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傻丫頭

夜晚,他吞噬着所有的光芒,存在的只有深深的絕望,留下那孤獨的人在無邊的黑暗徘徊,遲遲找不到出路。。。

“轟!”這時,天空傳來一道驚雷,打斷了上一刻還沉浸在絕望中的黑夜,雨在頃刻間便下了下來,帶着雷電的咆哮,讓這個本就不安的夜晚,顯得更加讓人產生恐慌,只想讓人立刻逃離,可是卻發現天地再無自己的容身之處。而那雷電就像是在和你示威,片刻不停地咆哮着。

狂風捲着暴風像無數條鞭子,狠命的往那鏤空細花的窗戶上抽,就似要衝破這面小小的窗戶,席捲屋裡的人。

窗外的雷電聲伴隨着房屋裡那一聲聲慘烈的叫喊聲,使聞者都心神震動,看着牀上躺着的那個小小的人,平日裡綻放笑臉的小臉上,此刻已經蒼白一片,儘管已經昏迷不醒,但在夢裡卻也睡不安穩,受着凌遲處死的錐心止疼,那一聲聲因忍受着巨大痛苦的嗚咽聲,深深的敲打在楊楓和藥王的心裡,鈍鈍的疼,讓楊楓和藥王老人深深自責不已,更多的是對劉敏的疼惜。

只見藥王拿着銀針在劉敏全身各大穴位快速遊走,阻止毒素蔓延到心肺,熟練至極的把手中的銀針刺入劉敏的人中、膻中、內關幾穴,之後再度以特殊的手法在尾針輕輕地一捻,銀針就慢慢的開始震盪起來,而劉敏的督脈、任脈、心包位置一開始被毒素蔓延出的幾條紅線,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退回手腕處。

等藥王控制住劉敏的毒素蔓延後,劉敏也沉沉的睡去,再擡頭看,只見楊楓將已被咬的血肉模糊的手臂隨意包紮,藥王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走出房間。原來剛剛在藥王鍼灸的時候,楊楓爲避免劉敏疼的咬舌自盡,硬是讓劉敏咬着自己的手臂,減輕痛苦,而從頭到尾楊楓都沒吭一聲,故藥王見此不禁神色一變。

“爺爺,小敏怎麼樣了?”楊楓見藥王走出房間,疾步跟出去問道。藥王看着在牀上睡去的劉敏,眉頭的皺紋更是加生了一層,搖了搖頭,“我現在只是控制住她的毒素蔓延的速度,要想解毒難啊。”藥王這位年過半百的老人,看着自己最疼愛的小孫女,又如何不心痛那。

楊楓又何嘗不明白,這毒的難解之處,魔腥蛇和魔腥草,顧名思義兩者爲共生的,魔腥蛇的毒可以用魔腥草來剋制,然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千百年來中了魔腥蛇毒的人,無不最後悲慘死去,卻並不是找不到魔腥草來解毒,而是

一副藥要想它發揮作用,必須要藥引。而這解魔腥草的藥引,從未被人找尋到,如若單服魔腥草,只會加劇這蛇毒的發作,不出半個時辰就會毒發身亡。所以,即使現在他們手上有這可遇不可求的魔腥草,卻萬萬不敢給劉敏服食。“對不起,爺爺,都是我沒保護好小敏,都是我的錯。。。”楊楓痛苦的跪倒在地,跪求藥王的原諒,心中更是痛得無以復加,那個愛笑充滿快樂,更甚救了他一命的小女孩,難道就要因爲自己的一時疏忽而香消玉殞了嗎?“哎。。。這不怨你,這只是個意外,現在我們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我只能爲小敏爭取7天的時間,小敏手上的紅線會隨着時間慢慢往上蔓延,7天時間一到,紅線就會蔓延到心臟,導致毒發了。。。。”藥王說至此不免有點說不下,便轉身去自己的書房,尋找解毒的辦法。

經過一天一夜的暴雨的洗禮,谷中起着濃濃的白霧,濃重的大霧瀰漫在天地之間,好像從天上降下了一個及厚而又及寬大的窗簾。山谷裡全都瀰漫着大霧,而這霧更是悄然上山,如惡靈一般,尋找着安息之地。

