏,“那,她剛剛都跟你說了什麼?”
“你怎麼廢話那麼多?想知道自己回去問她去,我跟你說,你可是要管好你的女朋友,不然的話,我這裡可是有很多質優男人,到時候我介紹一卡車給她,讓她慢慢挑,總有一個比你好的。”連珏惡狠狠的威脅了墨安陽一把。
墨安陽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葉子夕的腦袋,“她還是睡着了比較可愛,你給她喝了什麼?”
“喝了會讓她睡覺的東西,快滾。”連珏已經開始暴走了。
她昨天才跟她家那口子吵了一架,現在心情正差着呢,結果葉子夕和墨安陽卻是在她這裡秀恩愛,那不是存心讓她心裡不痛快嗎?
墨安陽也沒有多說什麼,將葉子夕攔腰抱了起來,轉身就走了。
連珏看了她一眼,又忍不住的笑了,“死丫頭,你可一定要幸福啊。”
墨安陽帶着葉子夕出了連珏的小酒吧,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了車後座上面,生怕她睡得不舒服,還將車裡的毛毯拿了過來,仔細的給她把邊上都墊好了,又給她把安全帶綁上了,確定她不會摔下來了,才放心的回去開車了。
葉子夕睡得特別的安穩,也沒有做夢,路上墨安陽把車開的小心翼翼的,半點都不敢馬虎,她居然感覺跟睡在家裡的大牀上一樣的舒服。
一個小時後就回到墨家了,天已經黑透了。
一進門,就看到墨賈銘黑着一張臉坐在一旁,墨祁陽也在,讓墨安陽尤爲火大的是,連沈娟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看着還是那般柔柔弱弱的樣子,額頭還綁着白色的紗布,這會兒往哪兒一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
黎露也不說話,端端正正的坐着,臉色微寒。
墨安陽皺了皺眉頭,直接抱着葉子夕上樓去了。
將她放在牀上,他才又下樓去。
墨賈銘都帶着小三和私生子登門入室了,他自然不能看着自己的母親被人欺負了去。
剛下來,就聽到沈娟柔柔弱弱的說道,“銘哥,算了,其實這件事情真的不能怪安陽,都是祁陽的錯,怪我沒有把兒子教育好,讓他做出這樣的錯事來,你,你就不要再計較了。”
聽到沈娟的話,墨安陽忍不住冷冷的笑了。
這個女人最會裝可憐扮好人了,要不是因爲這樣,也不會把墨賈銘這個男人迷得暈暈乎乎的,不知所以了。
黎露出身好,千金小姐,有時候性子當然是要顯得剛烈一些,不如沈娟這般小鳥依人,在男人面前就跟沒有骨頭似得,必須要攀附着男人才可以活。
估計男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所以墨賈銘對沈娟特別的愛護。
黎露依舊是冷着一張臉坐在那裡,彷彿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一樣。
她的男人在外面找了小三,甚至兒子都有了,她卻不能有任何怨言。
是啊,她是墨家太太,代表的是墨家,同時她
又是黎家的女兒,代表的又是黎家,如果她鬧了,吵了,哭了,或者是稍微有些出差錯了,那丟的就是兩家人的臉。
回去黎家,那些人只會嘲笑她,覺得是她錯了,男人才會出軌,纔會在外面養情人。
而墨賈銘呢?墨賈銘根本就不會在乎她的感受。
在他眼裡,他們之間的婚姻不過是利益交換,他對她沒有愛,他心裡愛着的女人,是沈娟,從來都是。
她甚至連軟弱的機會都沒有,她不能啊。
一個女人最大的悲哀,或者便是如此了。
墨安陽直接走了過去,在黎露的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才轉過頭來,對着墨賈銘冷冷的說道,“現在算是什麼意思?已經按捺不住了,打算要把外面的野種和野女人也接回來家裡,讓外人看看你墨賈銘是多有本事,家裡一個,外面還養着一個,是不是?”
墨賈銘聞言臉色一沉,冷冷的看着墨安陽,話卻是針對黎露的,“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黎露臉色一白,咬了咬下脣,沒有說話,只是心中卻是無比的難堪。
墨安陽微微皺眉,看了黎露一眼,用力的捏了捏她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她,隨後又對着墨賈銘說道,“我媽把我教育的很好,不像某些人,自己不要臉當了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就算了,教出來的兒子還是個綁架犯。”
沈娟聞言頓時臉色煞白,捂着嘴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看那樣子,似乎是想要把肺都咳出來似得。
墨安陽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沒有任何反應。
墨賈銘卻是心疼了,一邊柔聲的安慰着,一邊輕輕地拍着她的背,還不忘了罵墨安陽,“沒大沒小的,有你這樣跟長輩說話的嗎?”
