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書 政策漏洞
伊爾這輩子還沒像今天這樣殺過如此多的人，事實上他第一次殺人就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事情，對此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這大概與他家族天生的情商問題有關。
吸血鬼們一路從小區正門殺進來，見到的人全都被他們掛掉，積攢了大量的暴戾之氣。現在，這種情緒已經不存在了，他們丟盔棄甲的向門外跑去，然後遇到了另外一撥人。
趕來的獵人分屬於兩支獵人團，他們這一路上追過來見到各種死難者，針對吸血鬼種族的恨意已經上升到最高。他們也不過是重新組織起來的獵人團隊，來到這座吸血鬼之城沒幾周，已經見過好幾次這種狀況了。新人總是控制不住情緒，嘴裡罵着，腳下蹬着樓梯。等來到頂樓，看見的卻是一副意料之外的光景。
“爲什麼吸血鬼在逃跑？”
這是所有獵人共同的疑問。在疑問得到解答之前，他們工作的優先級是解決掉這些人，於是砍刀的刀刃對着這幫慌亂逃竄的吸血鬼的脖子斬了過去。
吸血鬼的力量強於人類不知道多少倍，如果給他們學習並熟悉戰鬥的時間，他們會很強。不過對於這些普通人，即使力大如牛，他們打起架來也不過是胡亂揮砍手中武器，要不就是潑婦一樣撕扯。
揮武器即使力量不大也可以一刀致命，撕扯更是將自己暴露在對手攻擊之下的致命行爲。這個時代的獵人們與吸血鬼的戰鬥經驗不足，但是他們本身就是從各種邊緣職業被召集過來的人，打打殺殺也習慣了，對付這些格鬥菜鳥，他們再次打了個完勝，緊接着他們就見到了滿頭滿臉都是血的伊爾。
伊爾現在的樣子有些看不出到底是人還是吸血鬼，好在比較乾淨的哈娜也在他旁邊，氣血十足的臉蛋擺出一副‘我不想打架’的表情，獵人團很快就發現了這兩個人不是吸血鬼。至於是不是其他的敵人。他們不敢確定。
在殺掉吸血鬼後獵人們開始沒禮貌的往屋內前進，然後就看到了滿地的死鬼，伊爾也不攔着他們，他也發現這些人是另外一撥勢力，暫時別惹最好。
獵人團面對一個有如此戰鬥能力的人，警惕是必須的，他們中隨便站出來一個會說英文的嘰裡咕嚕的講了些什麼。試圖與伊爾交流，當然他們失敗了。伊爾在殺人後還能難得的保持冷靜，見到這些人想要交談，他直接找來了陸晉香。
“哎呦，我的天吶……”陸晉香穿着襪子踩在斷肢肉塊之上，覺得自己的腳丫黏糊糊的。很噁心，快要吐了。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雖說每個月都要見識一次血腥場面，但這次的這個出血量已經超過了她的承受範圍。
見到陸晉香出來，說了一堆外文無濟於事的獵人們很是感激。“我說妹子，你們這到底是什麼路數啊？同行嗎？”
這些隨着吸血鬼爆發出現的獵人們還沒形成自己的行業黑話，只能用大白話詢問狀況。
“你們是警察嗎？”陸晉香裝成弱智女流的樣子。用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說道：“我在家裡老老實實的做飯，什麼人都沒惹過，這些強盜就突然出來，說是要殺人。我嚇壞了，還好我的外國朋友保護了我。”
她也是搞不懂眼前的情況，由於伊爾那邊也有仇人，而且前段時間更是畫像滿天飛，所以陸晉香本能的將自己這邊僞裝成普通人。
這些獵人是從全國各地趕過來的。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外國人尋人事件他們沒怎麼留意，並不認識現在這個滿臉大姨媽看不出本來面目的伊爾。
“這麼說不是同伴？”獵人們有些失望，如果這女人的那個一騎當千的朋友也是同行的話，或許自己的工作強度會減少不少。“那麼，打擾了，我們不是警察，這裡的事情處理不了。現在鬧出這麼大的事。你們還是自求多福吧。記住，別找警察，他們全都是一夥的。”
