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鷹已經失去了和祖乘風繼續糾纏的興趣。
本來他是因爲忌憚阿屠,唯恐和祖乘風糾纏過久,引來阿屠。所以想要採用柔和的辦法,將祖乘風擄到雪城去。
可是如今,一看到祖乘風狀態悽慘,連抵抗他的力量都已經失去,頓時他便圖窮匕見,再不掩飾他的惡意,直接一把抓向祖乘風。
“該死,快攔住這人。”
一側的鐵衣和舒嬋兩人,眼睜睜看着雪鷹對祖乘風很下辣手,頓時急切的衝了過來。
兩人實力雖然遠遠不如雪鷹,可是在此時此刻,兩人卻都忽略了這個問題,只想要將祖乘風拯救下來。
“這位祖少爺不僅是我中樞聖地的大恩人,而且也是整個神魔大陸的拯救者,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淪落到惡人之手。”
鐵衣滿腔悲憤,已經徹底豁出去了一切。
他的身上籠罩着一層血紅色,這是他動用人王尊留下的拼命秘技所產生的異象。
“你們兩個,螻蟻而已,也想要攔阻我。”
雪鷹冷笑了一聲,毫不在意的瞥了鐵衣和舒嬋兩人一眼,然後便輕輕將祖乘風拎到了手中。
就在這一瞬間,突然一道身影,超越了鐵衣和舒嬋兩人,如同瞬移一般,攻向雪鷹。
感受到來人的凌厲攻勢,雪鷹渾身一顫,再也顧不得祖乘風,急切的轉身,一股冰雪從他的身上涌出,朝着來人奔去。
不過,來人根本不欲和雪鷹糾纏,身影一個盤旋,竟然將祖乘風抓在手中,閃到一旁,露出了面容。
“阿屠,太好了。”
辨認出來人身份的舒嬋欣喜的驚叫了出來。
此刻救走祖乘風的人,正是風風火火趕過來的阿屠。
因爲雪鷹的出現,阿屠意識陷入了短暫的混淆當中,這期間甚至連雪鷹越過他,直接衝入了深淵下方他都沒有發現。
不過幸好,短暫的混淆之後,阿屠的記憶恢復了許多,連神識也徹底清醒,於是便毫不猶豫的衝了下來,正好趕上了拯救祖乘風。
“阿屠,要是你再晚來一點,咱們以後只怕連見面機會都不會再有了,咳咳……”
祖乘風苦笑着說話,最後卻是一連串猛烈的咳嗽。
他的傷勢着實已經嚴重無比。
“不錯,你很不錯,我之前對你只有三成信心,可是如今,我卻幾乎百分百能夠肯定,以後你一定會成爲和我同等甚至超越我的存在,也絕對能夠幫助到我,幫助我解決了心中的那一份缺憾。”
阿屠微微一笑,對着祖乘風點了點頭道。
“咦,阿屠你……”
祖乘風咳嗽了一陣,面色古怪的看了阿屠一眼。
此刻的阿屠,竟然帶給了他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之前的阿屠,無論何時,哪怕是在教導祖乘風心靈脩行的事情,也給人一種冰冷至極,拒人於之外的感覺,可是此刻,阿屠身上卻似乎多了一絲人情味,多了幾分濃烈的感情。
“算了,不管你怎麼變,反正只要你還是阿屠就成,我是無力再戰了,眼前這傢伙就交給你了。”
苦笑了一聲,祖乘風勉強飛起,衝着阿屠擺了擺手,慢慢的朝着鐵衣和舒嬋飛去。
阿屠要對付雪鷹,祖乘風可想自己成爲阿屠的拖累。
舒嬋飛着迎了過來,她剛剛碰觸到祖乘風,便感覺祖乘風渾身想是火燒一般的灼熱,尚未來得及說什麼,祖乘風身軀更是直接一軟,癱軟到了她的懷裡。
雖然有些羞怯,可是舒嬋也並非拖拖拉拉的人,直接抱起祖乘風,飛到了鐵衣身邊。
而此刻,阿屠已經和雪鷹凌空對峙。
兩尊聖階強者,遙遙對立,可是他們身上卻一點氣息都沒有發出,就好像只是兩個普通人在默默的打量着對方。
“許多年不見,想不到你竟然還活着。”
“你活着,我當然也要活着。”
雪鷹和阿屠先後開口,從兩人的話語判斷,兩人應該是老早便認識的人,可是兩人此刻的語氣卻都極爲淡然。
“哈哈,阿屠,咱們兩人相交上百年,難道甫一重逢,你便要這樣對待我這個老朋友嗎?”
