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她當時沒有想過要推你?”季紹衡勾脣,斜睨向她,別有深意的道,“也許她當時就是這麼想的。”
其他人聽不懂他的話,方雅卿的心裡卻是明白,當時申筱珂確實有這個打算。
申筱珂驚慌的擺手:“不不不,我從沒有這麼想過。”
沈悠然淡淡的笑了,與申筱珂的驚慌失措相比,她更顯的優雅溫靜:“我只是隨口一說,你激動什麼?”
申筱珂一窒,立即噤了聲,生怕自己慌亂之下說錯話。
季錦川坐在沙發扶手上,雙腿長吊挨在地上,絲毫不影響他矜貴雅緻的氣質,他微掀薄脣,不緊不慢的道:“媽,還記得您昨天說的話嗎?”
――季家容不下心狠歹毒的人。
謝素齡見不得心機深沉的女人,所以昨天才會說下那句話,雖然申夫人是她的妹妹,但她也不能容忍。
她對申夫人說道:“以後哪怕是逢年過節,只要沒有收到邀請函,或是口頭上的邀請,都不要再來季家了。”
申凱文在心裡哀嚎了一聲,完了,現在算是徹底跟季家鬧翻了。
申夫人當場懵了,看了一眼丈夫黑如鍋底的臉,上前抓住謝素齡的手求饒:“姐,我是你親妹妹,你這是要跟我斷絕關係嗎?你不能這樣……”
兩姐妹的感情從小就很要好,看到她這般哭哭啼啼,謝素齡於心不忍,側身向一旁不再看她:“至少在悠然生下孩子前,不要再來季家,免得擾了她的清靜。”
到底是親戚,不可能一輩子不來往,所以謝素齡的心軟,季錦川沒有阻攔。
他先前原本是想看在申夫人是長輩的份上,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
如果申筱珂剛纔主動承認,他就不會把錄音筆裡的東西放出來。
這樣大家只知道是申筱珂因爲感情而一時被矇蔽了心智,會因爲她年紀小而原諒,不會知道是申夫人在給她出謀劃策。
誰讓申夫人剛纔那麼囂張,篤定他拿不出什麼證據,一而再,再而三的激他。
季溫情起身:“既然事情已經清楚了,那我就走了。”
季仰坤見她要走,跟着起身,挽留道:“溫情,吃過飯再走吧?”
季溫情眉目不動,溫婉的臉上帶着一絲冷淡,既沒點頭也沒搖頭,朝玄關處走去,不等傭人替她拿過大衣,她自個兒取下,穿上衣服出了客廳。
她剛下了臺階,沈悠然就跟了出來:“姑姑。”
季溫情回頭,直言不諱的道:“別勸我留下吃飯什麼的,我不愛聽。”
她跟出來的匆忙,身上只穿着內室的衣服,抵擋不了外面凜冽的寒風,雙手環着自己的胳膊:“我只是想謝謝你。”
季溫情戴上黑色的絲絨手套:“早知道不來你也沒事,就不白跑這一趟。”
她撅嘴哼唧道:“如果那天你也來,有你護着,她們母女倆哪有機會欺負我。”
季溫情見她埋怨起自己來,被她給逗笑了:“這麼說還是我的錯了?”
“那當然。”沈悠然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你追出來是爲了數落我,還是感謝我?”季溫情嚴重的表示她此刻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