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就撤了?
顧雲歆眨了下眼,有點懵,還是敖罐最先反應過來,手握鞭子衝過來:“姐姐你沒事吧?”
聽到敖罐的聲音,顧雲歆緩過神,看了他一眼:“安全了?”
“暫時安全了。”敖罐收起手上的長鞭,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姐姐我們快走,這裡離枯木林外面不遠了。”
顧雲歆恩了一聲,也打起精神來,收起了手中的匕首,跟着敖罐走。
終於不負有心人,他們總算是走到了枯木林的邊緣,而此時夕陽也出來了。
他們剛走出去,便又看見一隊人馬朝他們而來。
見此,顧雲歆又立馬警惕起來,但是看敖罐卻是一點也不緊張的樣子。
“大人,姑娘,屬下來遲請降罪!”這隊人馬衝到他們面前,立馬跪了下來。
顧雲歆嚇了一跳,但也知道這是自己人,不由的鬆了口氣。
“到底是怎麼回事?”敖罐微蹙眉頭,語氣不善。
“大人,我們本來是一路暗隨,但半路上被人劫了下來,那夥人來勢洶洶,像是在拖延我們時間。”爲首的人抱拳說道。
敖罐的眉頭又蹙了幾分,興許是看着天色不早了,於是命令打道回府。
回去是騎的馬,還好這隊人馬中有女人,所以顧雲歆同她共乘一匹,也不算太害怕。
回到海城殿差不多已經快天黑了,敖罐將顧雲歆送回了殿內,正準備離開去找主上,卻見主上已經急衝衝的過來了,後面還跟着他。
“雲歆,你沒事吧?”封炎一進來便直奔她面前,上下打量一番,確定她沒事後才放心。
顧雲歆尷尬的笑了笑,給他倒了杯茶:“沒事,這不好好的回來了嗎?”
不過看封炎這臉色,也不知道是被嚇着了還是怎麼的,他的臉色有些泛白,氣色很差。
“那就好,那就好。”封炎匆匆喝了口茶放下,然後看向旁邊的敖罐,聲音頓時冷了起來,“到底怎麼回事?”
敖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看了眼自個兒後,將今天一天發生的事全部講了出來,倒也是難得沒有話嘮。
“看來海城殿是被安插了人。”敖瓶聽了,冷靜的分析起來,“主上,暗衛已經抓住了今天隨姑娘出去的丫鬟,現在正被關在暗牢裡。”
“抓到了?什麼時候在哪兒抓到的?”聽敖瓶這麼一說,顧雲歆看向他問道。
“還沒進枯木林之前。”敖瓶說道,“跟着的守衛被人拖延時間沒有及時追上去,除了丫鬟,拖延時間的人全死。”
這麼殘忍……顧雲歆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又覺得如果不殘忍,沒命的就是自己了。
“封炎,我認爲海城殿現在並不需要太多的丫鬟和守衛。”顧雲歆想了想,看向封炎說道,“你無法確保這麼多人全部都是你的親信,你認爲呢?”
封炎看了她一眼,恩了一聲:“好,我會安排。”
顧雲歆覺得現在的氣氛有點緊張,索性問着要不要先用晚膳再說。
“一會兒我讓大夫來看看,今晚早點休息,這些事我來操心就好。”封炎起身,似乎是不打算在這裡用膳,“我明日再來看你。”
顧雲歆愣了下,點點頭,就在他準備轉身出去的時候,她忽然叫住了他。
“還有什麼事嗎?”封炎回頭。
顧雲歆有點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我能不能去見見那個丫鬟?”
“見她做什麼?”封炎斂住笑容,蹙眉問道。
“想問些問題。”她道。
封炎思索了一下,點頭:“先用晚膳,用了晚膳我派人帶你過來。”
“好,那你也要記得吃飯。”顧雲歆高興的點頭,然後目送他們走了出去,屋子裡就剩下她和剛進來伺候的丫鬟。
敖瓶敖罐兩兄弟跟着封炎出了海城殿,見主上直奔暗牢而去。
敖瓶有些擔心的說道:“主上,審訊的事可以交給我們。”
“不用。”封炎冷聲道。
“可是主上你的傷可不能這樣動氣呀,要是調理不好被姐姐看出來,你的一番心意不就白費了嗎?”跟着的敖罐也勸說道,“主上你放心吧,我們定會讓那丫鬟生不如死!”
封炎直接丟了記冷眼給他,凍的他不敢發言了。
見此,敖瓶讓敖罐去密室拿藥過來,而他跟着主上出發去暗牢。
暗牢距離密室的距離不太近,並且暗牢的位置地處偏僻,外面還設有陣法,不懂陣法的人根本無法接近。
暗牢設在地下,入口常年有蠱蟲把手,但凡是身上沒有解藥的人靠近都必死無疑。
敖瓶在前帶路,一路蜿蜒而下,最後在一扇鐵門前停下,暗處走出來一人,拿出鑰匙將鐵門打開。
鐵門內是一間空檔的房間,只有中央有個十字架,將人綁在上面,而此時那丫鬟便是如此的被綁在十字架上。
雖一身是血,但尚有一絲氣息。
封炎給敖瓶使了個眼色,敖瓶得令,從旁邊的木桶裡面舀出一碗冰涼的水直接潑在了她的腳背上。
涼水一潑上去,丫鬟立馬慘叫起來,也不管身上的血,不停的掙扎,意識也漸漸集中起來。
“說吧,到底是誰派你來的。”敖瓶站在她面前,審問道。
丫鬟咬着牙,一副死也不說的樣子。
見此,敖瓶又道:“整個海城,能保你的人就在眼前,當然,你也知道你犯了什麼罪,但你至少也該爲自己爭取一下,死的痛快不是?”
丫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仍舊死死的咬着牙,不肯說。
硬氣,真硬氣,但這也更加確定了他們心裡的答案。
敖瓶也懶得再多費口舌:“你的沉默已經告訴了指使你的人是誰,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沉默?”
激將法,一定的激將法,丫鬟全身都在顫抖,死也不說。
封炎眯了眯黑眸,嘴角輕輕的揚了起來,他輕哼一聲,道:“若你今晚能繼續這樣保持,明便放你離開。”
說完,封炎轉身往外走去,敖瓶也跟了上去。
鐵門內只留下丫鬟一人,她微蹙着眉頭思索着剛纔封炎說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