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寒光一閃,血光乍現。
薩琳娜的手臂上一滴一滴的血珠從被劃破的傷口中慢慢滲出來滴落在地上,是那樣的刺目。
“薩琳娜!”薩琳娜的母親幾乎昏倒,貝拉奇德公爵趕緊跑上前來扶住妻子,皇后和國王也是一臉震驚,萬沒想到利斯真的會出手。
“薩琳娜郡主!”站在一旁的奇拉德從衣兜裡掏出一方手帕走到薩琳娜跟前擡起她的手臂將手帕按在她的傷口上。
“來人啊!”一個侍衛匆匆跑進來,“去,叫一個光系法師來。”侍衛匆匆忙忙的離開。
很快,一名年輕的光系法師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一個回春術下去,傷口癒合了,連塊疤也沒留下。
“薩琳娜郡主,殿下心情不好,請不要介意。”奇拉德輕聲向薩琳娜解釋利斯如此失態的原因。
“沒關係的,奇拉德,我可以理解表哥的心情,不會介意的。”這時的薩琳娜還沒從剛纔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她也是萬沒想到利斯真的會揮劍斬下來,心臟還是狂跳不止,臉色也是蒼白異常。
“哼!”冷哼一聲,利斯把劍收回鞘中,甩手離去。
“殿下!”奇拉德匆忙向陛下告辭,嘴裡喊着“殿下”向利斯的背影追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到利斯的寢宮。
沒多長時間,站在外面的侍衛們就不斷的聽到房裡傳來乒呤乒啷的聲音,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會兒,門又被打開,奇拉德被利斯推搡着推了出來。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讓我一個人靜靜。”
“呯!”的一聲,房門又被重重的關上。
“殿下!”奇拉德拼命敲門,但門再沒打開。
“奇拉德少爺,您也累了一天了,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殿下有我們看着,不會有事的。”利斯的侍衛隊長布蘭德站在奇拉德身邊輕聲勸說着。
“布蘭德,殿下就交給你了,可千萬小心,不要再出什麼事了,我回去休息一下,晚些時候再來。”看着敲門沒用,奇拉德也死心了,交待了幾句就帶着自己的侍衛德比回了家。
回到家裡,奇拉德洗了個澡就倒在牀上呼呼大睡,一天一夜沒有閤眼,任憑他精神再強也受不了了。
迷迷糊糊被人搖醒,睜開眼睛一看是斯瑞。
“斯瑞,你怎麼就來了?”
“我來交任務啊。”斯瑞一臉笑意,從空間裡拿出一個裝有透明液體的試管交到他手裡。
“這是什麼?”
“瑨兒發現,牀單上的血跡是動物血,不是人血。”
“你說什麼?當真麼?!”奇拉德瞌睡全無,從牀上蹦了起來,睜大眼睛看着斯瑞。
“當然,我親眼看到的。瑨兒把牀單上剪下一小塊放進這種液體裡,結果顏色變成了粉紅色,然後她用殿下的血再做了一次試驗,殿下的血在這種液體裡的反應卻是深紅色,瑨兒由此判斷牀單上的血不是人血。”
“她就是用這個測試出來的?”奇拉德晃晃手裡的試管,難以相信。
“口說無憑,我試給你看。”
斯瑞走到酒櫃旁拿過一個酒杯,打開試管的封口倒出一點液體在裡面,剛打算咬破自己手指就被奇拉德制止,他拿過自己的外套從衣兜裡掏出一塊沾有血跡的手帕交給斯瑞。
“這是早上殿下按計劃取得的血樣。”
斯瑞接過手帕按照奇拉德的指點找到剪刀剪下一小塊放在杯裡,讓液體將它完成浸泡,輕輕搖晃幾下然後靜置幾分鐘之後發現液體變成了深紅色。
奇拉德拉了拉搖鈴召來管家,讓他去廚房弄了點新鮮的牛血羊血回來,再試一次,結果正如斯瑞所說,動物血在這種液體裡的反應是粉紅色。
“哈哈,太好笑了,薩琳娜是人,可是她在牀上的落紅卻是動物血!~~~”奇拉德看到試驗結果笑倒在牀上。
“其實,瑨兒在看到那塊牀單的碎片時就認爲那血不是薩琳娜的。”
“哦?爲什麼?”
“她說處女落紅出血量沒那麼大。”
“是啊,牀單上的血跡好大一塊呢,皇后和公爵夫人都看到了。”想起昨天殿下牀上那濃黑的顏色就一陣反胃。
“可是她們都沒說不是嗎?爲什麼呢?”
