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傍晚。
殘陽如血,烈日的餘威仍在,空氣中的炎熱感正灼燒着人的靈魂和肉體。
沉悶悶的天氣,空氣中沒有一絲風,那沉悶的空氣,就像是一塊沉甸甸地巨石,壓得人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一條荒涼的官道上,正有一輛馬車在飛駛。
馬車的駕駛座上坐着的是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這位青年相貌英俊,皮膚白皙,身形沉穩,即使穿着一身粗布衣服,也依然無法掩蓋他那驚人的氣質。
馬車在急馳,官道卻崎嶇不平,隨着這條荒廢了的官道不斷延伸,那拉車的馬兒鼻息也隨之沉重了起來,可是,那抽在馬兒身上的馬鞭卻沒有絲毫猶豫,狠狠地,無情地。
“啪,啪……”
清脆的鞭子聲響徹在這寂靜的荒野外,顯得那麼的孤寂、單調和蒼涼。
然而,前方的官道上,一塊半人高,一人多寬的大石橫在了官道中央,顯得那麼的突兀。周圍是一片荒野草地,那來的大石,況且這麼大的巨石,就算是搬動,也不是普通的幾個人所能做到的,在這種情景之下,顯得是那麼的詭異,那麼的令人感到不安。
官道上的那塊巨石表面很光滑,似乎就像是人專門打磨過的一般,發出一絲幽幽的白光。
看到前方有巨石擋路,趕車的年青人臉色變了變,急勒健馬,一聲長嘶,馬兒吃痛着猛地停了下來。
拔轉馬頭,趕車的年青人又向剛纔的來路奔回去,這一次,青年人手中的馬鞭揮打得更急了,“啪,啪”的響聲在寂靜的荒野中傳去老遠老遠。
然而,這一次並沒有奔出多久,前方又有了東西擋路,這一次,是一株齊腰粗的大樹,這株大樹就那麼橫空出現在了官道之上,攔住了青年人的去路。
哪來的大樹,這周圍是一片荒草野地,到處都是荒草,連半棵樹也沒有,又怎麼會有一顆大樹出現在這官道之上,況且,剛纔過去的時候明明什麼都沒有啊。
大石,大樹,憑空的出現讓年青人的心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又好像是一塊巨石壓在了心頭,有種令人發寒的錯覺。
他知道,對方找上來了。
馬車再一次停了下來,青年人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似乎身形也沒有先前那麼沉穩了,竟有些微微顫抖了起來。
“出了什麼事?”馬車中一聲甜美的聲音響起,有如一陣天籟。
“沒,沒什麼。”坐在駕駛座上的年青人連忙回答道。
“唉,你又何苦瞞我。”馬車中那甜美的聲音嘆息道。
“你,你都知道了。”趕車的年青人吃了一驚,失聲叫道。
“唉,你剛纔突然停下了馬車,又掉轉了馬頭,往回趕,現在又停了下來,不是遇到了什麼事,你又怎麼會這樣呢。”那個甜美的聲音說道。
“是,是官道上出現了東西擋路。”趕車的年青人回答道。
“唉,該來的總是要來,躲是躲不掉的,就讓我們一起面對吧。你是怕我擔心,才瞞住我,是麼?”那個甜美的聲音繼續說道。
“不,我決不讓他們傷害到你,奇怪,我們此行這麼秘密,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年青人說道。
“唉,他們的勢力那麼大,查到我們的行蹤也不是不可能。”那個甜美的聲音嘆息道。
“唉,都怪我,月兒,自從你跟了我之後,沒有能讓你過上一天安定的日子,你受苦了,不過,你放心,不管他們來了多少人,都有我擋着。”年青人目光堅定地說道。
