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
等衆人回過神來的時候,薛大少已經羞憤的暈了過去,如一灘爛泥一般攤在地上。
這可是薛陽薛大少啊,居然被人狠狠打臉,一通暴揍,都被揍成豬頭了!羞憤欲死啊!這對於一名修者心境上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要知道,十天後便是百校聯賽的開賽之日!
薛陽偏偏在這個時候受到如此重大的打擊,屆時,他十成實力能發揮出七成來,就該謝天謝地了……
如此一來,薛天驍這麼長時間的煞費苦心,豈不都打了水漂?
他猛一昂頭,以佈滿血絲的雙眼,咄咄逼人的注視着不遠處的黑袍人:“何以至此?我兒究竟有什麼得罪了你的地方?你……”
“混賬!”
薛天驍的話纔剛開了個頭,就被辰申突如其來的一聲嗆罵所打斷!
少年邁開四平八方的腳步,迎着薛天驍殺人般的目光,將手中的佈告一展。
佈告之上,豁然是名女子的畫像,細看之下,倒真與苗玲極爲相似!
畫像下方,還寫有一行鮮紅色的大字——大夏國甲級重犯!
而且,文字末端,還刻有一個獨特的印章。
夜色之下不太看得清楚,可草草一眼看起來,倒像極了大夏國稽查堂的烙印!
薛天驍頓時懵了,百思不得其解:“直接隸屬於皇室安保部門的稽查堂,居然真的發出了通緝告示?辰申那個小畜生的貼身侍女,居然是一名重犯?這、這怎麼可能呢……”
薛天驍又豈能想到,這張畫像,其實是來薛府之前辰申託人憑着他的描述臨時畫的。
至於稽查堂的印章,則是辰申用白蘿蔔,私自雕刻而成。
他附身之人畢竟是大將軍府的嫡子,以前在帝都的時候,也沒少看見過這種通緝告示,對稽查堂的印章也見的多了,自己用白蘿蔔隨便刻一個出來,在夜色的掩護下,也能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
所有人都驚呆了!
就連苗玲自己也不例外。她剛剛脫離虎口,難道又要重入狼穴?
一時間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無所適從……
在場者,除了辰申之外,就只有蕭城主和他的親信王瑾知道,整件事情都只是一個天大的幌子罷了。
但是,無論三人中的哪一個,也不會戳穿這件事。
否則,僞造帝都文印,可是死罪啊!
看着薛天驍等人驚詫萬分的神情,辰申知道,他的目的已然達到了。
於是,少年打算繼續施壓!
他沉着嗓音,邁着緩步,每踏出一步,聲音就更洪亮一份:“這個女人,就是我要找的重犯!而今,她卻被你們窩藏了起來?事已至此,你薛家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不可能……不可能呀!”薛天驍徹底懵逼了!
辰申則是一聲冷笑:“薛家,你們好,很好!等老夫把這個重犯審個清楚以後,再來跟你們算賬!”
說罷,黑袍人扭頭便走。
蕭城主緊跟他的腳步而行,同時不忘連下數道命令,圍困薛府的三千兵士便就地而坐,將整個薛府困的如鐵桶一般,似乎是鐵了心要守住每一個人,不讓他們脫逃!
“怎麼會這樣……”薛天驍眉頭緊蹙,滿心的疑惑!
可那張通緝佈告在薛天驍看來肯定是真的,因此,他還真不敢反抗,只能任憑那些府兵們把他的薛府徹底圈禁了起來!
薛家的長老們見狀,一臉凝重的附耳在族長耳邊,悄然道:“族長您不妨退一步想,既然辰申的女婢被當成了重犯帶走了,那或許,辰申就是同犯啊!”
“那他的下場也只有一個死字!蕭城主和那個黑袍人,也算是替咱們出了一口惡氣呢!”
“可是……唉!也罷,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薛天驍百般無奈的嘆了口氣!
就算辰申的下場依舊是死,可是,他薛家之前付出的孤本功法、高階玄晶,不就永遠也要不回來了嗎?
早知如此,薛天驍還不如不綁架苗玲呢!
現在倒好,人沒攥在自己手裡,他兒子卻被當衆扇了十幾巴掌,都快打成豬頭了……
最重要的是,黑袍人臨走前的一番話,讓薛天驍心裡很慌,可謂是提心吊膽!
他很擔心,就算辰申和那個侍女是同夥,那麼,他倆萬一扛不住重刑,胡說八道,把他薛天驍也給拖下水來,那該怎麼辦?
懷揣着這種心思,薛天驍接下來的時光可謂是度秒如年,提心吊膽!
誰能想到,堂堂四星玄士、九龍城一方巨擎,竟會被一個小小少年的佈局,嚇到魂不附體的程度。
……
月明星稀,已值深夜。
城主府的內堂,卻是燭燈璀璨,把這件裝潢精美的廳堂照應的彷如白晝。
蕭默揮了揮手,把不相關的人等全部屏退之後,臉上原本冰冷的神情,瞬間被一副輕笑所取代!
只見這名老者笑呵呵的走到苗玲近前,親自動她鬆了綁,客客氣氣的說道:“剛纔迫於形勢,纔不得不讓姑娘受了些委屈,還望姑娘不要見怪!”
聽着他沒有半點城主的架子,反倒有些討好的話語,玲兒的腦子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兒來——
“城主親自給我鬆綁?還待我如此客氣?”
“我不是被誤會成朝廷重犯了嗎?這一路上我都喊了好幾次冤枉,也沒人搭理我呀。怎麼現在又成這幅情形了?”
苗玲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寫滿了匪夷所思。
正在此時,坐於正位之上的黑袍人輕咳了兩聲,開口道:“蕭城主,你做的很好,老夫很滿意!”
蕭默急忙抱了抱拳:“前輩言重了!只是,爲了救出苗玲姑娘,我們不惜僞造了通緝佈告,這個……”
“這個你放心!老夫這麼做,也只是嚇唬嚇唬薛家那羣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罷了!這件事你不說,我不說,帝國方面自然不會收到風聲。”
少年輕輕一笑:“或許,這就是天高皇帝遠的好處吧!呵呵……”
聽着那兩人的對話,苗玲心中的忐忑也稍稍平緩了些。
至少她能確定,這個黑袍人不會對她和少爺不利。否則,也不用變着法子的把他們從薛家給救出來了。
唯一有些疑惑的,是這神秘黑袍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