“她們是很想讓薩琳娜成爲王妃吧,那麼……”奇拉德突然閉口不敢再說下去了,若真是那樣的話就太可怕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感覺不寒而慄。
“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有什麼消息我再過來。”把試管重新封好口交給奇拉德,斯瑞告辭離去。
當天下午奇拉德帶着那隻試管去了皇宮,把瑨兒的試驗結果告訴了利斯,利斯看着那隻試管沒有任何表情。
結束一天工作的瑨兒回到住所,利斯的血液化驗也有了結果,血液裡果然檢出了微量的麻藥成份。也虧得利斯因爲事發突然心情不佳一天下來沒有進食,所以還有少量的藥物成份保留在體內,否則早就排出體外了。
既然檢出麻藥那一切就都可以解釋過去了,利斯喝下了摻了麻藥的茶水,入睡後薩琳娜潛入房間脫去兩人的衣服,將事先準備好的血液倒在牀上,僞裝兩人交歡後的痕跡,然後上牀睡覺直到天亮。至於這些事是怎麼辦到的就不是她關心的了。
帝都普通人的生活依然是按照他們固有的節奏在持續着,他們都沉浸在新年即將到來的喜悅中,渾然不覺皇宮裡正經歷着一場風暴。吉兒他們三人每天早出晚歸,用常規方法運送着貨物,感受着普通新手傭兵的生活。不是瑨兒不給他們掃帚,而是他們的精神力連個人空間都張不開更不要提騎着掃帚滿天飛,那根本不現實。瑨兒和斯瑞一人一把飛行掃帚在帝都的上空橫衝直撞,鑑於他們的運送速度以及百分百的任務完成率,有不少貨主在發佈任務時都指名要他們來接,甚至還有一些大貨主希望他們能接下跨城的運送任務,只是每次都被他們以還是新手爲由婉言謝絕。
也有人對他們多了一把飛行掃帚提出疑問,只是在看到斯瑞那讓人捏一把冷汗的飛行姿態,聽到瑨兒解釋說那只是一個不完美的試驗品,有無法使駕駛者保持平衡的毛病之後已經沒有人再打主意了。那隻掃帚除了材質不佳外觀不雅之外的確被做了點小手腳,在平衡問題上不是那麼盡如人意,使用起來要稍費點勁。瑨兒幾天前才說過飛行掃帚製作困難,若是又拿出一個完美的成品那不是自打嘴巴嘛。
自從多了一把掃帚,瑨兒的工作量明顯減輕,每天完成自己的工作份額最多隻要半天時間,剩下的時間就是窩在實驗室裡做她的實驗。在擂臺賽那天計劃做的防禦用品已經大功告成,瑨兒將它做成了一個髮夾戴在頭上,可以將人整個包裹起來的超大電弧球隨她心意放大縮小。阻擋魔法攻擊的效果稍差,如果魔法攻擊得過於密集的話,會有一些魔法漏進去,只是沒有什麼威力,手中拿根龍骨輕輕一擋就能輕鬆擋開。阻擋物理攻擊的能力最強,兒臂粗的木棍也能一劈兩段,考慮到這個世界劍士最多,可以想象當劍士將劍伸近她的時候,對方會被這強大的電流擊成什麼樣兒。
斯瑞告訴她布蘭德他們在殿下的牀底下發現了有人藏匿過的痕跡,而且痕跡還很新,就是這段時間留下的。再仔細回憶殿下入睡前的情景,茶水是在殿下從書房返回後由布蘭德端進去的,然後殿下去洗漱,回來後喝了茶再睡的覺,如果要下藥就必須得有人事先潛入房間等殿下去洗漱的時候將麻藥放入茶水裡。殿下從書房裡回來之後他的侍衛們也一同返回並在外面站崗,那個時候是沒有人可以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溜進去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得趁只有皇宮侍衛交班時的間隙潛入房中一直等到殿下返回,因此下藥的人就只能是睡在殿下牀上的薩琳娜。至於這主意是她想的還是後面有人指使的,就只有偉大的光明神才知道了。
