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贊是位於弗蘭斯托大陸北方的一個普通的邊陲小城。小城四周全是原始森林,森林裡物產富饒,養活了一城人的同時也吸引了很多外地的商人來到這裡做買賣。當然,跟人類其他位於北方的城市一樣,卡拉贊也深受北方慣有的每年長達7個月的冰封期的困擾,所以,久而久之,卡拉讚的人們也習慣了這樣的氣候,每年只要一到了冬天,卡拉讚的街頭上就會立刻變得人跡罕至,什麼人都見不到。
但是就在今年的這樣的一個暴風雪肆虐的天氣裡,卡拉讚的街頭上,卻突然多了一個小夥子每天都在堅持不懈的跑步鍛鍊着。
暴風雪中一路勻速奔跑的林遠臉不紅氣不喘的按照每天固定的路線繞城跑了一圈之後,照例來到了城中唯一的酒館門口,而同樣的,隨着林遠的腳步聲剛剛停下,酒館厚重的門簾就被人掀開了,一個穿着厚厚的毛皮棉襖、長相很嬌俏的少女捧着一個大號的銀質酒壺俏生生的出現在門口,睜大了眼睛笑嘻嘻的露出腮幫上的兩個小酒窩,看着林遠歡喜的說道:“小遠,你來了?冷不冷?要不要進來暖和暖和?”
“不用,我還有點熱呢!”
林遠樂呵呵的揮了揮手,走上前一步接過這個美少女手中銀質的酒壺,然後後退了一步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站在臺階上的美少女,微笑着誇獎她道:“喲,海蓮娜,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漂亮了?照你這個摸樣再長几歲,你馬上就要變成一個大美人了哇!”
酒館門口的少女臉色一紅,又羞又喜的對林遠嗔道:“小遠你真討厭!每次都取笑人家,你要是在這樣……。”
小美女“再這樣……”了半天也沒能想出什麼好的懲罰對方的措施,所以她惱羞成怒的一跺腳,害羞的丟下了一句“不理你了”之後就轉身溜進了酒館裡,門口的少年笑了一下,隔着門簾大聲的喊了一聲“我走了”,隨後循着街道一路又向街尾跑去。
林遠跑出去不多遠,海蓮娜的小腦袋又從門簾裡伸了出來,小美女看着林遠的背影啐了一口,隨後放開稚嫩的嗓門叫道:“小遠,晚上過來一起吃好吃的烤肉哦!”
林遠回頭招了招手:“不了,海蓮娜,大師今天晚上要給我們上課,所以晚上我就不過來了,你們自己吃吧!”
“哦!”小美女的臉色一下子跨了下去,失望的答應了一聲隨後目送着林遠的身影離去,久久都沒有挪動一下。
林遠沿着街道跑到盡頭,來到一處豪華的莊園大鐵門前,守門的兩個侍衛遠遠的見到是他之後,立刻殷勤的給他打開了大門,林遠快步走進這座莊園,隨後友好的向這兩個侍衛揮了揮手,扭頭大步的向莊園深處一棟奢華的連體建築羣走去。
這一整座莊園和這棟在林遠看來很有哥特風格的白色石頭建築羣,就是林遠的老師溫布羅克大師的日常居住之所,這個莊園佔地多少林遠不知道,但是這整棟建築羣的長寬林遠卻是知道的,這棟建築長有400多米,前後深度將近150米,而不管是內部的裝修還是建築的總體面積,這棟建築都絕對是整個卡拉贊中最奢華最龐大的建築羣之一。
林遠剛跨上這座建築的臺階,白色的條形巨石砌成的臺階上立刻亮起了一道蛛網似的光芒,隨後林遠身邊的空氣中就捲起一陣溫暖的微風,這陣溫暖的輕風輕柔的吹過林遠的身體,帶走了他身上所有零落的雪花的同時也帶走了林遠身上寒氣,讓林遠整個人都爲之精神一震。而當林遠跨上臺階,走到面前這棟白色的建築羣的入口的時候,他腳下的一塊地板再次亮起一道土黃色的波紋,隨後,林遠面前那扇金色的門,自動的咯吱咯吱的向左右緩慢的打開了。
林遠等門徹底打開了之後才大步的走了進去,而他剛剛進門不多久,一隊漂亮的侍女們就急匆匆的從門裡面大廳右邊的走廊裡走了過來,爲首的侍女看見林遠眼睛一亮,隨後柔聲向林遠招呼道:“遠少爺,您回來了?大人的酒您帶回來了嗎?”
