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看着面前的這塊圓木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手搭在圓木的表面然後甩手向空中一拋,在圓木下落到地面的一瞬間,蕭晨單手搭在了腰間的刀柄上,在一邊幹着農活的裡克也是一臉饒有興趣的看着蕭晨的動作。
裡克是一個純種血統的潘達斯一族後裔,據裡克自己說,裡克的家族是在曼達斯艾郎根戰役後遺留來的倖存者,當時倖存下來的潘達斯一族的戰士還是有不少的,其中大部分都是戰場傷兵,潘達斯一族是好戰一族,戰士不分男女,延續後代的問題倒是不大。
潘達斯皇族的滅絕,一開始的確是讓裡克的先祖難以接受,但是面對神族大軍的強勢,潘達斯一族最後的倖存者,也就是裡克的先祖們選擇隱居了起來,他們希望可以以此延續潘達斯一族最後的香火,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們還是希望可以東山再起,恢復潘達斯一族往日的光輝。
但是理想與現實之間的差距總是非常的殘酷,裡克的先祖們在長期的隱居生活之中,發現族人的生育能力在逐漸的衰退,要孕育出一個潘達斯族的孩子變的非常的困難,人口的數量在逐漸的減少,雖然減少的進度非常的緩慢,但是這足以讓一個本來就稀少的種族驚恐。
這個變化讓潘達斯一族後裔們陷入了滅族的危機之中,他們採取了很多的手段和辦法想要保住潘達斯一族種族的延續,但是結果都是令人沮喪的。
逐漸的潘達斯一族後裔的數量開始變的越來越少,終於到了裡克這裡就只有裡克一個人了,萊萊並非是潘達斯一族的後裔,據裡克自己的描述,萊萊是他在玲風森林裡撿到的棄嬰。
二十多年前,大陸曾經陷入過一段乾旱時期,那時候人們因爲作物顆粒無收,外加貴族的稅收搞的民不聊生,大部分農家之中。已經沒有了餘糧。來強行徵收的稅務兵甚至連農民的種子也給一起強徵了,這讓原本就一窮二白的農民們,更加是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更別提去養孩子了。
於是便有了很多的農家婦人就將一些剛剛剩下來的孩子丟棄在了玲風森林任其自生自滅,而萊萊就是其中的一個。
當時的裡克還沉浸在對自己失去了雙親的痛苦之中,裡克的父母因爲年老的關係,最後撒手人寰。留下了裡克這個最後的潘達斯一族後裔,沉浸在悲痛和孤獨之中的裡克整日也是借酒澆愁。
現在想起來裡克也覺得萊萊能在魔獸橫行的玲風森林裡活下來簡直是奇蹟亦或者這就是天意,大部分被丟棄在了森林裡的還在都活不過一個晚上就成了魔獸的食物了,但是唯獨萊萊被丟棄在了森林裡的第二天之後依舊安然無恙,被去森林採草藥的裡克發現帶回了農場。
這讓孤單的裡克又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他細心的照顧和養育着這個被他撿到的小女嬰。並且給她取名叫萊萊。
因爲身份的關係,裡克和萊萊的生活和外界幾乎是隔絕開來的,裡克很少會去外面和外面的人接觸,萊萊更是一次都沒有出去過,這也就是爲什麼萊萊只會潘達斯語和馬加語,其實萊萊一直以爲外面人說的也是潘達斯語。
蕭晨反手握刀,手指尖劃出了數道殘影,在手指握住了刀柄的一瞬間。一刀銀芒劃過了圓木。在蕭晨收刀之後,圓木直直的立在了地上。隨後便聽到了噼裡啪啦的幾聲亂響,一塊塊大小完全一樣的木板散落在了地上,在一邊看着的裡克是張着嘴巴目瞪口呆,完全沒搞清楚蕭晨剛剛到底幹了什麼。
蕭晨撿起地上的木板是撇了撇嘴角點了點頭道:“勉強湊合了。”
說着蕭晨便摟着地上的木板拿着錘子釘子向着昨晚被蕭晨一腳踹壞了的門走去,蕭晨那一腳踹的蠻狠的,門閂壞了不說,門板也被踹裂開了,門邊的固定栓也是斷了一截,整個門就半耷拉在哪裡。
裡克拄着鋤頭看着蕭晨熟練的動作是笑了笑道:“蕭晨,你幹傭兵之前是不是木匠的啊?這手藝可不一般啊。”
蕭晨叼着幾枚釘子撓了撓頭笑道:“前輩說笑了,晚輩以前家境不怎麼好,修修補補的這種事情也請不起人幹,自然是自己動手了。久而久之也就熟能生巧了。”
