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克雷迪爾皺眉道,“校長最不喜歡這種守衛排場,怎麼會允許他們守在門口?”
“我去問問看吧。”蕾菲娜說着走上前向兩名守護騎士打了個招呼,問道:“請問你們守在這裡是校長的意思嗎?”
“不,”一名守護騎士回答,“我們不是門衛,而是祭祀大人的隨從,祭祀大人正在裡面拜訪校長,幾位如要拜訪校長,請自便。”說着眼神在我們身上掃過,看到我是閃過一絲訝色,但也沒多說什麼。
沒有閒話,我們一行徑自走了進去,穿過一段走廊以後就是一個小客廳,客廳的一側是一道門,那裡面就是艾佛列斯校長辦公的地方了,但此刻他應該正和撒倫在裡面談着什麼,所以我們也就沒有敲門,在客廳裡安靜地等候。
“喂,你們說那個星祭祀來找校長說什麼?”艾扎克斯說,枯燥的等待下,這小子很快就沉不住氣了。
“安靜點,”蕾菲娜說,“這種事情我們又怎麼能猜得到?等星祭祀出來就好了。”
“嘿嘿,我來聽聽看……”艾扎克斯說着,就走到門邊把耳朵湊了上去。
“快回來!太不禮貌了!”克雷迪爾喝斥道,“這根本不可能到什麼……”
“噓!”艾扎克斯突然把食指豎到嘴邊制止克雷迪爾再說下去,然後瞪着眼睛,用誇張的口型告訴我們:“可以聽得到。”
“不會吧?”蕾菲娜說着也湊了上去。
哦?可以聽到嗎?如果艾扎克斯把耳朵湊到門上能聽到的話,那我只要凝神應該不過去也聽得到的。
“……校長先生,難道您到現在還懷疑我的誠意嗎?”雖然很輕,但果然聽到了。這是撒倫那傢伙的聲音。
“呵呵,這是哪兒地話,我怎麼可能懷疑您呢?祭祀大人。”艾佛列斯似乎在和撒倫打哈哈。
“校長先生,上次的事件已經證明了貴校的防禦是存在漏洞的,這樣子下去的話,萬一讓那些奸邪之輩得逞,我相信對整個大陸都不是一件好事。”撒倫不依不撓,步步進逼。
“但我並不明白祭祀大人您說得是什麼呀。”艾佛列斯繼續裝糊塗。
“真的能聽到啊,”蕾菲娜輕聲對克雷迪爾說:“而且裡面好像針鋒相對呢!”
克雷迪爾到底也是關心。聽她一說終於放下了最後的躊躇,加入了偷聽的行列。
“請您節省大家的時間吧,校長先生,”撒倫終於不耐煩了,“您很清楚我在說什麼,不是嗎?那本書不能落在黑龍島或者任何其他心懷叵測地人手裡,我保證教誨和我個人決無染指之意,何況只要費羅恩還保管着另一本,就什麼都不會生的。沒有人可以得到寶物,您對此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靠!繞了一大圈,原來撒倫也想要《東方異聞錄》,不,確切地說,是想要康斯坦丁的藏寶圖,切,既然是教會,也算是出家人了,還這般貪戀塵世寶物。還把腦筋動到學校頭上來。我看到克雷迪爾和蕾菲娜雙眉緊鎖,而艾扎克斯已經顯出憤怒神色。
“哎呀,祭祀大人您要書和寶物嗎?怎麼不早說呢?”艾佛列斯似乎恍然大悟的樣子,“我這邊別的不敢說,藏書倒是不少,寶物方面勉強有點個人收藏。憑我們的交情,您看上了什麼拿去便是,何必兜那麼多***?”
哈,老頭子打算把裝糊塗進行到底了,但是撒倫能罷休嗎?
“……老實說,您以這樣的態度來回應我的誠意,令我非常失望。”撒倫似乎很痛心疾地說,“其實有些話我本來真地不想說的,可您這樣又令我別無選擇。我們教會對於貴校一直非常敬重,貴校的事情我們聽之任之。從來不介入,盡一切可能保持着貴校的獨立性,如果這次事件不是如此的事關重大,我也不會來的。”
“不勝榮幸,”艾佛列斯說,“不過說真的,本校這點瑣碎小事本來也不值得祭祀大人費心啊。”
“瑣碎小事?您何必這麼妄自菲薄呢?”撒倫冷笑着說,“有些事即使放在整個大陸的角度來說也絕對是值得關注的,如果不是我們如此的尊重您地意志。尊重貴校的獨立,換成其他勢
怎麼可能像這樣不聞不問呢?”
