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爺子聽到他們二人的對話,問道:“有沒有去醫院檢查?是男是女?”
沈悠然抿脣:“沒有。”
沈耀庭說道:“我在醫院有熟人,明天讓程秘書聯繫好,約定好時間後你去醫院檢查一下,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沈悠然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季錦川眼尾一挑,瞥向沈老爺子:“不用了,無論男女都是季家的孩子,季家沒有重男輕女的迂腐思想。”
最後一句話說的別有深意,如同一巴掌摑在沈老爺子的臉上,沈老爺子一噎,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
雖然季錦川現在是他的孫女婿,但畢竟是沈家高攀了季家,他也不好發作,只得忍氣吞聲,一臉的憋屈。
恰時張媽從廚房出來,打破了尷尬的氣氛:“老爺,可以吃飯了。”
傭人將飯菜擺上桌,幾人在餐桌前入座,張媽抱着依依坐在沈舒娜的旁邊給她餵飯。
小傢伙吃飯不規矩,總想着往餐桌上爬,飯粒沾在臉上也渾然不知,咯吱吱笑個不停。
因爲有顧依依在,一頓飯用的倒也算和諧,剛纔的小插曲也沒人再記得。
飯後,沈悠然和季錦川稍坐了片刻就起身離開,沈舒娜是和他們一起走的。
因帶着顧依依不方便自己開車,沈舒娜來的時候帶了司機,兩撥人在十字路口分離。
回到南海灣,季錦川直接回了房間,沈悠然在客廳裡逗留了片刻,喝了吳媽給她沖泡的牛奶才上樓回房間。
她推開臥室的門,季錦川不在房間,通往陽臺的推拉玻璃敞着一條縫。
男人在外面的陽臺上抽菸,沒有開燈,黑色的西裝與夜色幾乎融爲一體。
如果不是菸頭明明滅滅的猩火,根本分辨不出來陽臺上有人。
她拿着睡衣進了浴室,二十幾分鍾後從浴室出來,季錦川已經回了房間,見她用毛巾裹着溼漉漉的頭髮,下意識的擰眉。
她注意到他這個動作,連忙進盥洗室將頭髮吹乾。
出來後,她在梳妝檯前坐下,從一堆的瓶瓶罐罐裡拿過夜霜,往臉上拍了拍。
季錦川進了浴室,過了一會兒出來,身上穿上灰白色的浴袍,微敞的領口露着蜜色的肌膚。
見她還在梳妝前坐着,神色恍惚的望着梳妝鏡,口吻沉淡的道:“是不是能在鏡子裡看到你愁雲慘霧的臉?”
“什麼?”她回神愣愣的看着他。
他抿着薄脣睨了她一眼,用手撥着微溼的髮梢,沒有再說話。
她回想了一下方纔他的話,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抿了抿潤色的脣:“走之前我在車上看到媽在跟你說話,你們說了什麼?”
想起今天在沈家她刻意打斷唐薈茹的話,他淡然的道:“你不是知道嗎。”
她當然知道唐薈茹會說什麼,只是想聽一聽他是怎麼回答的,躊躇片刻問道:“你和薛伶……”
見她猶猶豫豫,想問又不敢的樣子,他被氣笑了:“沒有的事。”
她看向他,黑亮的眸子閃着半信半疑的浮光:“那天晚上我打電話給你,是她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