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鐵慕青打暈的呂鑫琪醒過來了,不斷地嘶吼,侍衛們押着呂鑫琪出去了。
鐵慕青問道:“父皇,你沒事吧?”
賢宗皇帝從角落裡站出來,沉聲說道:“我沒事,只不過這呂鑫琪已經中了毒蠱......”賢宗皇帝把剛纔和呂鑫琪的談話說了一遍。
“父皇,您的意思是說端親王是被迫的?”鐵慕青訝然,“而且這呂鑫琪也中蠱了?”
“是的!”賢宗皇帝頹廢地坐在龍椅上,揉揉額頭,“只不過不知道事情是真是假?”
鐵慕青聽了,跪在地上,說道:“父皇,原本我今天過來就是想請求您,讓我去湘西走一趟。”
“事關端親王,朕不能明着讓你過去啊。”賢宗皇帝凝眉說道,經過剛纔的驚嚇,賢宗皇帝看上去疲憊了很多。
鐵慕青站起來,建議說道:“父皇,你就說我無禮,讓我閉門思過,不就行了。”
“這......這......這不是很委屈你了嗎?”賢宗皇帝爲難說道,“而且老是讓你閉門思過,會影響你的聲譽。”
鐵慕青還像剛纔勸解宇彥德那樣,繼續說道:“父皇,我不怕的,真心對我好的人,不會在意這些的;不是真心對我好的,就算在意,他們又奈我何?”鐵慕青豪氣萬丈,好不傲嬌。
“嗯,只不過這次兇險,甚至比吐蕃一行危險。剛纔的呂鑫琪你也看到了,像是瘋了一樣。”賢宗皇帝擔憂說道,“你母妃要是知道了,估計又要和我鬧騰了。”
“母妃是個母親,她要是嘮叨,那也是對我的疼愛。您不要放在心上,不要嫌她嘮叨。”鐵慕青笑呵呵說道,“至於文婉有太后教導,我也不擔心。家裡面還有師傅和師妹管着,我沒什麼牽掛。您也知道的,我的武功很高,我去最合適。”
賢宗皇帝嘆息說道:“哎,那就辛苦你了,文賢。”
正說着,夏公公進來了。身後跟着雲慧,還有一個令人吃驚的人,靜怡師太。
“師傅。你怎麼來了?”鐵慕青驚訝問道,打擾師傅的清修,心裡過意不去。
靜怡師太只是給賢宗皇帝點點頭算是行禮,雲慧跪下,給皇帝行禮。
“我聽說有個人中蠱了。所以過來看看,畢竟我上次接觸蠱術,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我擔心他們又研究出新的蠱蟲,所以跟着一起過來看看。”靜怡師太輕聲說道,“雲慧雖然醫術高。但卻沒有接觸過蠱蟲,所以順便來指導一下。”
顯宗皇帝趕緊從龍椅上站起來,走到靜怡師太身前。彎腰作揖行大禮,說道:“晚輩給靜怡前輩請安。”
靜怡師太沒有多開,而是點點頭,輕聲說道:“皇上不要多禮,老身惶恐。”不過任誰也看出。這“惶恐”二字在靜怡師太平靜無波的臉上根本不存在,純屬是客氣話。
這靜怡師太這鐵慕青的師傅。賢宗皇帝是鐵慕青的父皇,兩人算是平輩,但按年齡,靜怡師太算是和皇帝已逝皇祖母的年紀,所以賢宗皇帝行這一禮,不算什麼,靜怡師太完全受得起。
“師傅,那要不我們現在就過去看看,那個人被我打暈了,估計現在也好醒過來了。”鐵慕青輕聲說道,“父皇,您剛纔收了驚嚇,不如好好休息,等文賢問清楚了,再回來彙報父皇。”
賢宗皇帝的確有點累了,知道他去了也沒有大的作用,點點頭說道:“那也好,我在你母妃那裡等你。”
鐵慕青帶着靜怡師太雲慧去了天牢,腳步急促,顯示出衆人着急的心情。
到了天牢,鐵慕青看到被鐵鏈子綁住的呂鑫琪,已經醒了,非常瘋狂。
靜怡師太到了呂鑫琪面前,仔細看看呂鑫琪的眼睛,把手按在呂鑫琪的手腕上。好一會兒,靜怡師太轉過臉來,說道:“雲慧,你來看看他的眼睛和膚色,脈搏。”
雲慧走到呂鑫琪的面前,原本鐵慕青以爲雲慧弱女子,看到呂鑫琪這樣猙獰的面容,還以爲她會害怕。令鐵慕青沒有想到的是,雲慧眼裡閃現出非常興奮的光芒,灼灼生輝。
“師傅,她的眼睛發紅,面色青白,有中毒跡象!”雲慧通過外貌判斷,“脈搏跳動有力紊亂,好像是被人操縱一樣。”
靜怡師太點點頭說道:“這個人身上中的是一種有毒的子母蠱,他身上的是子蠱,母蠱在下蠱人身上。因爲母蠱是下蠱之人親自培養的,所以他能通過母蠱控制子蠱,以至於可以控制這個人的行動,甚至神智。”
鐵慕青明白了,那些人是想利用父皇召見呂鑫琪的時機,利用母蠱控制呂鑫琪身裡的子蠱,進而達到目的。剛纔鐵慕青聽到呂鑫琪不停地提醒父皇躲開,神智還在,但身體已經先於神智失控。此人狠毒啊,心思縝密,能想到這個,的確是很不容易啊。
