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寒猶豫不決之時,背後卻是忽然傳來一陣強烈的波動,空氣漾出一層層肉眼可見的波紋,差點將兩人掀一個跟頭。[
“什麼情況,是要對我們發起攻擊了嗎?”舒朗有些緊張的扭頭,卻是瞬間呆住了。
只見那一直悄無聲息的墓碑,此刻忽然變得氣勢驚人,將其方圓十丈範圍內的所有植物都化作飛灰。
與此同時,它的速度飆升,眨眼間就臨近了二人。
“我告非!”江寒面色大變,他和舒朗根本來不及躲避,只是一剎那墓碑就到了兩人的頭頂。
正當二人都渾身氣勢涌動,打算拿出保命的東西時,動作卻同時一滯,而後雙雙面露疑惑。
那墓碑並未在他們頭頂停留,而是繼續向前……確切來說,是左前!
說來也奇怪,墓碑所經之地,寸草不生,地面變得光禿禿,然而江寒二人卻是沒有絲毫損傷,令人不解。
“看起來,它是朝着那神屍去的……”舒朗愣愣的看着那幾乎和瞬移一般的墓碑,喃喃道,“難道說,墓主就是那神屍?”
江寒皺了下眉,“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我總覺得,不應該是如此。”
正在這時,那神屍黯淡無光的雙眸中,驟然變得一片血紅,身上僅餘的一點神芒消失不見,轉而涌起濃郁的烏芒,繚繞全身。
他渾身上下都發生了變化,一道道黑色的神秘紋路浮現體表,乾枯的頭髮根根直立。
神屍沙啞的嘶吼,猶如一頭兇獸,死死盯着懸浮在其前方的墓。
“這……還是神嗎?”舒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神屍的身上。已經沒有任何能和神聯繫起來的字眼,如一頭絕世兇魔。
“當然不是!”
江寒眸中泛着奇光道:“這玩意經過無盡歲月,產生了微弱的意識,空有神的軀體,卻沒有神的力量。”
就神屍和墓對峙的這種情況,江寒產生了兩種猜測。
第一。神屍就是墓主,然而卻從墓中爬了出來,而墓卻一直在尋找神屍,想要讓其回去。這種情況下,與其說神屍是墓主,不如說是墓是用來鎮壓神屍的!
第二,神屍和墓主處於敵對關係,二者互相針對。
而無論哪一種情況,江寒都可以明確一件事。那就是……完成任務,並非是一點也不可能的!
只是他不敢確定,這墓到底對自己二人有沒有惡意?
本能上,江寒對於神魔秘境中的一切都抱有警惕心,可偏偏他絲毫感覺不到墓對他的威脅。
這很古怪,江寒不得不謹慎。
“喂……我說,你該不會是想要去插一腳吧?”舒朗敏銳的察覺到江寒對神屍的態度和之前有很大不同,臉色頓時就變了。“雖說他沒有了神的力量,但畢竟也是神。你……”
“是神屍。”江寒糾正。
“有什麼區別嗎?”舒朗翻了個白眼,“你認爲我們可以對神的屍體造成傷害?”
“不試試怎麼知道?”江寒眸中精光四射,背後無情劍噌然出鞘,握在手中。
舒朗頓時瞪大了牛眼,“你認真的?”
江寒沒有回答,而是盯着那神屍。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你贏了!”舒朗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他扭頭看向對峙的神屍和墓,眉頭微挑,“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嗯……”
江寒點頭,目光很是深邃。
“說來聽聽。”舒朗擺出洗耳恭聽的架勢。
“我覺得……”江寒緊盯着那神屍。緩聲道,“這神屍的戰衣和武器都不怎麼值錢,你可能看不上……”
舒朗微怔,而後瞬間反應過來,怒道:“滾蛋!別想着獨吞,一人一件!”
“這麼說來,你是同意出手了?”江寒似笑非笑。
“我……”舒朗無言,說實話,有兩件神器在眼前,又怎麼可能不動心?
要不是愛惜小命,他早就撲上去搶了!
“說吧,怎麼幹?”舒朗咬牙,保命之物他也有,失敗的話大不了就用了。
然而一旦成功,那就是一件神器啊,真正的神器!
江寒沉吟一瞬,用目光示意舒朗看那神屍和墓,道:“眼下的這種情況,想必你也很明瞭。”
“神屍和墓是對頭,它們之間肯定會有爭鬥。所以主力是墓,而並非是我二人。說白了,我們只需在側掠陣,享漁翁之利……”
“等等!什麼是漁翁之利?”舒朗打斷了江寒的話,疑惑問道。
“呃…呵呵,這個不是重點……”江寒現在可沒有興致給舒朗講“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故事,他乾笑一聲道,“重點是,我們能否對神屍造成傷害?”
“你好像少說了最重要的一點。”舒朗蹙眉,“就算我們可以對神屍造成傷害,那麼如何確定,墓不會傷害我們?”
“不能確定。”江寒很光棍的搖頭,他聳肩道,“我只是從直覺上來看,墓不會攻擊我們。”
事實上,他是想賭一場。
的確!
江寒根本不能確定墓對自己二人是好意還是惡意,正如他所說,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直覺,那墓是向着他們的。
是的,這很古怪,但江寒卻想要去相信。
“該死的直覺!”
舒朗低聲嘟囔,他深吸一口氣,手上驀然出現一柄巨錘。
他輕輕的摩挲着,就想在撫摸心愛的情人,“兄弟,很快就要有一場惡戰,你可要爭氣啊……”
江寒稍稍瞥了一眼,感覺那柄巨錘很不凡。
“不過,應該還比不上無情劍。”江寒心中暗自說道。
正在這個時候,那一直對峙的神屍和墓忽然動了。
神屍低吼,如一頭無意識的野獸,渾身都泛着烏芒,猶如兇魔,一杆有着斑斑鏽跡的戰矛撕裂了空氣,點向那墓。
饒是隔着足有百米的距離,江寒二人卻有一種刺痛感,彷彿被戰矛的鋒芒刺傷。
轟!
只是普通的一擊而已,虛空就崩塌,那戰矛上烏芒閃爍,深邃的黑暗令人心悸。
這威勢太可怕了,隔着百米距離,江寒仍有一種被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
真的可以擊殺嗎?
江寒不由產生了疑問,雙方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
他絲毫不懷疑,那戰矛輕輕一揮,就能讓自身的軀體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