“恩,我帶回來了!對了,範尼姐,你安排兩個人幫我換下衣服吧,我一會要去上課呢!”
林遠一邊將手中銀質的酒壺丟給這個美麗的侍女,一邊開口向她要人,這個叫範尼的美貌侍女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接過林遠遞過來的酒壺,然後轉身吩咐身後的兩個侍女去幫林遠換衣服。
林遠回到自己的房間,脫下身上厚重的毛皮棉襖,更換了一件火紅色的鍊金術師長袍,然後出門向門外的走廊深處走去。
走了一會,林遠停在一扇雕花的木門前,輕輕的敲了敲門之後,門裡面傳來一聲清脆的迴音:“是小遠嗎?進來吧,門沒鎖!”
林遠應了一聲,小心的推開門大步的走了進去。
這扇門裡面的房間很女性化,進門就可以看到一堵非常漂亮的花牆,而且此刻外面雖然是冰天雪地,但是這個房間裡面卻是溫暖如春,百花怒發。整面花牆上到處都開滿了各種各樣的鮮花,奼紫嫣紅,漂亮得不得了。
林遠看見這面花牆,下意識的低頭向地面看了兩眼,這整間地面的石板上都刻滿了奇形怪狀的花紋,這些花紋此刻都再微微的閃着光,而這些花紋就是鍊金術中一門最基礎的學科,叫做鍊金魔紋學,簡稱魔紋。而繪製這種魔紋就是鍊金術師們的基本技能之一。基本上每一個鍊金術師都要學習如何繪製魔紋,而每一個鍊金術師所能繪製的魔紋數量的多少,也都直接決定了這個鍊金師的等級高低。
林遠快步繞過花牆,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裡屋書桌前的一個少女,這個少女非常清秀、而且氣質優雅、很有知識女性的味道,而她的身上跟林遠一樣也穿着一件火紅色的鍊金師長袍,而此刻她正握着一卷羊皮書,含笑看着大步走進來的林遠。
“師姐!”林遠笑嘻嘻的叫了一聲,清麗的少女點了點頭然後上下打量了林遠幾眼後微笑道:“恩,這樣子還有點鍊金師的樣子,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走吧,今晚上老師要給我們上課,去晚了肯定要被老師教訓的!”
“恩!好的。”林遠樂呵呵的點頭答應了一下,清麗少女站起來,輕輕的伸了個懶腰,少女已經開始發育的身材曲線立刻展露無疑,林遠看了一眼,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然後將視線投往他處。
清麗少女聽見了林遠的咳嗽,放下胳膊好笑的瞪了林遠一眼小聲的嘟囔道:“沒膽鬼,我都敢做你還不敢看啊?真是沒用!”
“師姐!”
林遠苦笑了一聲無奈的說道:“師姐,我們趕緊走吧,再不走,就真的要遲到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催什麼催,平時上課從來沒見你這麼積極過!”清麗少女哼了一聲,對林遠的催促有點不高興,不過她還是走了過來,伸手挽住了林遠的胳膊,霸道的哼道:“走吧,笨蛋小師弟,我們去上課吧!”
“好,我們走吧!”林遠看了一眼清麗少女挽着他胳膊的雙手,衝着清麗少女笑了一下,隨後挽着她快步向門外走去。
兩人出了門,一路沿着走廊走到了這條走廊的盡頭,來到了一扇紅色的金屬門前。
林遠伸手要推門,清麗少女突然拽了一下他的胳膊,隨後小聲對林遠說了一句話:“小師弟,我剛纔跟你說的,你沒有生氣吧?”