說完這些，獵人團就離開了。他們沒有義務爲民服務。妹妹義務幫助這三個陌生人，言語上提醒一下已經是他們能做到的最大幫助了。他們倒是也奇怪爲什麼會冒出來兩個外國人，對他們的身手和手裡有些搞笑的武器感到疑惑，但這不是他們的工作範圍。
不該打聽的東西就不去打聽，這一點上獵人跟殺手們很相似。做這種生意本身就已經很麻煩了，也會經常接觸麻煩人物，像殺手紅領巾那樣樂於打探小道消息還能存活下來的人並不多見。
陸晉香這會想死的心都有了，讓她擦擦窗戶清潔下地板她倒是ＯＫ，前提是窗戶上沒掛着破掉的眼球，地板上沒有那麼多腸子。眼下屋子裡這一片爛攤子，她可收拾不了。“我們得換個地方住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很平靜，實際上她腦袋裡正閃爍着無數無法解決的麻煩。比如自己產權的房子內死了這麼多人，自己該怎麼交代？這些襲擊自己的人又是怎麼回事兒？那幫來了又走的傢伙是什麼人？他們爲什麼不讓自己找警察？
這些問題其實都不重要，陸晉香很確定，自己現在需要思考的唯一內容就是該如何保護伊爾和哈娜，直到找到新的安全住處。
她不準備給自己的親朋好友添麻煩，所以不會帶着這兩個穿越者回自己家或者去朋友家。現在伊爾和哈娜跑去洗澡，準備出門，陸晉香則是在手機上搜索出租房信息。賓館酒店她是不準備住的，那裡流動人員過大，即使自己幫着沒身份證的伊爾開了房間，仍然有可能讓他被尋找他的那些人發現。
“固定住所，固定住所……”陸晉香不知道警察會在多久之後找到自己，這滿屋子的肉餡，警察不找自己那根本就是開玩笑的事情。自己能不能在這之前安頓好這兩個傢伙呢……又或者自己應該跟着他們逃跑？
翻看了一陣，沒有什麼靈感。血腥氣讓她無法繼續思考。她很詫異爲什麼自己能夠如此淡定的在屍山血海裡上網想事情，這個時候女主角不都應該是無腦的尖叫，或者哭泣等人安慰的嗎？
想到唯一有可能是男主角的伊爾正跟他妻子鴛鴦浴，陸晉香悲哀的發現自己不是女主角，甚至有可能是好萊塢動作電影裡固定要犧牲的那個可憐黑人角色。這讓她悲哀之餘直接衝入浴室。把正在用下半身安慰哭泣哈娜的伊爾給抓了出來。
伊爾沒見過陸晉香這種態度，感到有些奇怪。“你要做什麼？”這句通用語陸晉香已經學會，可他還是說了漢語。
“什麼也不幹，你也別幹了，我們趕緊走！”
陸晉香說着對方聽不懂的話，抓出換洗衣物塞到赤身露體的伊爾懷裡。這些衣服還是她親網購來的呢。自從遇到伊爾並確立了現在的古怪關係，她就熱衷於爲這個衣服架子屬性的帥哥挑選帥氣的衣服。然後像擺弄ＳＤ娃娃一樣讓他穿給自己看。
伊爾有些不爽，他剛剛正在浴室裡安慰哈娜，哈娜因爲長期以來積累的壓力精神上十分脆弱，剛剛還在浴室裡哭了起來。伊爾好不容易纔把老婆哄好，迫於氣氛將該辦的事辦了辦，結果弄到一半就被人攪局。
他不爽之下直接將衣服丟到地上。然後把陸晉香往牆角一推，氣血上涌之下直接扯開她胸前衣物，一副想要劫色的模樣。陸晉香被嚇傻了，爆起粗口，“伊爾，你ＴＭ瘋了？”
伊爾承認自己卻是有一些不太正常，他也是有壓力的。好在哈娜在一旁可憐兮兮的圍觀着。纔沒讓他做出進一步過分的事情。
陸晉香簡直是受夠了，扯下被伊爾拽壞了的文胸摔在地上，上身開着天窗對眼前帥哥怒視着，表達自己的不滿。
哈娜不知道兩人到底怎麼了，甚至讀不出兩人此時的表情。她還以爲自家丈夫對陸晉香有意思，作爲一個被奴隸販子培養起來的亡國公主，她也是忍着辛酸做出了非常令人感動的一幕。她走出浴室抓其伊爾的手，然後非常無厘頭的放在了陸晉香的胸口。
“臥槽。你們兩個瘋子！”陸晉香今天是髒話大放送，被人以這種形式襲胸的她嚇得閃開，差點踩在一隻斷手上摔倒。
哈娜本來是想展現自己寬容大度的一面的，想要表示自己可以接納老公有其她女人，她也是想多了。
