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啊這是爲什麼啊——”
莉莉莎委屈如稚童，眼眸睜的大大的，裡面蓄滿淚水，大有你不給解釋我就哭給你看的意思。
而李雲卻只是不斷點開一個個光點觀看着。
從一大早開始，少女的眼眸就沒幹過，追問了李雲一天，但除了爲什麼這三個字，也就問不出其他什麼了。
李雲的回答更加乾脆，小圓裡面都做了解釋，還能有什麼好爲什麼的？藍毛和紅毛死得其所，最後放圖出來，已經算是很對得起觀衆了。
至於其他的，之後幾集自然會有解釋。
莉莉莎現在完全只是內心抑鬱無法發泄，所以想讓李雲安慰罷了。
但李雲可沒那麼多的心思。
“爲什麼啊......”
再次聽了一遍嘮叨，將眼前撐開的光屏重新縮成光點，李雲想了想，道：“無論是哪國的正史都說凱利撒是病逝，就是野史也大多如此說法。”
看着莉莉莎，李雲問道：“如果我說，把他的死因改一下，你覺得接受的人會多麼？”
莉莉莎哽了下，把下一句“爲什麼”又給嚥了回去，心思馬山被李雲帶動，皺眉想了起來，“你要改成是什麼死因？”
“戰死——之類的？”
輕鬆口氣，莉莉莎道：“那應該是可以的，只要不是太出乎意料，人族大概都是能接受的，主要還是小說夠精彩，而只要人族能接受，那其他種族自然也就能接受了。”
“話說，爲什麼啊——”
李雲繼續低頭看光點。
沒一會，只見身側波紋閃過。面色詭異的安雷絲就憑空走了出來。
“時辰閣下。”
“嗯？”
李雲擡首。
“安雷絲，這到底是爲什麼啊！”
莉莉莎彷彿找到了救兵，從地上起身，手就欲抓向對方。
啪——
“痛！”
安雷絲打完莉莉莎的鹹豬手，這纔再次看向李雲，“這一集的反響同樣很大。”
“哦。那恭喜了。”
李雲有些奇怪對方爲什麼要說這個，但還是道。
“不過——”
語氣漸漸奇怪起來，安雷絲似乎在腦中斟酌了下措詞，這才小心翼翼道：“那個，關於丘比嘴中說的熵，難道——莫非......”
“應該不是真的吧？”
李雲奇怪的看了安雷絲一眼，見她的確是小心求證的神色，這才道：“的確不是真的，只是動畫而已。你怎麼當真了？”
安雷絲明顯輕吁了口氣，“不是真的就好。”
“不過，那樹木長成和燃燒的能量爲何不等量的問題——”
“燃燒溢出的能量只是一部分，其他還有消耗的地方，自然不可能等量，而且，你們莫非真去實驗了？精確能保證麼？”
李雲覺得有些啼笑皆非。
“只要找木系靈師和火系靈師，粗糙的實驗還是能做的。”
安雷絲解釋了一句。又追問道：“您說燃燒只是一部分，那還有其他消耗的地方嗎？具體是哪些？”
聽到這個問題。李雲也是一滯，哪些？
他上輩子可不是那些物理學熱力學的研究生博士，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難道要他向這些異界人解釋什麼是熱力學第二定律？
他自己都不過是一知半解罷了！
“咳咳——”
李雲有些尷尬的咳了咳，而後道：“這或許要高階的靈師才能察覺到了，你們只要知道是這個結果就好，並非是真的有所謂的熵。”
“並非真的有所謂的熵——”
虛空波紋再次晃動。還未出現身影，話音就已經先傳來，“那時辰閣下可真是高才了，爲了一部動畫，竟然創造了一個全新的詞彙。”
一頭金髮的愛麗絲淡笑走出。眼眸透着莫名意味，看着李雲。
“我只是做事比較認真罷了。”
李雲揚眉，有些不明白愛麗絲的意思。
“哦，是麼。”
愛麗絲直接具現了一把椅子，併攏着腿坐上去，而後道：“因爲這一集的緣故，不僅整個原生界，就連魔界天界的一些靈師都開始做起了實驗，而更多的則是公司收到的大量詢問，其中不乏身份高貴者，無不是在打探你的身份。”
對李雲眨眨眼，愛麗絲道：“而衆人的實驗結果無不驗證了丘比——也就是你的話，面對神秘的熵，如今可是已經在普通民衆，甚至部分靈師內引發恐慌了。”
“上層沒管？”
李雲皺眉，問道。
“管？怎麼管？”
愛麗絲反問，“你這個結論，甚至連我族幾個高手來做實驗，同樣是一般無二，如山證據面前，這消失的靈氣能量究竟是去了哪裡——”
“時辰閣下，難道你就不想和我們解釋解釋嗎？”
嘶——
李雲現在總算知道什麼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若之前只是安雷絲詢問，李雲也只覺得是妮子本人有些較真，但現在輪到愛麗絲出來，他才真的感到，事情似乎有些變得棘手了。
“這不過是動畫，腦中幻想之物。”
“但當某天人們發覺本來只是幻想的虛幻之物成了現實，這纔是最糟糕的。”
愛麗絲不容李雲辯解，直接回道。
李雲的臉色有些冷下來。
“也許只是你們族中的高手還不夠，這纔將實驗得出這個結論。”