“我爲什麼要生氣?”林遠驚訝了一下,清麗少女仔細的看了林遠的臉色,好半天才小聲的說道:“那個,師姐我不是故意要說你是笨蛋的!真的,你相信師姐……。”
“我真的沒有生氣,再說了,我幹嘛要生氣啊?好了,師姐你就放心吧!我真的沒事的啊!”林遠樂呵呵的笑了笑,伸手推開了面前厚重的金屬門。然後他側過身體,伸手彎腰笑眯眯的邀請道:“來,師姐您先請進!”
“嘻嘻……。”清麗少女見林遠的臉色真的不像是生氣的樣子,於是也放下心來,她微微的衝着林遠笑了一下後,給了林遠一個感激的眼神之後,優雅的小步走了進去。
清麗少女進門之後,林遠也跟了進來。
這是一間很大的房間,從門口到房間的最深處,足有好幾十步,而且這個房間的寬度也很可觀,房間中間的走道兩邊密密麻麻的擺滿了又長又高的書架,而在房間的中心位置,那裡有一個好幾米長的橢圓形的會議桌,桌子上鋪着華麗的流蘇,流蘇之上擺放着各種各樣的玻璃瓶、點着的坩堝、酒精爐和小煤爐,還有各種各樣的奇怪的盆栽植物、五顏六色的礦石、小錘子、小剪刀、小鑷子之類的工具。
“走吧,師姐,我們進去吧!”林遠進門之後奇怪的向走道中央的那張橢圓形的會議桌看了幾眼,按照往常的慣例,那裡應該早早的就被其他幾個師兄弟都給佔了纔對,怎麼今天卻跟往常不一樣,他們都已經到了,那幾個一向比他們還早的師兄弟們卻還都沒來呢?
比林遠先一步進來的清麗少女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她奇怪的看了一下四周扭頭詢問林遠道:“咦,那幾個討厭的傢伙今天都是怎麼了,往常他們不是一向都早早的就把地方都給佔了嗎?怎麼今天到現在都沒來呢?”
“誰知道啊,也許是他們有什麼事情沒來得及吧!”林遠聳了聳肩膀隨口回答了一句,轉身擡腳正要向房間中央的那張大會議桌走去,身後的門口突然傳來了一聲故意捏着嗓子的陰陽怪氣的聲音:“喲,這不是我們的小師弟嗎,哎,達克斯,你聽說了嗎?我最近可是聽說了,我們的這個天才的小師弟啊,最近改行去學打鐵了,他這幾個星期可是天天都泡在鐵匠鋪裡,老師教的課程,他可是連碰都沒碰哦!”
“是嗎,這個消息真是太讓人吃驚了,唉,小師弟,你何必要這樣呢,你雖然是蠢了一點點,但是你也沒有必要自暴自棄的去當一個鐵匠吧?要知道你可是老師的弟子,你去當鐵匠的這個消息,對老師的名聲可是大大的不好哦!”
“就是,某些人做事也不知道替師傅考慮考慮,盡給師傅他老人家丟臉了!”
門外的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盡情的奚落着林遠,林遠剛剛跨出去的腳步刷的定在那裡,隨後他平靜的轉過身,淡淡的瞧了一眼隨着聲音一起闖進來的兩人,撇撇嘴沒好氣的說道:“兩位師兄,我怎麼幹了些什麼你們兩位都能很快就知道得一清二楚?是不是你們成天也不做事就光監視我來着?這樣也不好吧,可別讓小弟我的這點小事耽誤了你們兩位聰明人的進步,讓你們在師傅面前沒法邀寵哦!”
“哼,小師弟,我們兩兄弟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別到時候別人問你學了什麼,你什麼都說不出來,到那個時候別說丟了師傅的臉,就連我們這些做師兄的都要跟着你丟臉的啊!”
說這話的叫做韋斯利的少年厭惡的剮了林遠幾眼,筆直的撞開林遠頭也不回的走上前去:“讓開,你難道不知道有句話叫做好狗不擋道嗎?”
韋斯利說完輕蔑的呸了一聲隨後快步向前走去,緊隨在他身後的另外一個較爲高大和強壯的少年這時也走到了林遠的面前,他擋住林遠的腳步,居高臨下的看着林遠露出了一副的挑釁的笑容:“小師弟,我還聽說你最近一直忙着鍛鍊身體呢?嘖嘖,要我說啊,就你這小身子板,再練你也不是我的對手,你看,就我這肌肉,一個打你兩個絕對沒問題,所以啊,小師弟,我看你還是別練了,安心的當你的廢物吧!”
