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9解毒5
雖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但兩人卻從未接觸過這神秘莫測的祈願之力，不知道其中到底會蘊含怎樣的一種力量，不過老路易多少還是比晟軒瞭解的多一些，畢竟他與阿伯雷特相熟，而後者可是曾在榮譽聖殿身居高位的。
“祈願之力？你確定？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晟軒急忙的追問，但老路易卻一臉無奈：“你也知道，我這些年，哪裡可能接觸到這力量，只是你說心魔，便讓我想到了這一層，我曾經聽說，信徒虔誠對心中的神明祈禱，便會形成一股神秘的願力，這願力會被神明感知，並酌情賜福。”
“說起來這神明賜福可是了不得，據說在、、、、、、總之就是許多年前，有一個目不識丁的莊稼漢，由於心思單純每天早晚向神明虔誠祈願，產生了至爲精純的願力，神明感知到這股精純的願力之後，便對他施以賜福，你祈禱產生的願力越強大，那麼你受到了神明恩賜便越多，那一次神明恩賜竟然讓他一夜之間變成了一位強者，從此有了無盡的生命，就連他的家人也備受恩澤。”
說到這裡老路易一臉榮光，彷彿那個受到神明眷顧的莊稼漢就是自己一樣。晟軒正等着聽下文，卻遲遲沒有動靜，不由問道：“完了？”
“完了！”老路易略帶驚訝的說道：“你一點都不感興趣？那可是神的恩饋，就是神恩啊，神恩你懂嗎？據說這麼多年得到神恩的平凡人只有一個，而且這個人還是加萊人，古加萊人，你知道其中的含義嗎？”
看着晟軒茫然的臉上開始顯露怒容老路易不由尷尬的意識到自己又跑題了，趕忙咳嗽一聲故作鎮定，隨後說道：“我講這個故事就是想說明祈願之力的強大，強大到、、、、、、可以獲得神明賜福，現在你明白了吧。”其實老路易也是一知半解，不過不說點什麼顯然不符合他的風格，所以便有了上面的故事。
“我也知道那股力量的強大，但我不懂的是這跟教皇的病有什麼關係，又跟你說的心魔有什麼關係？”“心魔可是你提出來的，哦，好吧，我是說既然這力量如此強大，那就應該屬於神明纔對，只有神明才懂得如何運用，但這麼多年來有誰見識過神？我都懷疑神是否還存在，哦，對了，話說一千多年前，你們奧瑪好像真的有一次神臨出現，成千上萬的大天使、、、、、、哦，好吧，教皇的病，對了，是這麼回事，既然世間沒有誰見過神，但人們還是虔誠的祈禱，而教皇作爲光明神教最高的權利象徵，只怕在普通人眼裡他已經是神明一般的存在，所以這祈願之力很可能最後就加註他的身上。”
在晟軒越來越恐怖的眼神注視下，老路易終於在幾次跑題之後轉入了正題，但兩個人卻都沒有意識到他們如此無限接近真正的病因，但由於對願力一知半解，最終錯過了問題的關鍵。
“就算如此哪又能怎麼樣？難道你是說這祈願之力有毒？那神明爲什麼還要信徒虔誠的祈禱？那不是要毒死自己？”這一連串的問題讓老路易無從回答，他只能悻悻的退到一邊，假裝翻看自己的筆記，再不敢招惹對方。
過了片刻兩人都徹底的安靜下來，晟軒依然在冥思苦想，而老路易的心卻飛到了別處，一個個美好的願望在心中呈現，竟在不自覺中喃喃出聲：“哎呀，你說教皇要真的是神明也不錯，我們這麼費力的給他治病，等他痊癒之後該如何感激我們倆？到時候老子就每天許下一個願望，無盡的珍惜材料，各式的珍貴鍊金藥劑，無盡的寶藏，各式的美女、、、、、、”
一時間老路易已經化身世間所有私慾的集合體，他的臉上帶着無恥的笑容，而他望向教皇的眼神卻帶着一絲虔誠。
這一幕恰好被苦無頭緒的晟軒看見，不由心中便是巨震，難道這就是世間凡人的願望，難道這就是他們平日的祈願禱告？這力量便是祈願之力？假如是這樣的話，那恐怕連神明也無法招架。
突然心中靈光一閃，此前所見所聞的一切彷彿顆顆散亂的珠子被一條無形的線穿了起來，頓時便有了清晰的脈絡。
心中的興奮難以抑制，不由大叫一聲跳了起來：“哈哈，我想到了，老路易你真是個天才，祈願之力，就是祈願之力！這便是病的根源。”
“啊怎麼回事？”老路易被這一聲大叫驚醒，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聽見對方說自己是天才，頓時臉上倍增榮光：“我早就說過我是天才，可你卻不肯聽完把話說完，如果你讓我將話全都講出來，只怕教皇的病早就被我治好了。”
晟軒根本懶得管他，給他如此巨大觸動的雖然是老路易但卻不是他的話，可以說他此前那一大堆基本都是廢話。真正觸動的是老路易嘴裡碎念着貪婪而眼神卻能保持一絲虔誠。
這兩大矛盾集合在一起，恐怕就是天下凡世間的祈願之力，而如今已經許久沒有神的身影降臨，也可以說世界也許本沒有神，那麼那些願力到哪裡去了？也許就真的被無形中加註到教皇身上，試問一個世間的修煉者，就算他的修爲在精深，又豈能招架世間億萬信徒暗藏的貪婪私慾？
