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風來不平事

與店家交談之中,玉真目光偏移,看見老者身後商櫃高處,赫然有幾本書籍,對知識極其渴求的玉真,看見書籍就有些想翻開一閱的衝動。

“掌櫃,櫃中是何書?”

玉真指了指,掌櫃回過頭去,立即明瞭,找了一個矮梯,從櫃中取了兩本說道:“哦,都是一些奇談罷了,不是什麼好書。”

放置在堂櫃上,玉真立即接過,看了書名,一卷爲《風來》,二卷爲《風來奇談》。只見取了兩本書,原處仍有數本,玉真還未翻閱手中,又是一問。

“那些書爲何不一同取下,若是有趣,我悉數買下,店家可願?”

掌櫃聞言,是突然有些扭捏,連忙解釋。

“都是些不雅之書,小客官還是莫要接觸的好。”

此言一出,不僅老者有些羞澀,玉真臉頰更是一紅,當真沒有想到,此方世界也有如此之書,旋即二人是哈哈大笑。

“那就這二本書來,在下對學識渴求,還望掌櫃割愛。”

“哈哈,哪裡,你若喜歡,儘管拿去,老頭我也不識得幾個字,何談割愛。也都不是什麼正經書,二書共價一兩銀子便可。”

“好。”

從懷中取出一兩給了掌櫃,玉真如今剩下不過四五兩,若今後遇着喜愛之物,沒有錢財可就遺憾錯過了,錢非萬能,當真沒錢則萬萬不能。將所購之書,放入了靈露身上的掛包之中,正整理着物品時,忽然耳中傳來聲響,是陣陣馬蹄。

轉頭望去,離風來鎮不足一里處塵煙滾滾,玉真正頓足查看,不一會鎮中敲響了警鐘,周圍稀疏行人紛紛跑回家中,關好門窗。

而玉真看向一旁商鋪,只見那掌櫃也慌張的排列門板,還未完全關閉,對着玉真吼道。

“小店藏不下客官坐下,還望見諒,小客官趕緊走吧,似那賊匪下山來了。”

商鋪已完全關閉,玉真倒是沒有逃走,靜靜的看着來處,不少村民且包括商鋪掌櫃都是留了門縫查看情況。玉真擡頭看了看天空,今日晴空萬里,必然不是掌櫃說的七月風沙日,那這賊匪怎麼就來了。

不一會,煙塵消散,一羣羣手持大刀闊劍,釘棒斧鉞的壯漢進了小鎮。

如他們往年一般,此時小鎮當應當都閉門不出,而此時街道上,卻有人站立,一少年牽引雪鹿,兩旁掛着包裹,而上有一位絕美女子,看上去像是旅人。

一位手持大刀,跨騎壯馬的絡腮鬍大漢立足在前,而一旁有着羊胡的男子上前說道、

“大...大哥...那個,好...好漂亮。”

“你是何人,爲何攔路!”

爲首壯漢似乎見着面前之人怪異,不敢肆意叫囂,不以自身爲強盜角度出發,質問攔路的玉真。

“呵呵,這位大哥見禮,在下不過一行商旅人,這小鎮僅此一條通路,何來攔路一說,你們若要過路,我讓開便是。”

玉真有些玩笑的語氣,裝作常人,倒是想看看那強盜土匪的反應,況且,萬一真的只是路人呢。說完話後,玉真牽引靈露靠在房門牆壁,丈寬街道空出一半,示意讓他們通過。

果然,匪首猶豫了片刻,說道:“我們只搶錢財,不傷性命,閣下施捨一二就離去吧。”

“哦?”

強盜出乎意料的禮貌,沒有出言不遜及強奪財物,居然出口施捨。

“盜匪何談施捨,我這鹿上均是紙張書皮,沒有銀兩,不如你們拿去書寫繪畫陶冶情操。”

匪首未怒,一旁小弟有些坐不住,羊胡男子立即策馬上前,怒道:“臭小子,你說什麼,信不信...”