這個叫做達克斯的少年說完向林遠炫耀了一下他厚實的肌肉,裂開嘴一邊笑一邊伸手使勁的拍打着林遠的面頰,一臉很瞧不起他的表情。
林遠臉色一變,眼神裡冒起了一股怒氣,看到林遠眼神裡的這一絲憤怒,達克斯哈哈一笑,再次挑釁的向林遠比劃了一下他強壯的肌肉之後,故意用力一把推開林遠,然後揮了揮拳頭大笑起來:“嗎的,窩囊廢,你以爲你變了臉色我就怕你了,小師弟,你他媽就是個窩囊廢,有本事你今天爆發一下,跟我打一架啊,我也不欺負你,我就用一隻手跟你比劃,怎麼樣,這樣你總敢跟我動手了吧?”
被達克斯推開的林遠眼角抽搐了一番,咬緊了牙齒,雙手的拳頭也緊緊的握了起來,而就在這時,一直站在旁邊目睹了這一幕的清麗少女搶上前一步,攔在林遠面前氣呼呼的對依舊還在向林遠炫耀着武力的達克斯道:“達克斯,你幹什麼,你敢碰小遠一下,我馬上就去報告老師,哼,你們兩兄弟真是不要臉,小遠比你們小好幾歲,你們就成天欺負他?難道說這就是你們皮卡夫家的傳統,專門欺負比你們小的人?”
“欺負他?”這時已經走到那張大會議桌前的韋斯利回頭不屑的對站出來打抱不平的清麗少女說道:“溫迪,你覺得一隻獅子會去欺負一條狗嗎?你覺得他有資格讓我欺負嗎?”
韋斯利說完輕蔑的掃了林遠一眼埋頭就在桌子上翻找起來,而達克斯這時候也接過話題輕蔑的對清麗少女說道:“就是,溫迪,他只不過是一條野狗而已,你怎麼每次都護着他?難道真的就像外面的那些人說的一樣,你喜歡上了他?靠,溫迪,你喜歡誰不好,幹嘛偏偏要喜歡這麼條野狗啊?你要知道,他真的是一條沒用的癩皮狗,跟我們這些獅子永遠都不是一個檔次的啊!”
達克斯說完囂張的大笑了幾聲,隨後轉身就要向韋斯利的方向走去,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聲柔和但是不失中正的聲音:“達克斯,你說誰是獅子,誰是野狗啊?”
聽見這把嗓門,在場的四個人都擡起了頭,達克斯的神情也在一瞬間僵住,隨後他扭過頭來,小心翼翼的向門口的方向叫道:“布魯克大師兄,你今天來得可真早啊!”
“我來得早嗎?”門外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相貌俊朗的年輕小夥子,他的身上跟在場的衆人一樣,都穿着一件火紅色的袍子,但是他這件袍子在胸口部位又跟衆人有少許的不同,那就是他的袍子的胸口部位有一顆金色的星星,在場的衆人看見了這個年輕的小夥子的時候,每個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的向這顆金色的五角星投射了幾眼。
這是獲得了弗蘭斯托大陸鍊金術師工會承認的一級鍊金術師纔可以佩戴的徽章,有了這顆星星,就代表着這個年輕小夥子已經獲得了一級鍊金術師的資格,而這樣的一個資格,可不是用錢或者是用權力就能隨意的謀取到的,這個資格一定要當事人憑藉自己本人的實力通過弗蘭斯托大陸鍊金術師工會的十分嚴格的考覈,然後獲得了工會的認可纔會允許佩戴的等級徽章。這一顆星星所代表的身份的含金量,足以讓這一屋子的少年們都爲之眼紅。
遠處的韋斯利眼中閃現的是妒忌,近處的達克斯、溫迪的眼中則閃現着羨慕,至於被溫迪護在身後的林遠,他瞄了一眼這個年輕小夥子胸口袍子上的這顆五角星徽章,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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