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偏西,谷中靜悄悄的,那些魔獸早已經沒有了蹤影,好像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
汪大少心裡百感交集,自從來到這異界,似乎青萍是與他真正的發生過男女關係的女人。“我,我會對你負責的。”汪大少沉聲道。
青萍笑呵呵道:“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子,不過也算是我履行了對你的承諾了吧。從今往後我們互不虧欠了。”
一聽此話,汪大少心裡有一種鬱悶,惆悵,這是什麼話?太絕情了吧?“我還欠你的一個承諾呢。”汪大少提醒道。
青萍一怔,旋即笑道:“恩。不過我現在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說吧。以後我們就不要往來了。”
汪大少一驚,匆忙的問道:“這是爲何?”
青萍搖頭嘆息道:“當你達到了人類神士的時候再來找我吧。不然,就憑你對我做的那事,就會變成了魔獸的公敵了。你要記住,我只給你三年的時間。”
“爲何是三年?”汪大少不解的問道。
青萍笑着搖搖頭道:“因爲人類生育那是十月懷胎,但是我們卻是三年,你懂了嗎?”
汪大少差點就要暈倒了,這麼說自己三年後豈不是做爹了?只是生下來的是人嗎?這是汪大少疑惑着而又不敢問的問題。
似乎知道汪大少心裡想些什麼一般,青萍淡然的笑道:“放心吧。孩子是人類。只是擁有魔獸血脈的人類而已。”
汪大少頓時有點窘迫,呵呵笑道:“我哪裡想那麼多啊。”雖然現在的汪大少只是個少年而已,但是他的思維畢竟是兩世爲人,只是前世作爲殺手,他對感情這種東西諱莫如深,如今發生這等事情,他的心境也是逐漸的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三年,你可不要忘記了!三年之後,魔獸中的兇獸就會解除了誓約了,那個時候也是你們人類麻煩的時候,你一定要強大起來。”青萍渴望的望着汪大少道。
“放心吧。我一定會的。”汪大少鄭重的點點頭,雖然這條道路很崎嶇,但是因爲責任,因爲感情,他義無反顧。
青萍欣慰的笑笑,然後招手從汪大少身上取出一個玉片,這東西是青萍送給汪大少一旦遇上兇險通知她的,上面有她的靈魂印記,所以才能輕易的從汪大少的身上再次的取走。只見她在那上面又是施展了一番特殊的手法,這才拋給汪大少,如釋重負的道:“三年後這玉片可以幫助你找到我。當然是你達到神士級別,否則就不要來找我,因爲那樣你只是送死而已。”
汪大少心裡一陣惆悵,說實話以前對這個女人又是忌憚又是防備的,可是此時聽到這些話之後,他的心裡竟然產生一種微妙的變化,這種微妙的變化使得汪大少有一種不捨的情緒。“真的要走了嗎?”
青萍沉思片刻道:“是的。本來是可以不走的,但是現在你與我已經有了那一種關係,我不得不走。”
“爲何?”汪大少問道。
“因爲這是我們魔族的一種咀咒,除非日後你真正的擁有了強大的實力。否則我們在一起只會帶給你災難的。”青萍有點傷感的道。
“我不相信。跟我回去好嗎?”汪大少似乎在哀求。
青萍堅定的搖搖頭道:“回去吧。汪家還需要你強大起來,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希望我有一天能夠看到你真正的強大。這就是我對你的唯一的要求。”
汪大少心裡不是個滋味,走上前輕輕的抱住青萍,“我一定會找你的。”
青萍淡笑道:“我相信你。”
此時天空上突然烏雲密佈,隱隱還佈滿黑色的閃電,近處的一些樹木都是被這黑色的閃電劈成了虛無。青萍慌忙的推開汪大少,“快點走吧。”然後隱身不見了。所謂的隱身不見,乃是一種恐怖的速度而已,此時的青萍已經躲在了山谷高處的巨大的石頭之後。
汪大少難過的掃視了一番,撕心裂肺一般的吶喊一陣,終於是無奈的搖搖頭。再次的留戀的掃視一番這裡的一切,汪大少把心一橫,飛行而去了。
當汪大少消失天際,青萍這才從那巨石之後走了出來,望着那天空,喃喃的道:“人類,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汪大少在天空之上快速的飛行,天底下是鬱郁蔥蘢的森林,以及各種各樣魔獸,只是他們偶然對着天空吼叫,卻沒有攻擊的意圖。汪大少知道這是青萍贈給他的那個玉片的功勞,否則以現在他的低微的實力,只要一個實力在五階之上的飛禽魔獸來攻擊,汪大少就會陷入不利的境地,當然這是他不依靠黃帝以及那把斬天劍的前提之下。