陸晉香被這兩個穿越者弄得是一點脾氣都沒有，連忙回自己房間整理衣衫順便調節情緒。等她再次出來，伊爾和哈娜也穿好了衣服。他們似乎瞭解到了陸晉香想要快些離開這裡的理由。這屋子裡實在太臭了，再不離開這澡就白洗了。
就這樣，完全沒找到新的居住地的三人離開血腥氣十足的大樓，在黑夜掩護下饒了一大圈離開小區。漫無目的的行走在街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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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中午，周書帶着曲純如去種牙，結果被醫生告知頜骨狀況特殊，未必種的成。
曲純如聽到到這話立刻飆淚，滿眼委屈憤怒的盯着周書這個罪魁禍首。醫生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這缺門牙的樣子曲純如恐怕無法擺脫了，要不然等牙齒掉光戴假牙好了。她一個小姑娘還沒結婚呢，缺了一顆牙算是怎麼回事兒？這打擊她可接受不了。
“臥槽，你帶着刀闖進我家，我就打斷你一顆牙夠客氣了好不好。”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要牙齒，我要牙齒，我要牙齒。”曲純如也是被這個噩耗弄得精神失常了，語無倫次的發起瘋來。
周書覺得自己體會到了那些在商場裡被女兒躺在地上撒潑打滾要求買零食的家長的感受，這心情還真是有一點複雜。
他忍着對這張臉再揍一拳的衝動，將曲純如拽出醫院。他老人家是不準備將於飛鳥這個超級大夫介紹給這傻子的，他甚至不希望曲純如長回牙齒，這個樣子就挺不錯的，這種丑角形象很適合她。
曲純如回家這一路上一直在哭，到家後嗓子已經哭失聲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爲了不讓她脫水，周書好心的給她倒了杯蜜桃汁，結果被氣頭上的她打翻在地。
周書嘆了口氣，掄起巴掌向她臉上打去。倒不是真打。就是嚇唬一下。這個動作很是有效果，被嚇到的曲純如捂着半邊臉縮到一邊，由大哭轉爲抽泣，還懂事兒的把地上的果汁擦乾淨。
看着她那副賤兮兮的蠢模樣，周書簡直想踩着她的腦袋讓她把地上的東西給自己舔乾淨，要不是烏拉謎就在旁邊看小說，他大概真的就這麼做了。
“親愛的。看什麼小說吶？”周書不去管那煩人的傢伙，湊到烏拉謎身旁準備跟她聊聊天，以便重拾對女性的尊重情緒。
“你看過的，浪子神探，暗夜回聲。”烏拉謎回了一句，也是沒在看什麼高雅的東西。大人氣的流行小說而已。
“你怎麼又看上這種東西啦？”周書是下定決心打擾她看書，沒話找話的說道：“這是網購的新書吧，我家那邊有一套舊的。”
烏拉謎也是沒怎麼看進去，她沒看過這書，卻因爲跟周書的共同記憶導致她不管怎麼看，都覺得這故事似曾相識。事實上只要是出版過的外國小說，烏拉謎基本上是無法從中獲得初次閱讀的樂趣了。怪都要怪她這個前主人大學時期神經病一樣的閱讀量。鬱悶之餘她嘆了口氣，闔上書本。
“不說這個了，周書，我問你個事兒。”烏拉謎指了指跪在地板上邊哭邊撿這玻璃碎片的曲純如，“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似乎不是對付吸血鬼，我覺得你不需要再幫她去到處瞎逛，把她留在身邊當吸血鬼報警裝置就行了。”
周書也清楚，現在最重要的工作依舊是尋找伊爾和哈娜。關鍵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整天閒着心裡實在有些煩。