“一個婊子而已,沒有資格當我的長輩。”墨安陽的態度依舊是那般,也沒有因爲墨賈銘而有任何的改變。
她就是討厭沈娟,這種女人虛僞又做作,估計也就會勾引像墨賈銘這種愚蠢沒有腦子的男人了。
沈心眼淚不停的流出來,還搖着頭對着墨賈銘說,“我,我沒事,銘哥,你,你不要罵安陽了。”
她越是這樣,墨賈銘就越是心疼她,同時對黎露也就越不滿意了。
黎露死死的咬着脣,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墨安陽掃了沈娟一眼,才淡淡的問墨賈銘,“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打算要把人接回來了?”
墨賈銘沒有說話,不過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你這樣犯了重婚罪了,你知道嗎?虧你聰明瞭一輩子,卻是被這個賤女人牽着鼻子走!墨賈銘,除非你跟我媽離婚,否則,這個女人想進我墨家的門,那就不可能!”墨安陽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直接拍案而起。
讓墨賈銘把沈娟接進來,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絕對無法接受。
沈娟又低聲的哭了起來,也不知道在墨賈銘的耳邊說了什麼。
墨賈銘的臉色鐵青着,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墨祁陽有些得意的看了墨安陽一眼,纔開口說道,“我媽跟爸認識在前,如果不是因爲家族聯姻,某些人在背後用了寫不入流的手段的話,他們也不會分開,我看不要臉的人,似乎是另有其人。”
黎露聞言淡淡的看了墨祁陽一眼,才伸手將墨安陽的手拿開,緩緩地站了起來,脊背
挺得筆直,“我現在還是墨家的太太,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只要你墨賈銘不願意離婚,不願意壞了墨家的名聲,那今天,你就把這個女人給我送走。你在外面怎麼樣我不管,你找了小三小四甚至小五小六了,我都不會在乎你,但是,人絕對不能進這個家門。除非,你是想要逼着我去死!”
黎露平時都不會這樣跟墨賈銘說話,她雖然不會好像沈娟那麼柔弱,那麼依賴墨賈銘,但是卻也不會讓自己太過強勢,跟墨賈銘起衝突。
只是這一次的事情,她卻是無法忍耐了。
墨賈銘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沈娟也是擡起頭,怔怔的看着黎露,甚至忘記了哭。
墨祁陽皺了皺眉頭,冷冷的看着黎露。
如果沒有這個女人的話,他跟母親也不需要吃那麼多苦,在心裡,他是恨透了黎露的。
墨安陽此時也站了起來,擋在黎露的面前,“但凡你還有一點良心,還算是一個男人,你就不應該這樣對你的妻子。哪怕你不愛她,但是當初你娶了她,既然娶了,你就應該負起男人應該負的責任來。婚姻不只是一張紙,上面綁着兩個人那麼簡單,那是一份責任和義務。你作爲一個企業的老總,不可能那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今天你要是把人帶回來了,那麼以後,在公司你就再也沒有半點威信了。而且,就算你真的想要跟這個女人牽扯不清,如果你跟我媽扯破了臉面,我想外公那邊,以後想要繼續跟你合作,就有些困難了。”
道理墨安陽說了,也搬出黎家來威脅了,如果墨賈銘這樣還要堅持的話,那他也無話可說。
只能夠說墨賈銘這個男人簡直是愚不可及,精蟲上腦沒救了,被一個女人迷惑成這樣,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不過還好,墨安陽的話才說完,墨賈銘的臉上果然就動搖了。
他嘆了一口氣,才扶着沈娟起來,“小娟,今天還是要委屈你,是我對不起你,我以後會好好補償你的。”
墨祁陽一臉的不甘心,咬着牙看着黎露,沒想到關鍵的時候,這個女人居然那麼硬氣。
沈娟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虛弱的笑了笑,輕輕地靠在墨賈銘的肩膀上。
墨賈銘嘆了一口氣,才扶着她往外走。
“怎麼那麼熱鬧?這是在開家庭會議嗎?”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從樓上傳了下來。
葉子夕揉了揉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下面的情況。
墨賈銘懷裡摟着的那個女人,實在是刺眼的很,讓葉子夕看着就不爽。
看到她很容易就想起秦茗荷那朵白蓮花來,當初而已是在沐紹祺的面前裝的那麼柔柔弱弱的樣子,才成功的釣到了沐紹祺。
墨安陽看了葉子夕一眼,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墨賈銘皺了皺眉頭,冷冷的哼了哼,“這是我們墨家的家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管。”
“那這兩位不是外人?是你們墨家的內人?”葉子夕指了指墨祁陽和沈娟。
墨祁陽這一次沒有戴墨鏡,葉子夕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他臉上多少有些尷尬。
說話間,葉子夕已經走下來了,在墨祁陽的面前一站,才冷冷的說道,“我從來都不會後悔自己救過人,但是我現在真的挺後悔,當日救了你母親。狗尚且懂得感恩,你卻連畜生都不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