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她也想要堅持,她從未體會過這樣的難受,這種寧可死也不想體會的折磨。
可是,這麼急切又擔心讓她堅持下去的聲音不斷傳入耳中,她想她咬着牙也要堅持下去。
因爲這個聲音聽起來很熟悉,她想要堅持下去再看一眼王爺。
可不知爲何,她忍住劇痛叫了王爺後,耳邊忽然清淨了下來,她閉着眼緊皺着眉頭縮在懷裡,使勁咬牙忍着。
而劇痛漸漸吞噬了她的意志,彷彿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意識也越來越遠越來越不清楚。
……
遠漠之外,綠洲屹立,大片的湖泊旁修築了許多繁華的房子。
這片綠洲離沙漠最遠,不僅水源豐富氣候也適宜,甚至再往百里的地方還能看見一大片的綠地草原。
而這片綠洲名爲海城,是整個邊疆的中心位置,繁華程度可想而知。
海城內最豪華的建築可以說是爲封家所有,而封家在海城的地位可以用帝都小皇上的地位相媲美。
由於海城在皇朝邊疆之外所以目前是各自爲王的局面,但也正因爲邊疆的霸王是封家,所以兩王友交併未對敵。
此時的海城殿內都快忙炸了鍋,聽說許久未回來的主上終於回城了,但是卻帶回來一個身受重傷的女人,並且召集了全海城的大夫前去看診。
這消息也讓整個海城待嫁閨中的小姐們也炸開了鍋,早前就聽聞封公子有心儀之人,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卻始終未見一人能長留於他身邊。
現在好了,這心儀之人被封公子親自帶回,不知道碎了多少小姐的心。
“快,快去準備密室,主上馬上要去密室!”丫鬟着急的從殿內跑出來對着其他丫鬟叫道。
其他丫鬟聽了,立馬領命前去準備。
這丫鬟話音剛落,便見殿內走出一人,此人正是封炎,他胸前的衣服染着些許的血跡,一臉風塵僕僕的樣子看的丫鬟們心疼。
“主上,密室已經派人去準備了。”見主上出來,丫鬟立馬退到一邊說道。
封炎面若冰霜,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的往密室而去。
海城殿的密室在地下,等封炎到密室的時候,裡面的東西已經全部準備妥當。
“都出去,關於她的情況隨時彙報。”封炎解開衣服冷言道。
“是,主上。”丫鬟們快速的退了出去,只有敖瓶一人留下。
敖瓶看了眼關上門的密室,皺眉走過去問道:“主上,一定還有其他辦法。”
“她等不到其他辦法,快來幫我。”封炎褪下身上的衣服,露出結實的胸膛。
敖瓶見了,面露難色,但還是上去幫忙,他走到暗檯面前,抽出暗臺上其中一柄尖刀放在火上烤了下,然後遞給他。
“敖瓶,等取出了心尖血,無論用什麼辦法,一定讓她在半盞茶的時間喝下去。”封炎接過尖刀,蹙眉說道。
“主上放心,敖瓶不會讓主上白白流血。”敖瓶低頭道。
“那我便放心了。”
說完,封炎低頭直接將尖刀胸膛,只聽悶哼一聲,敖瓶立馬拿着瓷瓶接了過去。
主上願意用心尖血來救他帶回來的女人,想必主上疼她疼到了心尖上。
看着一滴一滴的血從刀刃上流進瓷瓶,敖瓶蹙眉抿着嘴,爲主上心疼。
滴了約莫小半瓶,敖瓶立馬蓋上蓋子,正準備幫主上上藥爆炸卻被他攔了下來。
“快去。”封炎抽出尖刀,額頭上不停滲出冷汗。
敖瓶咬牙糾結,還是趕緊起身拿着瓷瓶裡的血出了密室。
敖瓶出去後,密室頓時安靜了下來,封炎扶着暗臺,喘了幾口粗氣差點沒站穩。
就在他準備給自己上藥包紮的時候,密室傳來開門聲,回頭一看,竟然是敖瓶。
“主上,敖瓶將藥交給了敖罐,請主上放心。”敖瓶快步走來幫他上藥。
“敖罐?”封炎眉頭一蹙。
敖瓶點頭扶他坐下:“是的主上,敖罐剛好在密室外。”
罷了,封炎閉着眼,等他上藥包紮。
“主上,自取心尖血是大傷元氣的舉動,敖瓶能問問主上帶回來的人是顧姑娘嗎?”敖瓶邊包紮邊問道。
封炎恩了一聲,並不想多說。
“敖瓶知道了,主上放心,顧姑娘一定不會有事。”
幫主上包紮好了後,敖瓶本想讓主上再在密室裡面多休息一會兒,畢竟胸口上還有個大傷口,但主上執意要出去,他只能扶着了。
海城殿內,丫鬟和大夫們都顫顫巍巍的守在外面,隨時聽候差遣。
這時見主上臉色蒼白的走來,丫鬟和大夫們立馬跪下行禮。
封炎沒讓任何人攙扶着,他徑直往殿內走去,卻見殿內只有一個丫鬟在照顧,臉色頓時差了起來。
“敖罐去哪兒了?”封炎冷言問道。
敖瓶掃了眼屋子裡,果真沒見到敖罐的身影。
“主,主上。”正在照顧人的丫鬟見主上進來,立馬放下手中的活行禮,“敖,敖大人剛出去不久,說是找東西去了,但是敖大人離開前已經將藥給姑娘服下了。”
聽丫鬟這麼說,封炎的臉色好了點,在敖瓶眼神示意下,丫鬟顫顫巍巍的起身繼續照顧躺在牀上的姑娘。
躺在牀上的人正是顧雲歆,此時她緊閉雙眼臉色慘白,一副了無生息的模樣,看的人心疼。
“大夫進來看過沒有?”封炎在牀邊坐下,伸手撩開她額前的頭髮。
“大夫們都一一進來看過了,也都開了方子。”丫鬟在旁邊回答道,“大夫說只要把蠱毒解了今晚姑娘就能醒過來。”
封炎恩了一聲,不再說話。
丫鬟見了,默默的退到一邊聽候差遣。
封炎在房間裡待了會兒後便往密室而去,敖瓶緊跟在後。
到了密室,封炎瞥了眼跟來的敖瓶,開口說道:“近幾日多派人手注意海城周邊,有任何異常情況隨時報備。”
“是,主上。”敖瓶點頭應下。
封炎捂着胸口盤腿而坐,試着用功力讓自己恢復的更快一些,但當他看到自己的左肩時,嘴角不由自主的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