殿下因爲被瑨兒證實無辜加上有那隻試劑在手,所以一改前幾天的焦躁不安,又恢復如常,只是在經歷這件事之後他的臉上總是帶着一抹冷笑,看得大家心慌慌,但總算宮裡因爲他的態度變化太過突然搞不清楚他的狀況而暫時平靜下來。同時也是新年快到了,大小事務增多,陛下也沒時間聽貝拉奇德公爵那翻來覆去沒有一點新意的說辭了。
宮裡雖然獲得了暫時的平靜,宮外的那些大小貴族卻是對此事議論紛紛,甚至平民之間也已有人在談論這事了,他們這幾天接任務的時候已經聽到過好幾次了,人們談論最多的就是殿下會不會娶薩琳娜。對於這些議論,吉兒他們有些好奇,但也僅此而已,身爲平民,除了關心自己的下一頓在哪裡之外是沒有閒心去關心一位王室成員娶誰爲妻的。
瑨兒曾答應新年前夜請大家吃飯,所以她利用這幾天跑市場的機會準備了不少新鮮可口的食物,每天都可以聞到從她的住所飄出來的食物的香氣,那是她在試驗新菜。新年的秘密武器也已準備妥當,就等着午夜時分給大家一個驚喜。
新年前一天,大家只接了一些容易完成的任務,瑨兒一完成任務就立刻飛回學院準備着晚上的大餐,其他人也陸續返回各自整理儀容好參加晚宴。幸好這裡的人們有個習慣,越是正式的晚餐開席的時間越晚,像新年晚宴這種規格的至少也得晚上八點以後纔開席,瑨兒有足夠的時間做充足的準備。
七點半剛過,吉兒他們三人先到,瑨兒把茶水事先放在了客廳裡,由他們自由取用,她則在廚房裡精心烹調新年大餐。
快八點時,斯瑞到了,只是不只他一人,還有另外三名客人,校長埃爾特、卡恩和肖恩。
“校長!學長!”吉兒他們趕緊請這三人進屋,奉上香茶。
“瑨兒在廚房裡忙着吶?”輕嘬一口香茶,呼出一口濁氣。
“嗯,很快就有得吃了。”他們三人的口水已經醞釀很久了,聞着從廚房裡漏出來的香氣,口水止不住的流。
“早就聽說瑨兒手藝一流,一直沒機會嚐到,今天可要一飽口福了。”校長眯着眼睛,笑得好像奸詐的狐狸。他可是放棄了去參加宮裡的新年宴會跑這來的,一定要大吃一頓。
“校長,您放心,瑨兒的手藝不會讓您失望的。”肖恩自己才只吃過一次,哪來這麼大的信心。
“我已經聞到一股香氣了,她什麼時候纔出來啊。”卡恩端着茶杯跑到廚房門旁,隔着門使勁的嗅着漏出來的香味,聽着那菜入鍋時的嗞啦聲,想象着裡面的菜餚。
“我這不是出來了嘛~~~~”門突然被打開,露出瑨兒一張笑臉,手裡端着一個放有餐具的托盤,在每個座位前放下一個碟一個碗一雙筷子和一個勺。
“大家過來吧,可以吃飯了。”布好餐具,瑨兒回到廚房端了一個大大的陶罐出來,給每人盛了一碗靚湯。
瑨兒用的餐具是從瓷器作坊買來的,雖然比不上自己家鄉的那麼精緻,但在這裡也算是高檔餐具了,請客時用瓷器餐具招待客人那可是高規格的待遇。雪白的瓷碗裡盛着精心熬製的三珍三鮮湯,湯水清爽湯料嫩滑,鮮香宜人美味至極。
僅僅一碗湯就把衆人的食慾完全給調動了起來,放下碗,眼巴巴的等着後面的菜。
菜陸續端上桌來。
一個大盤子裡擺着幾隻大肉蟹,造型很漂亮,紅紅的螃蟹綠綠的蔬菜,聞着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可是更多的是一股麻辣香氣,只是這個氣味對於在座衆人不是很能適應的。
“阿嚏!……”
“阿嚏!……”
“阿嚏!……”
衆人紛紛噴嚏不止,只是聞聞就這麼刺激,那吃在嘴裡……
“你們怎麼了?不舒服嗎?怎麼不吃呢?”瑨兒從廚房裡端着其他的菜出來就看到她的客人們不停的打着噴嚏。
“你這蟹的味道太刺激了,阿嚏……”
“這樣就受不了了?我可是專門爲了這道菜調配了一種特殊的作料,還想着讓你們嚐嚐呢,唉,看樣子你們是沒這口福了。”瑨兒用手拿起一隻蟹腳吃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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