突然間,雪鷹大聲笑了起來。
“他們兩個原來是老相識,那這一場聖人之戰,恐怕就可以避免了。”
鐵衣和舒嬋兩人同時輕聲嘟囔了一聲。
這短短一段時間,他們兩個已經見識了太多的高手,此刻着實不想再見到阿屠和雪鷹和兩尊聖階強者拼命廝殺了。
“不,兩人之間的這一戰絕對不可能避免,雖然只是首次見面,可是這雪鷹給我的感覺就是非常陰險的一個人,阿屠和他絕對不是一路人。
若是阿屠之前和這人交好,只怕阿屠也只是被他利用而已。不過如今阿屠心靈脩爲通神,已經達到明心見性,直指本心的地步,這人就算再陰險,也絕對不可能動搖阿屠的決心。阿屠剛剛救下我的時候,可沒有一點留手,所以我斷定,他們兩人終歸還是要有一戰。”
祖乘風舒舒服服的躺在舒嬋懷裡,有些有氣無力的低聲道。
他的話音尚未消失,阿屠便突然重重冷哼了起來。
“是,咱們相交上百年,可是落井下石,坑蒙陷害的事情,你對我這老朋友做起來可是絲毫不手軟,當年我的確曾經很是相信你,可是如今,你這一套虛僞手段,在我面前還是收起來吧。”
阿屠越說心中越是憤怒,最後更是重重冷哼一聲,雙拳緊握,身上的殺氣噴涌而出,似乎馬上就要忍不住悍然出手。
“是嗎?可你以爲你還是當年的屠天南嗎?,你如今只是一隻落湯雞,我給你面子,才這樣和你平起平坐說話,否則的話,你在我眼裡,連兩大帝國被豢養的那些可憐人都不如,你自己看看你如今的樣子,你如今算是什麼東西。”
雪鷹面色如常,只是不斷的冷笑了起來。
此刻他看向阿屠的神色,充滿了不屑,似乎是在看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一般。
聽着雪鷹的嘲諷,阿屠臉色沒有一點變化,只是忽然沉默了起來。
這種沉默,讓一側的鐵衣和舒嬋也有些心中不安。
不過,兩人目光掃過祖乘風,心中卻
同時驚叫了一聲。
“竟然完全被你預料到了。”
從兩人的對話中,鐵衣和舒嬋已經能夠推斷出,一切果然正如祖乘風所料,阿屠和這雪鷹是故交,可是最終阿屠卻被這雪鷹坑害,似乎下場很是不妙。
如今的阿屠和這雪鷹,可以說已經是生死仇人。
“如果一切真的如同這雪鷹所說,那阿屠能夠打敗這雪鷹嗎?”舒嬋和鐵衣兩人心中忐忑起來。
阿屠的實力他們見識過,簡直堪稱恐怖。
可是這雪鷹的本領,似乎更在阿屠之上,連那尊不可一世的魔念分身,都被他一擊而滅,沒有絲毫反抗的力量。
此刻他們三人的性命,可是說已經完全系在阿屠的身上。
若是阿屠戰敗,那他們三人的下場也不會好到那裡去。
“放心吧,阿屠的真正實力,可不是咱們能夠推測的到的,這個冰疙瘩雖然也挺厲害的,可是你們不要被他的出場給嚇住了,出場越牛逼的人,一般死的越快。”
祖乘風臉色淡然,躺在舒嬋懷裡,腦袋還輕輕挪了挪位置。
“這樣好像才舒服嘛!”
心中嘀咕了一聲,祖乘風卻完全沒有看到,舒嬋此刻渾身已經僵硬在哪裡。
不過,他突然開了這樣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倒是讓鐵衣和舒嬋心中的緊張略微消散了一點。
“這位祖少爺到底是什麼人,都這個時候了,他的心境竟然還能如此淡然,甚至連之前他和那魔念本體對抗的時候,都沒有見他慌亂過。”
鐵衣心中嘆息了一聲,轉頭看向阿屠和雪鷹。
阿屠沉默許久,這個時候才重新擡頭,看向雪鷹。
“我是阿屠,我是屠天南,只要知道這點,便已經足夠了,雪鷹,你雖然貴爲雪城十二冰雪使,可是你連你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在我眼裡,你纔是一個可憐蟲,一個連自我也失去的可憐蟲,終歸有一天,我能夠揮舞着我的拳頭,重新殺回我的家鄉,重新和我的親人朋友團聚到一起,可是你呢,除了雪鷹這個名字,你還剩下什麼。”
阿屠臉色淡然,口中一字一句道。
這些話簡直堪稱字字誅心,阿屠每多說一句,雪鷹的臉色便陰沉一分。
的確!
一切正如阿屠所說。
雪鷹身份雖然尊貴,可是他卻連名字都沒有。雪鷹也不過是個稱號,只是歷代雪城十二冰雪使的稱號之一,成爲冰雪使,便要拋卻自己的姓名,繼承冰雪使的稱號。
和阿屠比起來,雪鷹其實才是真正的可憐。
阿屠雖然人生大起大落,可是他曾經有過親情,有過愛情,有過友情……而這雪鷹,除了這個稱號,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夠了,屠天南,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也敢這樣諷刺我,如今我就讓你看看,成爲冰雪使的我,本身實力到底有多強。你不是一向對你的雙拳都很有自信嗎,如今我就將你這份自信給徹底摧毀,讓你成爲我的奴隸,永生永世受到我的折磨。”
雪鷹口中發出一聲淒厲吼叫,一團冰雪從他的身上噴涌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