這種狀況是沒辦法解決了，烏拉謎不願意讓周書亂跑，是怕他不在的時候這邊出現麻煩應付。不過有點事做確實能讓人保持一個比較樂觀的心態，這一點去看隔壁的三位公主就非常清楚，她們已經閒得快長蘑菇了。
太陽蛋瞬移過來，如約爲第二天的小城吸血鬼清理工作充當交通工具。見到曲純如抽抽搭搭的在那哭。他也是不由自主的看了周書。
“你這是又欺負她了？”
“哪有啊，醫生說她的牙沒救了，她自己哭成這樣的。”周書最煩別人誣賴自己，調侃道：“我說殺手之王。你咋對他的事這麼關心，你老婆知道麼？”
太陽蛋聳聳肩，“我是對你關心好不好？我認識很多打女人的混蛋最後都不得好死的。”
“我錯了大哥，我之前打她也是因爲她襲擊我，她現在好好的我也沒碰過她啊。”
周書覺得太陽蛋表現出來的樣子有些奇怪，每次提到打女人這種話提，他似乎就有些神經質，過度緊張。
烏拉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猜測他童年有可能生長在一個充斥家庭暴力的環境之中。
太陽蛋安慰了一下曲純如，表示自己會介紹更牛的醫生給她，然後說服她繼續今天的獵殺吸血鬼的工作。周書把烏拉謎交給三位公主保護，自己也是非常不體貼的出了門。現在出門殺人對他來說就相當於出門遛狗，也是完美的將這種血腥工作日常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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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鶴和唐斯可經過兩天的接觸，覺得對方都是不錯的人，開始了正式交往。
兩人是以那種狗血的不打不相識的方式接觸的，當初唐斯可方言，說是要等郭鶴成爲吸血鬼，擁有吸血鬼的身體強度後再行較量。她這話也是說得有些上頭，結果被感官增強，速度、對身體的控制能力和反應能力大增郭鶴三兩下就給按趴下了。
她輸了一次不服氣，再次挑戰，然後再次給按趴下。
就這麼按着按着，唐斯可全身上下也就變得光溜溜的，徹底趴在郭鶴身下不願意起來了。溫飽思＂ｙｉｎ??ｙｕ＂這話是沒錯的，當然這話本身的‘＂ｙｉｎ??ｙｕ＂’包含着所有令人不齒的**，並非只是男女之事。
當＂ｙｉｎ??ｙｕ＂被滿足，兩個吸血鬼又口渴了。他們可不是那種會用禽畜血液湊合着喝的良善之輩，之前那個小丫頭的血讓兩人很是滿意，他們正不耐煩的等着太陽落山夜晚到來，以便出門尋找食物。
郭鶴本身並不是很願意吸食別人的血液，他只似乎被唐斯可給帶壞了。就在兩人一邊做牀上運動一邊聊着天，心情不錯的時候，三個人影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他們身前。
周書二話沒說直接掐住兩人的脖子將他們從被窩裡拽出來，提在半空中。曲純如一介大姑娘，見到兩人正在辦那個，果斷紅着臉縮到了太陽蛋身後。在她看來，這個黃色的男人要比周書好太多了。
太陽蛋用念力讓兩名吸血鬼動彈不得，周大老爺打着哈欠，重複了不知道重複過多少遍的自家政策。
郭鶴和唐斯可在牀上玩得好好的，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提溜起來，完全沒搞清楚狀況。他們想反抗，卻發現自己動都動不了。
在周書開始宣佈政策之後，他們倆算是明白了，原來這三個人是來殺吸血鬼的。
“好了，我覺得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你們能拿出來你們不吸人血的證據嗎？”
周書整個人有些沒精打采的，不過他還是自己跟自己在心裡打了個賭，他賭眼前這兩人什麼都那不出來，賭他們會被自己給掐死。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