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的眼角還有些發紅:“到底是喝過洋墨水的人,安慰人的方法都與別人不同。”
樑彥晨揚脣笑道:“我只是不喜歡那些一成不變的條條框框。”
兩人在咖啡廳裡小坐了片刻,然後離開。
出了咖啡廳,樑彥晨看向她:“希望下次再見到你的時候,能看到你臉上的笑容。”
沈悠然情緒已經穩定下來,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外,看不出任何的異常。
“希望下次再見到你的時候,不再像前兩次一樣。”
樑彥晨聳了聳肩,無所謂的道:“大不了我就再請你喝杯咖啡。”
“那我寧願不喝這杯咖啡。”沈悠然溫溫淡淡的嗓音裡夾雜着一絲沙啞,“我可不願意每次都被你看到狼狽的一面。”
樑彥晨笑了:“那我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兩人分開後,樑彥晨去了醫院,沈悠然去取車,從停車場出來,她看見孫曉曉從一輛計程車上下來。
下車時,她小心翼翼的護着肚子,看樣子像是懷孕了,但穿着寬鬆的衣服,看不出孕相。
她從包裡掏了錢,扔給司機師傅,就神情焦急的往醫院裡走。
司機師傅還在後面喊她,手中揚着給她找的零錢,但孫曉曉沒有回頭,步伐急切慌亂。
沈悠然微微皺眉,孫曉曉是一個人來的醫院,看她剛纔的樣子似乎是不舒服。
倘若她真的懷孕了,一個孕婦的不舒服,那問題可大可小。
她將車在路邊停下,耐心的等待着,還沒等到孫曉曉出來,倒是看到陸經年單手揣兜從醫院裡走了出來。
她的車窗降着,又是停在顯眼的位置,陸經年出來就看見了她,遲疑了一下走上前。
“沈小姐,在等人?”
沈悠然看着他,她對他的記憶還停留在結婚那一次救了她,所以出於禮貌,勾脣淡淡的點了一下頭:“陸先生是來A市出差?”
陸經年頷首,意有所指的道:“總不至於是來看熱鬧的。”
沈悠然假裝聽不懂他話裡的含義,豔麗的脣勾起清淺的弧度。
“在等錦川嗎?他可能還要一會兒,你可以打電話給他。”
沈悠然涼涼的看着他:“陸先生,我不信你會不知道我跟他現在的狀況。”
陸經年態度散漫的道:“除了我老婆以外,我沒時間和精力去關心別的女人,所以很抱歉,這些都不在我的關心範圍內。”
他的話完全是在說她自作多情,沈悠然被他堵的語塞,溫涼的面孔上帶着一絲疏離。
陸經年淡淡的瞧着她:“我沒有開車,不知道沈小姐可不可以送我一程?”
沈悠然沒有絲毫的遲疑:“抱歉,我沒空。”
陸經年臉色不變,口吻也依舊是波瀾不驚:“不知道沈小姐還記不記得,你似乎還欠我一個人情?”
沈悠然知道,他指的是多年前她和季錦川結婚,他救過她的那一次。
“那個時候我是季太太,所以欠你的人情你可以找季錦川還。”沈悠然看着他,說着一件理所當然的事,“老公替老婆還債天經地義,何況以你們倆的關係,你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