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雲飛也不答話,起身往食堂走去。下午,一個乾瘦的男子,築基一層的修爲,安排他跟幾個男女雜役弟子去掃各處石徑和收集所有院落外面的垃圾。
這裡垃圾並不多,也不髒,收完廣場四處居所的垃圾,纔到未時末,大家都回去了,遊雲飛跟着大家,放下工具和洗乾淨手腳。走到了一處大堂,門口上寫有【聽道堂】三個大字。裡面鋪滿了席子,幾十人坐了近半的位置。遊雲飛大概猜到一些,便不說話,獨自找個位置坐下。
片刻,又進來幾十人。除了新來的,那些人都互相打着招呼,小聲的談論着。
不多會,人漸漸安靜下來,等白真進來,大堂裡安靜得更是針落地都能聽清楚。
“今天有新來的人,很多事或許還不知道,到了我們雜役院,以後常年在一起,也算是一家人了。大家多多幫助新人,不明白的就告訴他們。”白真說着頓了頓,環視一圈,繼續說;“我們雜役院每天工作四個時辰,早上卯時開始,到未時尾(下午三點)結束。申時便是聽教時間,每天會有我或者其他幾位道引給大家講解和指導修真上遇到的問題,講道至酉時半結束。所謂師傅引進門,修行在個人,以後你們要多多努力。雖然你們資質沒有人家好,但是勤能補拙,只要你們能在二十歲以前進入到築基階段,是可以直接進入到九嶺去的得到更好的修行的。就算到了三十歲,如果能通過核考,還是有機會的。你們不要輕易放棄。除非是你們願意一輩子呆在雜役院了做一輩子的苦工。”
遊雲飛早就發現這個大堂的人,絕大部分都是二十歲以下的青少年,現在才知道原來如此。
白真在上面一張席子坐下,開始講道;講了約半個時辰,又換了一箇中年男子給大家講道,所有的人都很認真的聽着,有些人不懂,也可以當場提問。遊雲飛想到,以前孔子也是這樣傳學的吧。
換了三個人,最後那道引說了散場,所有的弟子方站起來,恭送道引離去,纔敢踢腿伸腰,低聲的交談着走出大堂。
遊雲飛出了外面,見白真站在不遠,遊雲飛走過去鞠禮問候;“遊雲飛見過白道引師傅。”從一開始接觸,遊雲飛都覺得她是個真誠的人,雖然在這個等級深嚴的三葉門和人情冷薄的修真界,像她這樣的人應該不多的。
不單是遊雲飛,幾個裡面出來的人都紛紛過來對她施禮,幾個新弟子也知趣的走過來。她點點頭,說;“你們新來的,見你們聽道也專心。用過晚膳,你們有時間也可以到這隔壁的【墨香樓】借閱各類書籍,拿那個編號牌子去就可以借閱裡面的書籍了。多讀書籍相信對你們頗有助益。每天打坐的時間有五個時辰已經足夠了,修行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們要記住了。”
遊雲飛一衆點點頭,便去食堂吃了些東西,然後回房休息。
日子過了一天又一天,遊雲飛漸漸習慣了這樣簡單又充實的生活,白天去做事,下午聽道,晚上看一個時辰的書,再打坐幾個時辰,直接到天亮。平靜而舒適。
如果說以前築基一層時體內的丹田猶如一小水窪,現在最起碼是一座深潭。突破以後,靠着玉石項鍊和驚神劍的自行吸取,體內勉強有絲絲微弱的靈氣。如今在這靈氣充沛的三葉門內多了四五個時辰打坐,一到下午,體內靈氣依然是寥寥無幾。
天矇矇亮的時候,很多人多會抓緊小半個時辰的時間,或在院子,或在林木間,或在廣場上練習一些招式,遊雲飛也試過去練習法術,結果還沒到中午,體內靈氣就幾乎沒有了,害得做重活的時候,和一個凡人沒什麼區別,幾乎累個半死。最後只好放棄練習法術,拿起驚神劍在廣場上舞起劍來。此後去【墨香閣】借閱的書籍,也以劍法爲主。
【墨香閣】雖然是雜役弟子的書閣,在整個三葉門也是所有的書樓裡藏書最少的,但是能在這裡收藏的,放在凡間無一不是驚世的絕頂劍法奧義,每一本就足以讓所以的武林人士爭得血流成河。
遊雲飛看得多了,自然也能領悟出一些妙處。只是在三葉門裡,練劍的極少,就算有,也不會練這些低階的劍術。所以遊雲飛每每在廣場上練起,總會惹起一羣人的噓聲。而且很多招式都是他憑空想象,試想如果運行靈氣之後的威力的。而事實上他並沒有運行靈氣進去演練,結果給一些人看來,更是幼稚可笑的行爲。
不覺過了一個月,遊雲飛已經比較熟悉這裡的生活規律,這樣平靜又充實的生活,到是以前從來沒有試過的。只是每當夜深人靜之時,腦海深處會想起某個身影,那個曾經一起在藥王聖地看着星海,一起唱歌念詞的身影。真的不知道,她如今過得如何,習慣嗎?開心嗎?會不會受委屈?他從來沒有試過這樣想着一個人,前世沒有,今生也是第一次。
