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歆心裡推測出來的人選的確是帝都之人,而且似乎和國師也有一定的關係。
此人就是陳大人的女兒,也就是當初被封爲王妃的人。
她嘛,自然是喜歡王爺的,只是恨她而已,所以自然也有理由殺她。
而她手上的權利想來應該是國師給的,不過既然是國師給的卻要致他們於死地,由此也可以猜想會不會是受雲神醫之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能如祁良所說,走一步看一步了。
既然這條線已經理清楚,顧雲歆心裡也釋然了不少。
她想她大概明白爲什麼祁良會再回北嶺山的原因,不管是因爲從死士屍體上發現什麼,還是想要確定這整件事是否與雲神醫有關,這北嶺山肯定要回。
因爲一路上擔心宮鈴的問題,他們的行程都比以往要快許多。
這行程一快,顧雲歆的身體就有點受不了,但爲了宮鈴,她只能強忍着來。
就在他們離北嶺山不遠時,顧雲歆想着也該將阿花給扔下了。
於是這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顧雲歆主動開口跟阿花提了這個問題。
“從這裡再往東行一天就可以到北嶺山了。”顧雲歆開口看向阿花說道,“一會兒吃了飯我們就派人送你去北嶺山求醫吧,我們也該分道揚鑣了。”
阿花聽了,點頭感激的道謝:“姐姐,真的是太謝謝你們了,要是雲神醫治好了我的眼睛,我一定要親自看看你們再向你們道謝。”
“不用,舉手之勞而已。”顧雲歆禮貌的婉拒,“接下來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
阿花又感激了幾句,然後取下了藏在衣服裡的項鍊:“姐姐,這一路上多虧有你們的照顧我才能順利的到北嶺山附近,這是我最貼身的東西,姐姐千萬不要拒絕我的心意,送給你姐姐!”
顧雲歆看着那精緻的吊墜,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想辦法拒絕。
“我不隨便收別人的東西,更何況我們也是往這個方向走,都是舉手之勞而已。”說完,顧雲歆給一旁的小蓮使了個眼色。
小蓮明白的走到阿花身側,拿過她手上的項鍊,親自給她戴到了脖子上:“咱們小姐從不收別人的禮,阿花是心裡咱們小姐心領了。”
“可是……”阿花捏着脖子上的項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但她還是沒有將話說出來,只能失落的點點頭,然後吃飯。
用過午飯後,也是該和阿花道別的時間了。
祁良派了兩名隨從吩咐他們將阿花送到北嶺山入口即可。
看着兩名隨從送阿花離開,顧雲歆這心裡的石頭感覺還沒有完全的落下去。
“你讓隨從選的路是最遠的路嗎?”顧雲歆收回目光看向祁良問道。
“怎麼了?”
“沒,我就隨口這麼問問。”顧雲歆搖頭笑道。
“嗯,我們也該走了。”說完,祁良回頭看了眼顧城洛。
顧雲歆也順着他的目光回頭看去,是啊,這都過去多少天了,宮鈴可不一定再能等了。
他們都知道現在去北嶺山是肯定找不到雲神醫的,所以不管隨從選擇的路再遠亦或是再近都沒有什麼用。
而他們去北嶺山是有很重要的事,所以只能讓阿花選擇遠路,他們選擇最近的路來走。
在隨從送走阿花的那條路上,封炎的身形漸漸從樹後走了出來,旁邊還站着一臉笑意的白老闆。
“你手上的傷解決好了嗎?”白渠看着他的左臂問道。
“差不多了。”他道。
“好,那這可愛的小女孩應該就不用留了吧?”白渠一臉微笑,眼神卻滿是殺意。
封炎思索了一下說道:“急不得,留着她還有用。”
“什麼用?”白渠不解,但隨即想到這小女孩可是能引來死士的人,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封炎知道他明白了,所以也沒有再多說,而是默默跟了上去。
越是接近北嶺山,顧雲歆這心就越緊張,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興許是因爲擔心宮鈴的問題,興許是擔心之前死士的問題。
終於在行駛了半日的路程後,他們到達了北嶺山外。
此時的北嶺山起了很多霧,聽祁良解釋說是因爲佈下了陣法的原因。
“我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顧雲歆皺着眉頭看向他說道。
“什麼問題?”
顧雲歆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之前拜託你在北嶺山外設下的陣法,是不是很難解?”
“是。”
“那……如果是我孃的話,能不能解開你這個陣法?”她問道。
祁良沉默了一下,半響後纔開口說道:“單憑她一人之力,不可以。”
“那你回北嶺山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她又問道。
“原因很重要嗎?反正,我們也已經到了。”他淡笑道。
是啊,反正都已經到了,她只是想知道祁良設的陣法雲神醫能不能破陣,現在也已得到答案。
他們行駛在雲霧之中,不知道這是不是陣法的一環。
“等等,那是什麼!”就在這時,顧雲歆隱約看見不遠處的雲霧之中有些許的人影。
大家都停了下來仔細看向前方,那幾個隱約的人影走的很慢,而且肢體也異常僵硬。
可能是由於霧大的原因所以看不清這幾個人長什麼樣子,但是從大概來看,似乎並不簡單。
祁良勒住繮繩微微蹙眉,然後給影侍衛使了個眼色,影侍衛立馬上前去查看一番。
直覺告訴顧雲歆這幾個人影很是蹊蹺,總感覺……
“會不會是死士?”顧雲歆輕聲開口問道。
“沒錯,是死士。”他點頭。
“怎麼這裡也有?難道是專門在這裡等我們的嗎?”顧雲歆皺起眉頭,心裡擔憂的很。
很快影侍衛查看回來說道:“回主上,他們都是死士,行動緩慢,有很多腐爛之處,應該是曾經死在北嶺山外的屍體。”
果然是死士啊,顧雲歆心裡咯噔一跳。
“主上,殺還是躲?”影則問道。
祁良看了眼懷中的人,又看了眼身後的顧城洛,於是說道:“躲。”
“是!”
顧雲歆不知道他說得躲是怎麼躲,這些死士沒有思維,只知道跟着味道來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