話音未落,頓時被匪首伸手阻止,輕聲說道:“這人不簡單,少惹事。”

“老大,這怕什麼,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依我看,小的宰了,女的抓回去,大家晚上可以陶冶陶冶,哈哈哈。”

一席話頓時引得衆人發笑,有些被羊胡男說動,均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在這窮山僻壤,能有如此美人着實難得。

正當衆人哈哈大笑之時,只有匪首冷靜,正盯着玉真,僅是一剎,只見地面突然爆起一股風力,掀起塵埃,玉真身形不在,不過瞬息之間,已然躍起到了羊胡男面前。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玉真猛然躍出,一拳直擊羊胡男正面,一股破空之聲,整個人連同起身後數人一併飛了出去。而玉真於馬背踏足,後翻入地,回到原來的地方,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剩餘人面面相覷,而對面傳來靈伊輕笑,玉真這一下在衆人心中是下了一個烙印,看着靈伊似乎都不是那麼美麗,而是一副蛇蠍。

“撤,快撤!”

反應過來後,匪首領人,策馬迴轉,拎起躺在地上的同伴,向城外跑了,玉真沒有追去,沒有趕盡殺絕的想法。

賊匪已不落蹤影,玉真回首望去,鎮中竟無一人出門感謝,不免有些好奇。

突然一旁傳出嘎吱聲響,商鋪處掌櫃將門板取下,獨身出來,對着玉真道謝,隨後說道:“雖然小客官將賊匪趕跑,不過...若你離去,他日賊匪歸來,說不定會變本加厲,誒。”

伴隨老者數息嘆氣,玉真似乎也意識到問題,這掌櫃說的在理,打跑強盜,治標不治本。

“那掌櫃可知,這賊匪據點在何處。”

“哦?小客官...不,小恩人,你...你的意思是?”

“嗯,如若不將他們除去,恐怕你們永無寧日,所謂送佛送到西,我便做事做到底。”

“送...佛?是什麼...”

“額...這...一句俗語罷了。”

聽到玉真要去除賊之後,這時村民纔出了門來,紛紛向玉真拜謝。一處小鎮,如今剩餘住民已不過百人,着實冷清。

“那些賊匪居住在風來鎮十里外的定風山,出了鎮子,向東南方向去便是了。”

“好,我去去就來。”

玉真並沒有打算將靈伊留在此處,而是牽引靈露一併前往,剛準備啓程,人羣中突然走出一位少女,年歲與玉真如今一樣,不過十三四歲,面容有些憔悴,露出擔憂神色叫住了玉真。

“恩...恩人,那個....”

“嗯?你有何事?”

少女一出人羣,周圍之人頓時跟上,將其嘴巴捂住拉回。瞧見如此,玉真當然不能當做沒有看見,而村民這般行徑,已引起了玉真的猜疑,有話不讓說,難不成有什麼隱情。

“誒,放開她,你們這是老東西,這麼想讓人死嗎?”商鋪掌櫃見狀立即上前解圍,一衆村裡老人有些不屑,但也鬆開了手,隨後掌櫃上前,對玉真解釋。

“是這樣的,她叫蘇煙,也是村中苦難人家,一家逢難,只有一個相依爲命的哥哥,她哥哥叫蘇定風,就在那羣賊匪之中。”

聽到這般解釋,有些將信將疑,不過見着那少女點頭示意,似乎掌櫃說的也是真的。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除賊之時,對你哥哥留情?”

少女不敢多說,只是拼命點頭。

“可我不認得你哥哥,唔...這樣好了,你隨我一同前去吧,一路我會護你周全,不必擔心。”

“好,多謝恩人。”少女很是興奮,終是開了口,湊到玉真面前。

身穿粗布爛衫,家境顯露無疑,齊腰秀髮紮起馬尾,身上雖然破爛,但面容乾淨,沒有給人邋遢的感覺。少女蘇煙,屬於那種大眼包子臉,十分可愛。

“來,上來坐。”

靈伊覺得蘇煙可愛的很,很是喜歡,拉着小手一股清風拂過,輕輕一拉就將蘇煙提到鹿背之上,坐在靈伊懷中。玉真看着,僅是微微一笑,由着靈伊。

“那,我們就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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