蕭晨以前在錦衣衛校場的時候,宿舍裡什麼東西壞了都是弟子自己修理,木工針線,甚至連一些電氣物品蕭晨他們也會弄。其中尤爲針線活最好,因爲一個弟子一年也就只有兩套衣服,不會有多,修補用的布料和針線倒是可以向校場管物資的人要一些,想一套新衣服那是癡心妄想。即使是蕭晨這個旗主養子也是不例外的,久而久之,蕭晨這幫大老爺們就有了一手比姑娘都好的針線活手藝。
裡克點了點頭笑道:“家境好的,誰會出來幹傭兵呢?昨晚我聽萊萊描述你的身手,以你本事,要出人頭地並不困難啊。”
蕭晨笑着搖了搖頭道:“晚輩勃然一身,無親無故。即使出人頭地又有何人與我共喜呢?出不出人頭地,對於晚輩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前輩,也許是晚輩多管閒事,森林裡的那個被封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萊萊說它是個大烏龜,但是這烏龜未免大的離譜了。”
裡克一愣,停下了手裡的活笑了笑道:“有興趣?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秘密告訴你也無所謂。在玲風森林的中心,也就是以前的曼達斯艾郎根戰場的下面,封印着一隻月神獸,準確的說是一隻被屍化的月神獸。”
蕭晨一臉驚愕的張着嘴巴看着一臉淡定的裡克,裡克那表情就好像是在說鄰居家的小鬼今天的考試又是一個鴨蛋一樣的輕描淡寫。月神獸是什麼東西?那可是傳說中的神獸啊!出來吼一聲全大陸都要顫三顫的東東,裡克居然說的那麼輕鬆愜意。
裡克看着蕭晨的表情是笑着哼了口氣道:“如果你像我這樣隔上幾個月就和它打一次交道的話,就不會有這樣的反應了。別看我現在那麼鎮定,我第一次知道封印在下面的一個月神獸的時候,差點嚇的尿褲子,不過後來久而久之也就是習慣了。”
蕭晨撿起地上的釘子繼續修理着手裡的門問道:“前輩,那個月神獸爲什麼會被封印起來啊?”
“我之前不是說了麼,那個月神獸被屍化了。其實要說這事就要追溯到一萬多年前,曼達斯艾郎根戰役開始的那個時候。玲風森林在那個時候並不是什麼森林,而是一片熔岩之地,這片熔岩之地的地主就是那隻大烏龜,灰燼火龜王。在戰爭中,那隻灰燼火龜王被殺死了,屍體就丟在了戰爭的中心,後來死亡之氣的出現,就把它給屍化了。戰場上的屍體幾乎被它吞噬殆盡,如果不是我們族人發現的早,把它給封印了,生靈塗炭是肯定的了。不過現在倒是給我惹了一身的麻煩。”說着裡克是一臉鬱悶的撓了撓頭。
看着裡克一臉鬱悶的表情,蕭晨一邊將木板裝到門框裡一邊笑道:“前輩就沒想過要徹底的解決這個隱患麼?”
裡克白了眼蕭晨嘆了口氣道:“怎麼沒想過?你以爲我想每天守着那個大烏龜麼?最近幾年的封印還經常出問題,搞的我是提心吊膽。我也不想萊萊繼續幹那麼危險的事情。但是徹底解決的辦法我又沒有,屍化的月神獸比月神獸更強,沒幾個高手是擺不平它的,但是我上哪裡找幾個滿月和皇月的高手來,如果是雙月的話一個就夠。但是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嘛。”
蕭晨拍了拍已經修好的門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所以,前輩就開始讓萊萊試着一個人的情況下去修補封印了?但是這辦法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一旦萊萊失手了,萊萊就死定了。”
萊萊從裡面伸出了腦袋一臉鬱悶的看着蕭晨道:“哇,你不用這樣詛咒我吧?!我一個人也已經做過好幾次了,這次也不是因爲意外遇上了你殺光了我的腐屍守衛,我也不會搞的那麼難看啊。”
蕭晨笑着搖了搖頭道:“你那些腐屍守衛對付一般腐屍尚可,如果來個高級點的,你就小命難保了。”
萊萊吐了吐舌頭白了眼蕭晨道:“如果不是你浪費了我時間,我也不會拖到那麼久纔出來修復封印。導師,可以吃飯了。你也快點來吧。話說,這門修的不錯,比原來的好多了。”說着萊萊轉身舉着一個勺子一路小跑進了廚房。
在後面看着裡克是嘆了口氣眯起了眼睛,眼眸之中帶着一絲擔憂,其實對於蕭晨說的話,他也是很清楚,玲風森林內的封印在很早以前就出現了開裂的症狀,老舊的封印已經不足以鎮住那隻大烏龜了,靠着修補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