汪大少飛行的並不快速,他在思考當前甲子城的事情,他在考慮是否應該以真正的容貌了。即使對那些危害汪家的人,他需要保持神秘的身份,但是對於親人能這樣嗎?汪家現在的遭遇難道不是自己所賜嗎?雖然三大家族都是在爭奪利益,但是如果不是因爲汪家的失蹤,汪老爺子也不會失去理智,以至於汪家處於這等不利的局面。想了許久,汪大少終於決定以真正的面容來對待自己的親人,否則良心上還真的過不去這個坎。只是他如何面對黃榕,如何面對霜兒呢?經歷了與青萍的這場戀愛,他對感情的體會更是深了一層。
這般胡思亂想,那甲子城便是出現在了視野之中了。汪大少微微遲疑,便是對着汪家的府邸急速下降。不過在下降的過程中,他似乎感知到不遠處好像有人在盯視自己。頓時做好拆全身的防備,但是那個人似乎對自己並沒有惡意,在汪大少落到地面之上也是突然的消失在遠處了。這股氣息有點熟悉,汪大少自然能夠判斷的出來,這與甲子拍賣行的那個神秘的氣息應該是屬於同一種。
汪大少這般想着,便是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奇怪,自己的房間里居然是亮着燈。汪大少慌忙閃身一旁,透過窗戶紙,汪大少看到有一個女人在那燈光之下單手託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麼。難道走錯了?汪大少仔細的看了看四周,在確定沒有走錯之後,這纔再次的觀察裡面的動靜。
那個坐在燈光旁的女人自然是汪大少的繼母黃榕。自從那天他的書信被青萍撕扯,汪大少的玉佩居然在她的脖頸上,她是既焦急又難過,有心想與青萍理論,但是礙於大局,他忍住了。
汪大少觀察的細緻入微,卻沒有防備走廊裡的來人。此時霜兒端着燕窩粥往這裡款款的走來,遠遠的便是發現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在夫人的房間之前似乎看的入神。只是那身影卻是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熟悉感覺,霜兒不由得放慢了放輕了腳步,慢慢的向那個人靠攏。
“你是誰?爲何在這裡?”霜兒問道。
汪大少還沒有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回答道:“是啊,她怎麼會在這裡?這裡不是我的房間嗎?”
汪大少的聲音沒有僞裝,霜兒自然是聽出來是誰了,手中的燕窩粥一下子掉到地下了,伴隨着瓷器碎裂的聲音,霜兒驚呼道:“少爺,真的是你。”
汪大少渾身一個激靈,差點就要驚叫起來,“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嚇死我了,你知道不?”
霜兒慌忙的道歉道:“對不起,少爺,我,我不是有意的。”
此時房間裡聽到霜兒喊少爺,黃榕也是渾身一個激靈,然後歡喜着便是匆忙打開了房門,汪大少躲無可躲,只得低着頭道:“娘。”
黃榕頓時眼裡閃爍着光芒,一下子就汪大少抱在懷裡,頓時淚如雨下,“你個沒有良心的,也不回來看看,知道我們爲你流了多少淚嗎?小沒有良心的。”一旁的霜兒也是哭哭啼啼。
汪大少抱歉的道:“娘,我不是拜師學藝了嗎?你們不要擔心我,我師傅很厲害的。”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黃榕馬上就想起來那個強悍的情敵——青萍,於是止住了哭聲,臉色一板道:“隨我進來。”
汪大少不知道何意,有點疑惑的道:“幹嘛?”可是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被黃榕拉入了房間之中了。此時霜兒撿起地下的碎裂的瓷器,放在托盤上,微微嘆息,眼裡似乎閃耀着淚花一般,轉身離開了。
燈光下,黃榕仔細的觀察汪大少,似乎汪大少缺少了零件一般。汪大少有點心虛的道:“娘,你爲何這般的看我?”
黃榕鄭重的問道:“你要實話實說知道嗎?”
汪大少匆忙的點點頭,“恩。我實話實說。”
黃榕這纔有點忐忑的問道:“你與你的那個師母是什麼關係?爲何玉佩在她的身上?”
黃榕說完這句話之後,臉色便是有點發燙,委屈的神色暴露無疑,估計汪大少只要說一聲他們如何的親密過了,黃榕會立馬的哭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