“果然與心魔類似，但這力量恐怕比心魔更加可怕，心魔不過是一己之私，而這卻是億萬信徒暗藏的貪慾的彙集。”晟軒心裡已經有了主意，既然知道了原因，那麼他便有把握幫助教皇將這股邪惡的骯髒的污濁力量除盡。
見老路易還在一旁得意洋洋，他根本懶得去管，心裡開始飛速的盤算起來。對於克服心魔他倒不是沒有辦法，反倒是有着這世間最好的最強大的辦法，別忘了那一部神秘的長春真訣，其中可就記載着多種針對心魔的心法和丹方，心法當然不可取，但丹藥卻可以煉製，而最對症的便是清靈丹，恰巧清靈丹的主藥九葉同心蓮便在他的納戒當中靜靜的躺着。
但他卻不願意輕易的使用，換句話說就是他不願意讓教皇的病很容易的便好，那樣將顯不出他的價值，同樣也顯不出他的良苦用心，便讓他脫身的可能降低，也少了討價還價的籌碼，無論是那一條都是他不能接受的。
況且經過此事他已經知道無論是奧瑪王室還是光明神殿，雖然經過一場叛亂，但深厚的底蘊卻並沒有太多損耗，那可是代表着無盡的寶藏，不借助這個天賜良機狠敲一筆的話，只怕今後幾年他都會懊惱的無法入眠。
想通這一點之後晟軒頓時感覺神清氣爽，此前的擔憂一掃而空，在看到昏沉當中的教皇不由感覺格外親切，因爲那已經不是教皇，而是一個藏着無數奇珍的寶庫，現在正靜靜的躺在那裡等着他去挖掘。
突然間他很想找人分享一下這份快樂，但眼下能夠分享的卻只有老路易，看到一旁愁眉苦臉的對方，晟軒心中不自覺的涌出一股莫名的興奮，眼珠一轉心中暗道：“我該怎麼整治一下這個貪財**的老傢伙呢？”
“哎！”隨着一聲長嘆，他臉上已經掛滿愁容，那份哀愁簡直如喪考妣，看得老路易心頭亂顫，急忙奔過來問道：“怎麼樣？可是想出了辦法？”回答他的卻是更長的嘆息和痛苦的表情。
“這可怎麼辦？我早就說你別攬這等麻煩上身的，你、、、、、、哎，早知道如此我就跟你一同入宮好了。我還以爲這次我們爲奧瑪立下不世之功，就算不給座金山，也起碼給個萬八千斤的珍貴魔法材料，誰承想事情會是這樣。我還指望能在奧瑪混個爵位，可現在、、、、、、只怕性命都要賠進去了，可憐我大好的年紀，就這麼英年早逝。”老路易幾乎要哭了出來。
晟軒心中好笑，但臉上卻依然繃緊，依然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胡說，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還算什麼英年早逝，你這麼多年人間歡樂都已盡嘗，倒是我、、、、、、可憐我胸中報復還未得施展，便要、、、、、、哎！”說着徑自潸然淚下。
一邊用衣袖擦拭着眼角，一邊偷眼觀察着老路易，卻突然發現對方此刻竟然是一臉正色，隨即轉過身低聲對他說道：“晟軒，雖然你我認識時間不長，你也不是我古加萊人，但你的品行實在令老夫欽佩，而你的才華更是我生平未見，如此殞命當真可惜，況且你身上還擔着獸人崛起之重任，更加不能在此隕落，”
說到這裡老路易突然停頓了一下，彷彿心裡在暗下一個巨大的決心，隨後重口而出：“你逃命吧，這裡交給老夫應付，如果他們敢阻攔，最不濟我爲你殺出一條血路，你有貴人襄助定然可以安然出城。只要到了城外與獸人大軍匯合，相信憑藉他們的力量還是能夠確保你回到沼澤，只要回到沼澤，就算是光明神殿奧瑪王室只怕也不敢對你怎麼樣，畢竟還有加萊在旁虎視眈眈，奧瑪膽敢跟獸人開戰，即使勝利也是慘勝，一旦加萊窺見機會定然不會放過機會，報此前失敗之恥。”
“哎，只可惜那些獸人漢子，一個個那麼率直純真，一個個那麼悍不畏死，他們是天底下最好的戰士，雖然我平日喜歡戲耍他們，但我心裡也真是喜歡他們，喜歡跟他們在一起，靜享那種毫無心機的日子，只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事不宜遲，今天后半夜時候我們就動手，到那時便是整整一天一夜，而他們都心憂這傢伙的病情，肯定已經疲憊，到時候我們就說已經想到了辦法，先穩住他們，人一旦放鬆就會感覺更加疲憊，到時候我在這裡掩護，你便趁機悄然出城。”老路易眼中滿是關切，生怕晟軒不同意丟下自己。
“你說的對，我已經活了這麼大年紀，天賦所限自身修爲也不過如此了，用我一個老傢伙換你這個妖孽一般的天才傢伙，值了，日後你要替我多照顧格里森，還有你如果以後真的成爲一方霸主，替我多關照古加萊的那些老傢伙們，雖然他們一個個脾氣古怪，但骨子裡都存着一分正直。”
“這算是交代後事？”晟軒心中暗道：“沒想到這個狡猾貪婪的老傢伙，骨子裡竟然是如此正直強大。”他甚至有些後悔此前捉弄對方的心思，但同時也感覺一陣頭大，到了這個時候這老傢伙竟然還能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沒了，如果真的是無計可施的話，只怕他的話還沒說完教皇便已經魂飛天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