在院子裡靜靜的看着星空,也不知道想些什麼,直到更深露濃,寒侵衣衫,才悵然轉身回到屋裡。見桌子上有紙墨,抽起一張白宣,思索片刻,一滴墨水從筆尖掉落,在紙上悄然的散開。
“樓陰缺,欄干影臥東廂月。東廂月”一氣寫成這首那夜與她在月下念起,宋朝范成大的名詞,瞬間她的顏容不斷的浮現,遊雲飛嘆一聲,倒在牀上。
第二天,遊雲飛背上茶簍,跟着幾個雜役男女弟子去採茶。這本是女弟子的工作,可是近來男弟子工作不多,此時三葉門特產的細茶又多,而且茫茫三百里羣山峻嶺,自然也有一些難得的藥材,此時是春暖花開之際,很多可以入藥的花朵。女弟子忙不過來,便叫上十多個細心的男弟子幫忙。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或許是因爲有女性在場,又恰是春日融融,和風暖暖之際,所有的男弟子都荷爾蒙分泌超常。女弟子也是格外歡喜,一路上嬉笑打鬧,引得男弟子側目不已。
領頭的是一個是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女管事,築基二層左右,此人一路上作風豪放大方,與所有男弟子說說笑笑,一點都不見拘謹。更是給這羣人之中添了不少樂趣。
“你們看啊,過了這座山嶺,前面有望夫崖。據說是兩百年前,兩個四溪的內門精英弟子是雙修的,後來門內准許,結爲夫妻,非常的恩愛。整天形影不離的,恨不得用膠粘在一起。後來那男的因爲上面派遣任務下來,一行百多人出山去殲滅一個叛徒。去了不知多少時日,那女的天天在這裡等候她的夫君回來。後來百年過去了,一直沒有回來,結果在那裡坐化成了石頭”女管事指着前面的山對後面的一羣人說着典故。
身後的一個女子聽了不禁問道;“哎,黃管事,爲什麼那女的不去山門等待夫君回來,而在這裡等待呢?”
那管事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或許那是她們兩人經常幽會的地方”
“黃姐姐。那你怎麼知道這是人家經常幽會的地方啊?你跑來偷看麼?”一個也是快要到築基修爲的男弟子嬉笑問道。
女管事嗔怒道;“看你個大頭鬼,我那時還沒有進山門的,也不過是聽人說的。”
她那亦笑亦怒的風情頓時惹得一羣男的心裡暈Lang,修真人士,只要不是太醜或者破相的,多少會修出一些氣質來,讓人看得舒服的。而這黃管事本身就長相不俗,頗有姿色。
旁邊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弟子拉了拉遊雲飛說;“你看這個黃管事才三十歲左右吧?其實人家最少也有六七十了呢,卻喜歡讓我們叫她姐姐。她這人最風流,常常和男弟子眉來眼去的。不過她這人就是這樣,豪放而已,其實很好相處的。”
遊雲飛笑笑;“哦,潘大哥怎麼知道?”
那青年和遊雲飛相識,叫潘良,真正三十歲不到的年紀,修爲已是和合三層巔峰。
他笑笑說,我來了這也快十年了,自然知道一些,我告訴你啊,其實我還偷偷摸過她的手呢,嘻嘻,很嫩很滑的呢。”說完還嗅了嗅右手,似乎在回味一般……
遊雲飛頓時一陣惡寒,佔了一個六七十歲大媽的便宜還這麼沾沾自喜,真是極品**啊。
“嗨,你們兩小子偷偷說我壞話麼?”黃管事回頭見他們兩人交頭接耳。笑着問。
潘良嘻笑跑快兩步,說;“我怎麼敢說黃姐姐壞話呢,哦對了,我剛剛是想問,那雙修是怎麼回事啊?”
那黃管事也不臉紅,轉身咯咯笑道;“你要是長得帥些,我今晚倒是可以仔細告訴你。”
人羣中頓時爆發一陣鬨笑,那潘良也跟着笑說;“那你看這遊公子咋樣?我們雜役房的沒有幾個比他好看的男弟子了吧。莫如你今晚去教教他,我們在旁邊觀摩學習一番。”
人羣中更是一陣大笑,一些女弟子都看着遊雲飛,遊雲飛極度無語。
黃管事停下來看了看遊雲飛,說道;“恩!不錯不錯,小遊啊,晚上回去洗乾淨些。”
“那是不是你晚上就過去呢?”潘良趁機就問。
“你也洗乾淨點,特別是後面。”黃管事說到這忽然忍不住笑起來,好一會才繼續說;“我會把你送過去的。”
遊雲飛霎時冷汗直流。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潘良看了眼遊雲飛驚喜的問;“真的?!!”
路上的人瞬間倒地一半
【悲劇啊,斷網了,所以更新遲了些,一會要出門,我留一更晚上自動更新,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