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領們並不知道上午陳宇給月氏姐妹作了何分析,自然大多數人感到一頭霧水,等回去之後,弄明白陳宇的整個分析,一些將領們心裡感到不以爲然,個別情緒激動,尤滋蒙站起來道:“簡直是一派胡言,敵方有二倍於我們的兵力,爲何不敢與我決戰?我敢打賭,一旦我軍發動進攻,這場戰役將異常慘烈,決不會像是那個年青的馴獸師出身的人所說的那樣”
月影無雙心裡暗怒,卻強忍怒意淡笑道:“如此說來,老將軍判斷羅布雷克將採取常規作戰方法,將與我軍在暗色之河河畔血戰?”
尤滋蒙不知月影無雙這樣問是何意,卻重重點頭:“是”
月影無雙只覺這老頭還真是不開化,用兵思想還停留在幾十年前,那時重裝步兵確實風光一時,密集的重裝長矛步兵陣曾經是各國爭取裝備的王牌作戰部隊,只是隨着魔法師的日益增多,以及冶金、機械技術的發殿,已是有無數種大破重裝長矛步兵方陣的打法、戰職魔法師的雷、火轟炸、重型機弩陣的轟射、高級黑騎團的騷擾強擊、配備犀利刀劍的重裝騎兵的直接衝鋒、甚至是原始的投石機都能給予密集的重裝步兵方陣沉重打擊,這樣重裝長矛步兵方陣才被淘汰,而後又出現了像種馬軍團這樣,以盾劍步兵爲主,機動性稍比重裝長矛兵要強的步兵團,那時一有軍事衝突,各國的打法都是中規中矩,往往都是在開戰之前,雙方軍隊排兵列陣,列陣完畢踏着沉重的步伐轟轟接近,而後撞在一起猛烈廝殺
當然現在像這樣的打法仍然有,可是在河圖軍團面前,若對方還採取這種打法的話那無異是自尋死路,排陣?方便暗魔劍士的收割嗎?還是方便暗魔魔法師在高移動的密集轟炸,何況那羅布雷克是以什麼起家的?人家是打游擊迂迴戰起家的啊,怎麼會傻到在沒把握的情況下,把全部家當壓上來跟她決戰?
想着,月影無雙心裡冷笑一聲,這尤滋蒙嘲笑陳宇,等於在嘲笑她,因爲她跟陳宇的想法是基本上一致的當下不動聲色道:“那你想跟陳宇怎麼賭?若像陳宇分析的那樣,對方在我軍取得順利渡河成功,並稍微重創他們前鋒部隊就會大撤退,那你又該如何?”
因陳宇此時人並不在現場,月影無雙才這樣替代他跟尤滋蒙打賭當然輸了的話是陳宇的事,她又有什麼不樂意替他與尤滋蒙打賭
尤滋蒙愣了一下,接着暴燥的道:“若真像他判斷的那樣,老夫願意跪在他面前舔他的鞋尖,以向他表示尊敬和悔罪,若不然,請元帥撤消他的首席參謀官之職,末將以爲他根本就不勝任此職”
“好本院就當你們這個賭約的促裁人”隨即,月影無雙叫人寫好賭注契約書讓尤滋蒙簽字,尤滋蒙看了一下,毫不猶豫的簽下自己的大名
衆將看得好笑,萬一真的如陳宇判斷的那樣,羅布雷克不與已方硬碰的話,這老頭豈不是毀了一世英名?