“不,你又錯了,自從我認識你之後,我從來就沒有感到如此幸福過,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能夠和你在一起,是上天給予我最大的恩賜,又怎麼能說是受苦呢?自從那天……那天之後,我就決定了,以後無論遇到什麼困難,我們都要一起面對。”那個甜美的聲音深情地說道。
“不,月兒,能夠認識你,纔是我哈雷一生最大的榮幸,你願意跟着我,這一段時光,纔是我哈雷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無論是誰,都休想從我身邊把你搶走。”那趕車的年青人說話的語氣斬釘截鐵。
“你,你還能下車走動麼?”趕車的年青人咬了咬牙,問道。
“恐怕不能,你是想穿過這一片荒野,恐怕不行了,他們既然追了上來,想走,恐怕已經很難了,不如就在此等着他們吧。”那個甜美的聲音柔柔地說道。
“好,只要能看着你,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趕車的年青人笑了起來,這是一種完全發自內心深處的幸福笑容,這一笑,似乎連夕陽都失去了顏色,空氣似乎也不那麼沉悶了。
在他眼裡,似乎整個世界都不存在了,他的眼中只剩下了唯一的那個她,那是他幸福的源泉,那是他前進的動力,那就是他的一切。
夕陽的餘輝照耀着大地,一切都是那麼靜靜的。
突然,健馬仰首長嘶起來,在這寂靜的荒野顯得那麼的突兀,孤寂,似乎覺察到了什麼驚人的警兆。
一陣暮風吹過,使這九月的天氣透出一絲新涼,起風了。
驀地,前方出現了幾道人影,這幾道人影猶如流星一般,直朝官道上的馬車之處射來,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片刻之間,這幾道人影就到了馬車跟前,驟然停了下來,年青人看清了,對方一共七個人,這七個人全身黑色勁裝打扮,就連臉都用黑色面巾蒙了起來,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七個人,猶如七個黑暗中走出的幽靈,把年青人和他趕的那輛馬車圍在了官道之中。
“你,你們都是什麼人?”年青人的聲音有些發顫,這面前的七個人看起來是那麼的詭異,令人心底裡生出一種發寒的感覺。
“嘿,嘿。”
兩聲冷笑聲響起,在這靜寂的荒野顯得那麼的陰森,恐怖。
“自然是要你們命的人,你們就乖乖地等着受死吧。”笑聲止住,那爲首的黑衣人開口回答道。
“哼,藏頭露尾的小人,今天就看看是誰要誰的命。”那趕車的年青人冷哼一聲。
“給我上。”那爲首的黑衣人一聲令下,另外的六名黑衣人就撲了上來,其中四人衝向了趕車的年青人,而另外兩人則衝向了那輛馬車。
“找死!”
一聲怒喝,年青人“鏗”地一聲拔出身邊的長劍,衝了出去。
一道黃色的劍芒亮起,朝着那兩名撲向馬車的黑衣人橫掃過去。
“攔住他。”站在圈外的那名爲首的黑衣人一聲怒喝道。
不待吩咐,撲向年青人的四名黑衣人身上分別亮起了兩黑,一青,一黃四種光芒,而四名黑衣人的四柄劍也分別亮起了與它主人身上相同顏色的光芒,四道劍芒,從四種不同的角度斬向了場中的年青人。
驟然受到襲擊,撲向馬車的那兩名黑衣人卻絲毫沒有慌亂,幾乎同時,一道藍色和青色的劍芒分別從兩人的劍上亮起,迎着那道黃色的劍芒撞去。
“轟,轟。”
兩聲炸響,年青人發出的黃色劍芒分別與那兩名黑衣人發出的藍色和青色的劍芒相撞,發出了巨大的響聲,三道劍芒也化着點點亮光,消失不見。
而在這時,另外四人的四道劍芒幾乎同時攻到,年青人剛剛與對方硬拼了一記,還未緩過勁來,這四道劍芒來得太快,想閃避也來不及了。
無奈之下,只得運起全身鬥氣,把自身的護體鬥氣防禦提升到極限,準備硬受這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