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沒頭沒尾，讓她一頭霧水，想了半天也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季錦川離開後，她收拾了他的髒衣服裝進紙袋，彎腰拿茶几上的房卡時，整個人僵住了。
與房卡擺放在一起的赫然是她的手機！
原來季錦川是指這個。
她的臉色微微泛白，是不是顧瑾琛也發現了？
她忐忑不安的房間裡待了一會兒，沒有回宴廳，直接乘電梯到停車室，讓老王先送她回家。
車子剛發動手機響了起來，是一串沒有備註的數字，這個號碼她並不陌生，甚至是相當的熟悉。
她猶豫了半晌接通，尙未說話，那邊顧瑾琛輕喚了她的名字，然後問道：“你在哪？”
她單手撐着頭，望着車窗外閃爍的霓虹燈，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雙眼有些迷離：“在車上。”
他的語氣似是質疑：“車上？”
她淡淡的道：“喝多了酒，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去了，幫我給爸媽還有爺爺說一聲。”
“好，你把手機給王叔，讓他接電話。”
沈悠然深知他的用意，將手機遞給老王，老王單手掌控方向盤，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面只顯示着一串號碼，不知道是誰的電話，狐疑的將手機貼在耳邊：“您說。”
電話那端的顧瑾琛不知道說了什麼，老王靜靜地聽着，過了一分多鐘後，語氣恭敬的道：“好的，顧先生，我都記下了，我在沈家開車十幾年了，您就放心吧。”
掛斷電話，老王將手機遞還給沈悠然，沈悠然接過，若無其事的問道：“他說什麼？”
老王雙眼直視着眼方，笑眯眯的道：“顧先生再三叮囑我晚上開車一定要小心，還有回去後讓張媽給小姐您熬一碗解酒湯，湯中兌一些冰糖水，說這是您一貫的口味。”
他語氣頓了頓，又接着道：“大小姐真是有福氣，嫁給了顧先生。”
沈悠然呼吸微微一滯，似是不經意的問道：“他真的有那麼好嗎？”
“顧先生可是個大好人，不僅身家顯赫，而且又長得風度翩翩，在咱們A市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羨慕大小姐，想要成爲她嫁給顧先生，不過顧先生對別的女人都是不予理睬，對大小姐那是好得沒話說，兩人的感情如膠似漆。”
聽到“如膠似漆”這幾個字，她的心窩像是被尖銳的東西狠狠的紮了一下。
老王完全沒有發現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依舊喋喋不休的道：“大小姐懷孕那會兒，顧先生每晚應酬很晚，怕她孕中多思，特意將她送到國外待產，隔三差五的抽空去看她，連老爺子都說大小姐嫁對了人……”
她靜靜地聽着，目光望着外面路邊的綠化樹上，上面纏繞着彩燈，紅紅綠綠的閃爍不停，隨着車速一閃而過，在身後漸漸變成一個黑點。
老王見她一直不吭聲，從後視鏡中看出她的神色不對勁，以爲她嫌自己囉嗦，尷尬一笑：“二小姐將來也一定會嫁一個像顧先生這麼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