一位比較客觀的參謀官頗是隱憂的拍了拍老將軍的肩膀,低聲道:“目前我軍主要的偵察任務都是由陳宇的魔寵完成,老將軍難道不知道嗎?還有二年前布魯塞國禿鷹崗一戰,該國出動王牌勁旅皇家炎龍騎士團不幸的在陳宇手下全軍覆波,多名聖級力量生生折損,還有阿爾美尼的十萬大軍的覆滅,獸人族的歸降,那都是在短短的幾個月之內,被您打賭的對象創造出的奇蹟”
尤滋蒙呆了呆,感覺自己確是衝動了些,他並不是沒聽說過陳宇的事蹟,但帝國將領的優越感,讓他常常對於陳宇的那些事蹟,感到遙遠而不屑一顧,但那一句“我軍的主要偵察任務都同陳宇的魔寵完成”這一句話,使得他忽然清醒過來的一般,意識陳宇所做的戰術分析,並非是空穴來風
“我軍的偵察任務由陳宇的魔寵來完成?”呆了呆之後,尤滋蒙有些吃驚的問着那個參謀官
參謀官見尤滋蒙那表情,不知該是同情他,還是鄙視他,居然連這個都不清楚?那他還當什麼軍團長?真是糊塗到家了?不過,人家是整整一個八萬人的大軍團的最高長官,可以說相當於一個小元帥了,而一些小國,整個國家也難湊八萬軍隊,因此他不敢當面諷刺尤滋蒙,只得老老實實的點頭道:“是我想,就連對方,只怕也有一到兩隻陳宇將軍當年馴化的雲鷹,在陳宇將軍還在泊羅國格勒馬城時,許多國家花重金購買了一批他馴化的雲鷹,現在那些雲鷹都成了各國的國寶,雖然據情報顯示,科摩尼並沒直接獲得陳宇將馴化的雲鷹,但是難保紅龍帝國與羅德帝國不會轉手賣一到兩隻雲鷹給科摩尼,所以這場戰爭,兩雙的兵力部署,將很難不被雙方知曉,而我軍對科摩尼的動向,那是一清二楚,一目瞭然的”
這是專業與非專業的對話,當然作爲一軍長官,不需要掌握這些細節上東西,可顯然種馬軍團的情報官與參謀官,很不稱職,也許他們跟尤滋蒙一樣,被身爲帝國本土將領的優越感矇蔽了眼睛
尤滋蒙聽了這參謀官的一席話後,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他的身份也不允許他做這種反悔
就在陳宇也簽字後的賭注契約書回送,並給尤滋蒙過目,下午,又一個大型的臨戰軍情會議招弄,這次陳宇也帶着後勤軍的高級將領來到
衆將圍着中央巨大的沙盤軍事模擬地形圖,幾名統帥府參謀官開始就敵我雙方各方面的部署與行動要領,展開解說,這意味着總攻即將開始
作爲級別最高的參謀官的陳宇,在另幾名參謀官就各自負責的事項解說完畢之後,在月影無雙的點名之下,陳宇隱隱充當了總參謀官的角色,做了一個最後的總結,此時到場的將領們開始對陳宇感到有些後怕,越來越多的情報和越來越清晰的局勢顯示,羅布雷克最初的步兵方案,完全與陳宇的構想吻合
此時,陳宇點着對面河岸緊急修築的工事道:“這些對方緊急修建的魔法師、弓箭手、機箭兵的掩體說明,在最後羅布雷克下定了某方面的決心,從目前他們修建的這些工事的數量來看,並不能解決二十萬軍隊的需要,最多隻能爲幾百名魔法師與五千不到的弓箭兵提供額外的保護,但是如果我方快渡河,對方只要撤退的稍微遲緩的話,那些他們的魔法師將盡落我手,再縱觀他們的佈局,我想他們可能有一個一萬人到五萬人之間的敢死軍,會與我們在登陸口血戰到底,而羅布雷克也將視而不見軍戰力的大小選擇增援,或是策略性的撤退,如果我方想在此戰殲滅多的敵軍的話,那麼我們可能也要做出大的犧牲,最少也要犧牲一萬到二萬人來吸引多的敵軍,同時採以多點登陸的方法,從側面包抄,但我不建議採取這樣的打法,另外由哪個部隊擔當誘餌都不好”
說着陳宇頗有深意的看了看尤滋蒙與種馬軍團的一些將官,一笑繼續道:“如果以步兵擔當誘餌的話,只怕羅布雷克那老傢伙還不會上當”
陳宇這話雖然說的拐彎抹角,但尤滋蒙還是聽出來了,這不就是說種馬軍團的戰力是全軍最差的,同時還有河圖軍團與復仇之劍的兵源寶貴,他們的性命遠高於種馬軍團官兵的性命的意思,這真是赤裸裸的歧視
尤滋蒙與他的手下們越想越難受,氣得直欲吐血,這下尤滋蒙再也忍不住重重一拍桌面,吼了起來:“陳宇,你實在是欺人太甚好了,我種馬軍團就打前鋒,我倒要看看,敵軍能給我們多大的損失,你給我記住,咱們走着瞧”
見尤滋蒙急得跳腳,河圖軍團與復仇之劍的將領們深爲同情的看着他,陳宇卻是一攤雙手,苦笑道:“對不起,尤滋蒙老將軍,我這也是實話實說,難道您認爲,種馬軍團的戰力高於河圖軍團或是禁衛軍的騎士們?我們的兵源十分的保貴的,由於衆所皆知的原因,院長大人請求增兵會非常的困難,而種馬軍團有所損失的話,想辦法增調一些步兵和短時間內,訓練出能上戰場的步兵,我想相對會容易一些”
月影無雙等聽得心下暗暗點頭,帝國的背影就是如此,月影無雙採納陳宇意見,能爭取到現今的兵力,已經是費了無數口舌,以及與反對派們,做了相當大的鬥爭,再要求帝國增加兵力,特別是高級戰士以上的精兵,將是如在那些人身上割肉一般的困難,而只要求步兵的話,她相信克林特能壓下異議,只要不是要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