晨曦姍姍來遲。而這霧更是不肯離去,讓人的心情也隨着說不出的沉悶。劉敏睡了一天一夜,在次日清晨醒來。這對於一直守候在旁的楊楓是莫大的欣喜。

“小敏,你醒了,怎麼樣?還疼嗎?”楊楓眼裡是滿滿的心疼。

“不疼了,大哥哥,你不要太擔心,小敏現在一點都不疼的,爺爺吶,爺爺去哪啦?”劉敏睜着霧濛濛的大眼睛看着楊楓安慰道。

“對不起,對不起,小敏,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都怪我的。。”楊楓看着善良的劉敏,更陷入深深的自責。

“大哥哥,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責,是小敏自己太調皮了。”劉敏小小的人,小小的手就這樣抱着楊楓安慰道。

“你個傻丫頭啊。。。爺爺在藥房找解藥,我去叫他過來。”楊楓拍了拍劉敏的頭,終是欲言又止,轉身去找藥王了。

其實,劉敏又何嘗不明白楊楓的欲言又止是什麼意思,只是劉敏是個懂事的孩子,她不想,是真的不想讓楊楓和藥王因爲她感到難過。

“敏丫頭,快來讓爺爺看看。”不消一會。藥王就急匆匆的衝進來,抓過劉敏一番查看。

“爺爺,對不起,讓你們這麼擔心我,嗚嗚嗚。。。”劉敏看到藥王那疲憊的身影,即使

堅強的再疼都沒流一滴眼淚的劉敏。現在看到藥王老人對自己的擔心,眼淚就控制不住的流下來了。

“傻丫頭,你說你是怎麼了,我給你講過魔腥草的藥理,你幹嘛去招惹,如果你出了什麼事,你要爺爺怎麼辦?”藥王老爺傷心的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爺爺,正是你給我說過魔腥草的藥性,知道是療傷經脈的療傷聖品,大哥哥很需要它。。。”劉敏此刻咬着嘴脣說出自己心裡所想,她只是希望大哥哥不要一直因爲經脈被毀,而活的鬱鬱寡歡。

而此刻聽到劉敏所說的話,藥王和楊楓都愣住了,楊楓更是不知所措,他當然也知道魔腥草的藥理,知道的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他自己也在不懈的努力尋找,但是誰又來告訴他,讓他康復的代價竟是用他視爲親妹妹的劉敏的生命來換取,那麼他情願一輩子都這樣廢着。“小敏,你怎麼能這麼傻。。。如果是以爲代價來換取我的康復,那我寧願這樣一輩子。”楊楓再也無法忍受心中的痛,轉身便跑了出去。

“哥哥。。。”劉敏看着楊楓跑出去,急忙想追出去,卻被藥王攔住。

“小敏,你自己的身體都沒好,你讓他自己靜靜,他不會出事的,現在最重要的事把你的毒解掉,乖,回牀上躺着。”藥王一把拉住劉敏要衝出去的身影,硬把她按在牀上,讓她休息。

“爺爺。哥哥他。。。”劉敏眼神裡充滿着焦慮,她怕,她怕楊楓出事。

“乖,楊楓不會出事。他還要想辦法給你解毒,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等着把毒解掉。”藥王邊安慰着劉敏,邊讓她老實的趟在牀上,終於在藥王老人的安慰中,劉敏也沉沉的睡去。

“哎。。。”藥王看着劉敏的睡顏,又看看剛楊楓跑出去的方向,重重的嘆了口氣。

“啊!!!”楊楓一口氣跑到山頂,對着空曠的山頂大喊,盡力發泄着心中那堵着難受異常的悶氣,他氣自己,慪自己,恨自己,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自己這麼沒用,保護不好小敏,反過來還要小敏處處爲自己着想。“啊。。。”這聲音在山谷裡久久傳揚,驚起林間的鳥獸,帶着深深的悲傷,讓聞者不禁黯然傷神。

這時候大霧已慢慢散去,但這時的天空去陰沉沉的,厚重的烏雲遮蔽住陽光,不見一絲陽光,沉悶壓抑。就如此時楊楓的心情沉悶、壓抑,心中苦悶的久久不得的出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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