“噢?不知祭祀大人指的是……”艾佛列斯問道。
“要我提醒您嗎?也罷。我就說幾個關鍵詞吧,某位來自東方的密使,政治避難的少數民族,還有靈血咒……您看這還只是短短几個月內的事情,需要我繼續提醒您嗎?”
當“靈血咒”這三個自從撒倫地口中吐出時,克雷迪爾、蕾菲娜和艾扎克斯三人均是大吃一驚,而我更是如遭雷擊。
終究……被這傢伙知道了嗎?更糟的是,撒倫居然用這件事來威脅校長。
艾扎克斯怒不可遏,當場就要衝進去,卻被克雷迪爾一把拉住。
“你瘋了?”蕾菲娜壓低了聲音說,“裡面的人是星祭祀,你想幹什麼?行刺?你嫌校長的麻煩不夠多嗎?”
艾扎克斯望了望我,又望了望那房間,終於嘆了口氣。
克雷迪爾此刻也是臉色鐵青,但他的神情除了壓抑的憤怒外,還顯出一絲疑慮。
他在疑慮什麼?說起來,我從剛纔開始也覺得有什麼事情好象不對勁,是什麼呢……
房間內此刻也是一片沉寂,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艾佛列斯說:“容我……考慮幾天吧。”他的聲音顯得疲憊、蒼老。
“當然,其實如果您早這麼說豈不是好?”撒倫說,“無意冒犯,不愉快的事情就請您忘掉吧,我相信以後我們可以合作的事情會越來越多的,希望合作愉快,哦,我該告辭了。”
三人一聽撒倫要走了,立刻離開門邊,站在了合適地地方,撒倫開門時,也都低頭見禮,只是克雷迪爾和蕾菲娜尚能保持平時神態,艾扎克斯卻難以抑制憤怒的表情,只能把頭儘量低下。
撒倫並沒有現異樣,他見到我們是先是微感意外,隨即就笑着說:“啊,如果我所料不錯,這兩位是‘剛嵐劍豪’克萊頓公爵的公子千金吧?真是人中龍鳳,名不虛傳,嗯,這位一定是芙若婭小姐了,果然如傳聞的一樣美麗,還有這位同學你好,你們是來見校長的嗎?抱歉耽誤你們時間了,請進去吧。”
既隨和又親切,即使面對初次見面的晚輩也客客氣氣,如果不是聽見了他剛纔的話,無論是誰都會對他生出親近敬仰之心吧?
更重要的是,本不認識我們的他竟然一下子就叫出了我們除了艾扎克斯以外三人地名字,他對天神之光的情報方面看來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呢。
“你客氣了。”克雷迪爾簡短地迴應道,顯然是不願意與他多說。
“嗯?你們來了啊?有什麼事嗎?”艾佛列斯也走了出來,見到我們站在門外有點詫異,又轉頭向撒倫道,“星賢者,我送送您吧。”
“不用,不用,”撒倫笑着擺擺手,“趕快接待幾位同學吧,也許他們有急事呢,耽誤您這麼多時間真不好意思,我走了”。
“呸!僞君子!”直到撒倫地身影遠去以後,艾扎克斯恨恨地說。
“不可無禮,”艾佛列斯說,隨即又嘆了口氣,“何況即使這樣也是沒有用的,再說今時不比往日了,學院裡可是有幾百個守護騎士呢,哪怕私下講話也要小心些,嗯,請進吧。”
我們四人全部走進了辦公室,艾佛列斯關好了門,然後問道:“那麼,孩子們,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嗎?”
“校長,非常抱歉我們剛纔偷聽了,”蕾菲娜說,“撒倫他如此……如此過分,我們怎麼做呢?”
“你們都聽見了嗎?”艾佛列斯嘆了口氣,“放心吧,如果這些事情要讓你們學生爲難,還要我這個老頭子做校長幹什麼?我會處理的,不要談這個了,說說你們有什麼事吧。”
艾佛列斯花中雖然安慰我們,但仍掩飾不住其消沉,克雷蒂爾等人見他如此,也不好再說,便將劍聖壽辰,我們四人想要請假離校之事說了一遍。
克雷迪爾訴說的時候,我在一旁默默思考,從剛纔偷聽的時候開始,就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要說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卻總是早腦海裡繞來繞去抓不到,而從剛纔開始,這種不對勁的感覺變得更強烈了,有一件事情讓我覺得非常之不自然,而且好像馬上就要想到是什麼了,卻總是差了一點,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