“那師傅,這到底該怎麼把子蠱弄出來啊?我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他呢!”鐵慕青急忙說道,希望師傅儘快出手,幫助呂鑫琪清除子蠱。
靜怡師太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子,然後又遞過來一個小瓷罐,交給給鐵慕青說道:“慕青,我打開瓶蓋,引誘子蠱,等子蠱出來,你要把子蠱給捉出來,留給雲慧研究。”
“是,師傅!”鐵慕青拿着瓷罐,雲慧在邊上看着。
靜怡師太拔開小瓶子上的塞子,從裡面飄出來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鐵慕青捂住鼻子,問道:“師傅,你這是什麼東西啊,這麼難聞?”雲慧也往後退一步。
“噓!”靜怡師太把手指放在嘴邊,示意鐵慕青,雲慧兩人小聲點。
鐵慕青,雲慧噤聲,等待着靜怡師太下一步的動作。不大的牢房裡瀰漫着一股難聞的?氣味,很多人都捂着鼻子。
不一會兒,面容崢嶸的呂鑫琪像是吃壞了東西一樣,做乾嘔狀,一個勁兒往外面吐東西,吐出來的穢物黑魆魆的,又腥又臭。
鐵慕青惡寒,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那個傳說中的子蠱不會是要從呂鑫琪的嘴巴里出來吧。現在是呂鑫琪吐,估計一會讓大家都要吐,腥臭味瀰漫在整個房間,令人窒息。
就在大家都要忍不住的時候,呂鑫琪嘴裡的東西幾乎全部都吐出來,沒有什麼可吐了,這時候隱隱約約看到一個黑鬚從呂鑫琪的嘴巴里彈出來。
不知是誰“啊”的一聲,黑鬚立即消失,呂鑫琪再一次開始乾嘔。
看着痛苦不堪的呂鑫琪,嚥了口水,真令人難受,不禁同情呂鑫琪,同時也在暗暗痛罵下蠱之人絕對不是好東西,一定是十惡不赦的惡人。
又過了好一會兒,這呂鑫琪幾乎要虛脫了,那個黑黑的鬚子再一次露頭。這一次大家屏住呼吸,不敢大聲,怕把這個狡猾東西給嚇回去了。
黑黑的東西不斷滑出來,往靜怡師太拿的小瓷瓶探過來。靜怡師太看了一眼鐵慕青,鐵慕青斄慕桼會意,眼疾手快把那個黑黑,滑兮兮類似於長條形水蛭一樣的東西,?弄出來關在瓷瓶內,用塞子蓋住。
被折騰了將近一個時辰的呂鑫琪,虛脫地暈了過去。
“慕青,把這個東西收好,還有云慧你給這呂鑫琪按照方子開藥,如果你有好的建議,也可以適當改一下。”靜怡師太吩咐說道。
“師傅,這個子蠱出來了,那母蠱是不是從下蠱之人身上出來了?”鐵慕青跟在靜怡師太身後,輕聲問道。
“嗯,已經出來了。我們子蠱和母蠱都是同時行動。”靜怡師太輕聲說道。
鐵慕青停下來,繼續問道:“那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呂鑫琪剛纔被折磨成那樣,那個下蠱之人也同樣經歷?”
靜怡師太點點頭說道:“是的,下蠱之人受的罪並不比呂鑫琪少!”
鐵慕青暗暗心驚:“真是太奇妙了,世上居然有此等邪佞之物。不把它給粉碎了,將會有更多的人受到危害。”
呂鑫琪受了重傷,昏迷不醒,一時問不到什麼信息。靜怡師太不喜歡宮裡的氛圍,便回去了,剩下的事情交給了鐵慕青。
鐵慕青來到芙蓉殿,正好看到宇彥德也在,上前簡單的行禮。
“文賢,呂鑫琪那裡怎麼樣了?”宇彥德問道,這也是賢宗皇帝想知道的。
“我師父已經把蠱蟲的子蠱已經弄出來,只不過這呂鑫琪身體被折磨很不堪,所以現在正在昏迷,雲慧正在照顧着。”鐵慕青輕聲回答,心情不是很好,形勢越來越嚴峻,事情越來越出乎他們的意料了,端親王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急需要證明,她啓程的時間很迫切了。
“雲慧也在?”宇彥德驚訝道,想着是不是不合適呢,待會還是要去看看雲慧。畢竟他們半年之後就要完婚,雲慧這樣拋頭露面,宇彥德有點心疼,但又不能不讓雲慧研究醫術,要不然她會失去很多樂趣,所以只能任由雲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