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爭執引得旁人紛紛側目,都好奇地盯着他們。
宴廳裡,顧瑾琛手執香檳正與別人交談,張特助走近俯在他的耳畔低語了幾句,他含笑的和交談的人說了一聲“失陪”,將手中的香檳交給張特助,疾步出了宴廳。
宴廳外的花圃旁,沈悠然和邱少澤還在和賀子民糾纏,試圖說服他接受採訪。
賀子民態度堅定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臉色幾乎快要繃不住,欲有發火的前兆。
沈悠然張了張嘴,正要說話,胳膊一沉,一隻節骨分明的手攥住她的手臂,她側首一看,來人是顧瑾琛。
顧瑾琛臉上帶着微笑,歉意的看着賀子民:“賀市長,十分抱歉,悠然今日給您帶來的困擾還望您不要介懷,我一定會好好訓斥她。”
賀子民臉色依舊很難看,理了衣襟上的褶皺:“那最好。”言畢,大步離開。
沈悠然正要追上去,被顧瑾琛捉住手腕,她掙扎無果,只能眼睜睜看着賀子民離開。
她側頭,氣鼓鼓的瞪着顧瑾琛:“顧先生,我的事你少管!”
相對她的惱意,顧瑾琛一臉的淡然無波:“這裡有很多記者,如果不想明天上頭條新聞,注意你的言行舉止。”
她的脣角微揚出一絲弧度,諷意明顯:“那你這個有婦之夫還跟我拉拉扯扯?”
顧瑾琛鬆開她的手腕,垂下的手輕輕攏緊,指尖還帶着她的體溫,兩指微微的摩挲了兩下,不緊不慢的道:“無論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今日這個場合並不適合。”
通往花園的宴廳後門,季錦川端着一杯香檳淡然的看着剛纔的那一幕,旁邊站着像牛皮糖一樣甩不掉的薛伶。
薛伶並不知曉沈悠然糾纏賀子民是爲了採訪一事,見季錦川多看了沈悠然幾眼,便當下詆譭道:“沈小姐怎麼說也是名門貴媛,大庭廣衆之下對賀市長百般糾纏,簡直是有辱門風。”
季錦川收回視線,面容寡淡的搖晃着手中的香檳,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她說的話。
薛伶今日本就是刻意找他搭訕,見他不吭聲,繼續說道:“賀市長都一大把歲數了,已經能當她爸了,她怎得就不知檢點。”
上次沈老爺子大壽,季錦川接受沈悠然的邀請跳了第一支舞,對她似乎很特別,當下她也是想試一試季錦川對沈悠然的態度。
季錦川移目看向她,語氣清淡平緩:“薛小姐,跟男人說幾句話就是不知羞恥,那麼請問,自我一進宴廳你就以自己父親的名義與我攀談,這又算什麼?”
他輕緩的一句話,猶如一巴掌打在薛伶的臉上,她的臉色陡然間白了幾分。
當然,季錦川並不是爲了幫沈悠然說話,而是這個女人一直在他的耳邊說個不停,他嫌她聒噪,令他煩不勝煩。
薛伶是個出色漂亮的女人,與富家子弟周旋時遊刃有餘,可面對寡淡清冷的季錦川,她的內心一直忐忑拘謹。
眼前這個男人,氣場太強大,而且性情不定,很難讓人捉摸,她不得不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