“從你第九集播出到現在——”
愛麗絲再次打斷了李雲的話，目光也漸漸清冷下來，“到現在差不多也有一天多的時間，而整個魔網上，至今仍未出現有說實驗得出相悖結論的帖子。”
“莫非，時辰閣下你還覺得整個三界的靈師都是庸才不成。這才都沒找到消失的那部分靈氣？”
“這的確很難發現。”
李雲的臉色有些難看，愛麗絲這是什麼意思？
逼問？質問？那待會是不是要拷問了？
關於燃燒，甚至關於質量和能量什麼的，他一個普通人能懂多少？而且天知道這個世界和前世的世界有什麼區別，連靈氣都出現了，能被生物體直接吸收轉化。這又算是什麼能量？
“如果你上來就是要和我聊這些，那我也無話可說，小圓只是一個我想象中的世界，和現實完全無關，觀衆看後有什麼反應，這點我無法把握，但我會加快第十集的製作，相信等下集出來後，關於熵的話題。他們也該差不多消去了。”
李雲語氣變差起來，看着愛麗絲，“又或者，如果你能說動九階強者去做這個實驗，那說不定就又有新的發現。”
說罷，李雲將目光轉過，落在迷糊的莉莉莎身上，“抱歉。關於凱利撒，我現在心中已經有了腹稿。之後等寫出，就會先傳給你看看。”
“我先下去了。”
話語落下，黑影一閃，李雲便消失在血色空間中。
安雷絲站在愛麗絲身邊，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愛麗絲。你剛剛說的是不是有些重了？”
“是麼？”
愛麗絲喃喃道，而後搖頭，苦澀道：“是他還沒認識到此事究竟有多棘手啊。”
“哼。”
“九階強者，他說的倒是輕鬆。”
房中，李雲慢慢睜眸。從牀上直起身子，目光閃爍。
“能讓愛麗絲親自上來詢問，看來此事已經有上層或者強勢勢力過問了......”
其實，從開始選擇小圓那時，李雲就已經考慮到後期的劇情可能會帶着一定衝擊性，而現在的確所料不差，但影響究竟多大，他就無法得知了。
畢竟這只是一部動畫，再如何，李雲也萬萬想不出它能有多大影響。
而且，他當初選擇小圓，可不僅是爲了籌集修行靈幣，更有着與丘比一族的契約這層原因在，在播出已經到了第九集，劇情差不多完全展開的情況下，想要更改什麼也已經遲了。
“接下來的劇情，唯二的兩個可能造成衝擊的劇情，也就是曉的時間穿梭異能，以及最後的小圓成神了......”
“成神——”
心中忽然一突，李雲隨即苦笑起來，“看來自己當初的確有欠考慮了。”
“從現在愛麗絲的態度上看，血族應該還能暫時守住自己的秘密，而動畫此物，影響可大可小，只是一旦被較真，那之後的兩段劇情，可能就會一波賽過一波了，到時候別說小小血族，怕是當初路西法帝國也無法保住自己......”
“只是，和丘比的契約卻又無法違背，這一族羣太過邪乎，似乎藏着大秘密，自己若違背了它們的要求，怕是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看來，要趁着後面幾集沒出來前，再找個大靠山了。”
心中下定決定，李雲終於牀上下來。
“母親。”
白華一閃，小依雯出現在他面前，身着圍裙，手中還拿着鍋鏟。
“寶寶，什麼事？”
“你就不能正常點進來麼？”
李雲苦笑。
“我不是不方便嘛！”
小依雯嘿嘿笑道，揮了揮手中鍋鏟，“正給你做好吃的呢！紅燒丘比肉哦。”
“丘比肉？”
李雲心中頓了頓，擡首看着小依雯，“天界也有丘比？”
“是啊，當時我也嚇一跳呢，沒想到現在天界也引進丘比了，似乎就在不久前。”
小依雯似乎只要和李雲說話，就能高興的不得了，巴不得能有說不完的話題，“之前聽姐姐說，魔界現在已經焦頭爛額了，丘比過度繁殖，幾乎遍佈了大半魔界，毀壞了無數良田和植被，損失極大，而且丘比肉也開始嚴重貶值，現在就算是住貧民窟的獸人都能頓頓葷菜不斷，很多丘比商人都紛紛破產自殺。”
“然後呢？”
李雲問道，關於丘比的異變，他現在才知道。
丘比——它們究竟想要幹什麼？！
“然後丘比肉就出現在原生界了啊！魔界幾個國家帶頭，和人族談定了關於丘比的出口販賣，而那些二道販子又將丘比肉弄到了天界，我們這邊才能吃到純正的丘比肉。”
小依雯似乎嘰嘰喳喳說不完，之後又自豪的揮舞了一番鍋鏟：“昨天的食物是正統的天界小煮，今天就讓寶寶你再好好回味一頓純正的魔界風味！”
“母親。”
“嗯？”
小依雯第一時間迴應道。
李雲擡首，認真的看着自己母親，“我想再去見見神王。”
“嗯？！見他？”
小依雯驚訝道：“那木頭有什麼好見的？寶寶你有什麼麻煩嗎？”
“大麻煩。”
李雲苦笑，而後，淡淡道：“還有，關於一些靈域的事情，我想我也該去了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