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方雅卿買了單，兩人出了餐廳。
季紹衡將挽在胳膊上的外套遞給她，示意她幫自己拿着：“等着，我送你回去。”
方雅卿接過點頭，季紹衡去取車，她走到路邊等着。
季紹衡從臨時停車位驅車過來，一眼就看到路邊站着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不到膝蓋的裙子，手中抱着他的西裝外套，夜裡有風吹來，裙裾輕揚。
有車在餐廳外停下，燈從她的側面打過來，她的周身都籠罩着一層薄薄的暖黃色，帶着幾分朦朧的美。
讓他不由得有幾分怔忪。
車子在方雅卿的面前停下，她繞過車頭，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進車裡。
季紹衡發動車子，駛入主流道。
經過一排大排檔時，方雅卿忽然大喊：“停車。”
她喊的太突然，季紹衡猛地一踩剎車，車子往前跑了一截，然後在路邊停下。
他偏頭看她，正要問她怎麼了，只見她解開安全帶，推開了車門。
方雅卿的一隻腳都捱到了地面，想到駕駛座上的男人一向沒有耐心，回頭看着他，猶豫了數秒，說道：“我想去買點那個鐵板豆腐，可以嗎？”
今天季紹衡看起來雖然沒有像往常一樣容易暴躁，但他也不見得會等自己，所以她得徵求一下他的意見。
季紹衡看向外面的路邊攤，這種地方的東西應該不乾淨，他蹙了一下眉頭。
“沒吃飽？”
方雅卿指着第一家，有些嘴饞的道：“這家的鐵板豆腐很好吃，我經常光顧，雖然吃飽了，但我還可以再吃點。”
他原本是要說不乾淨，這三個字都到了喉嚨口，聽到她說經常光顧，他默默地嚥下了肚子：“去吧。”
“我很快回來。”方雅卿扔下一句話下了車。
雖然是路邊攤，但卻是生意極好，方雅卿排隊等着。
怕時間久了季紹衡不耐煩，她回頭看了一眼。
黑色的賓利在路邊停着，與這喧鬧的環境格格不入。
而那車裡的男人在抽菸，夾着煙的手搭放在車窗上，菸頭明滅猩紅。
季紹衡的最後一口煙抽完，方雅卿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女人問他：“要不要嚐嚐，味道很好的。”
“不用。”頓了一下，他又道，“晚上這種東西少吃點。”
見他說不要，方雅卿就沒有打開餐盒。
一股油膩膩的味道在車裡蔓延，季紹衡擰了擰眉，薄脣翕動了一下，但忍了下來。
怕弄髒他的車，方雅卿一直拎在手中，沒敢亂放，免得又惹他不高興。
到了方雅卿的住處後，車子在別墅外停下，開前門，她扭頭看向男人：“要進去喝杯茶嗎？”
季紹衡看了一眼手腕，時間還早，要是平時他還在公司加班。
進去休息片刻也無妨，他將車子熄了火。
兩人下了車，上了臺階，來到客廳外，兩人同時擡手按向指紋解鎖的儀器。
季紹衡的動作比她快一點，所以她的食指按在了季紹衡的手指上。
季紹衡偏頭看了她一眼，方雅卿連忙縮回自己的手，尷尬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