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高昂的頭顱,堅挺的姿態,風騷的走位以及求敗的眼神,單看這些的話簡直就是一副睥睨天下的梟雄風範吶!”吳夜雨神色有些呆滯的看着眼前這隻肉乎乎的小賤狗,居然在自己面前玩狗軀一震…
儘管這黑狗從剛出生開始就已經是一級妖獸了,但就算如此也改變不了其稚嫩的身材,當賤狗震盪身軀擺出一副孤傲之色,想要讓吳夜雨納頭便拜的時候,渾身的肥肉如同遭受雨點打擊的水面一樣,蕩起了層層漣漪,硬生生把本來還能繃住笑意的吳夜雨,笑趴到了大理石地板上。
黑狗見此情況,一雙狗眼一翻,給了吳夜雨一個大大的白眼,隨後也不理會笑癱了的某人,直接奔着自己剛從中脫困而出的蛋殼去。
接着只聽“喀嚓,喀嚓!”之聲不絕於耳,碎成許多塊的蛋殼被其乾脆利落的幾口吞下,就連碎的很徹底的粉末也沒有放過,被其用鮮紅色的舌頭一一舔去,好像這蛋殼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樣。
“喂,賤狗!你可悠着點,別到時候一個不小心把你纔剛剛長出來的小牙口給崩掉了,要是那樣你以後吃飯可都要靠添的了!哈哈哈哈哈~”吳夜雨緩過氣來之後,側臥着身體看着眼前這隻小黑狗忙來忙去,出聲打趣道。
“旺~嗯!旺嗯!”聽到吳夜雨的話,正不斷的舔舐地面的黑狗轉過頭來,對着吳夜雨叫了兩聲,隨後繼續舔着~
“真是隻賤狗。”
……
三個月後,吳夜雨領着已經長得半大的黑狗在吳家的新宅院裡慢悠悠的逛蕩着,這個時候的吳家宅院早就已經煥然一新,亭臺樓閣,假山伴水是應有盡有,建築的精緻程度也只在原來之上。
顯然是經過專人精心的設計和巧妙的構思的,能夠在這短短的三個月之內修建這麼大片的宅院,簡直是匪夷所思的時期,特別是在這個全都要依靠手工製作的異界,也不知道當時吳家家主吳宗嶽是動用了怎樣的代價才完成的,只是從鎮上人的隻言片語中得知,當時至少有幾千人在同時開工。
“擦!真是奢侈的資本家,修個院子而已嗎,用得着這麼大費周折?”按照吳夜雨最初個估計,沒有個一年半載是很難實現復原的,本來想的挺好,自己也能夠在這段時間裡,好好的在山中莊園裡玩一段時間,可現實卻和自己想的完全不同。
“唉~吃個晚飯而已,還要去主廳一起吃,這都是哪門子的破規矩啊,不知道很浪費小爺的時間的嗎?有這個閒工夫還不如多練一會兒拳腳呢~”
自從三天前回到了清水鎮新宅院後,吳家家主吳宗嶽,也就是吳夜雨的便宜老爹,就規定了往後晚飯要一家人在一塊吃的規矩,如果有事不能來的話還要提前報告。鑑於吳宗嶽在吳家的主事權,其它人也就只能遵守規矩,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吳夜雨了。
此時的某人正雙手抱着後腦勺一臉無奈的向飯廳走着,可是別看他面上是這個樣子,但其實心裡對於這件事還是很受用的,起碼是有種被人管着的負擔,這種感覺在自己前世老吳頭去世之後就沒有了,倒是使得吳夜雨心裡對與這個家更加認可了。
到了飯廳,發現這時候一家子人已經是都到齊了,就等這吳夜雨到來開飯。
這一家子人包括吳夜雨的便宜老爹吳宗嶽,以及吳家三少吳仁杰與其母吳家二奶奶,總共加上吳夜雨就這四個人。其餘的吳家大奶奶因病早逝,吳家大少和二少遠在九月宗學武,自然是回不來的,吳家大小姐現在是中州文家的一個妾侍,自然也是回不來,因此此時的吳家嫡系算起來也就只有這麼幾個人了,顯得略微有些蕭索,不過比起吳夜雨前世只有自己和大黑狗兩個來說,卻是要好的多了。
吳夜雨見人都已經到齊就等自己了,於是也不耽誤,趕緊坐好之後等着開飯。吳宗嶽見到吳夜雨到來,也沒怪罪他遲到,只是說了句開飯,然後衆人就吃了起來。
跟着吳夜雨一起來的黑狗,此刻則是在門外,有專門的下人伺候着煮的三成熟的大骨肥肉,此刻黑狗的食盆裡早就是狼藉一片,賤狗吃的也是歡呼雀躍。
話說,吳家三少吳仁杰,這段時間倒是收斂了不少,經過了之前的吳家被毀事件之後,貌似其本人也是變得成熟了不少,平日裡的紈絝之態盡去,這些日子已經不再去找那些狐朋狗友了,也不上街去調戲良家婦女了,聽幾個閒聊的下人說,好像是已經開始在自己的小院練起了吳家家傳的武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從二房這幾天臉上歡喜的笑容來看,多半應該是真的。
鑑於這廝這段時間以來沒有來找自己的麻煩,吳夜雨倒也不好出手報復,儘管知道其實上次吳家被毀是有吳仁杰的裡通外敵,但其實他所起到的作用也不大,畢竟那批刺客本身就是對着文家之人去的,那麼重要的行動,吳家當時就算是沒有吳仁杰,估計也會出一個張仁杰,李仁杰之類的叛徒,被刺客襲擊也是再所難免的事情。而且吳三少這段時間也是頗有痛改前非的意思,所以自己這一時之間到是有些舉棋不定了。
“就讓你再逍遙一陣子,看看你是否真的有改過的意思,要是真的想改過自新,那小爺我也不是什麼小氣之人,就算是你以前欺負小胖子欺負慘了,但怎麼說也是他的哥哥,而且還間接的造就了小爺我,到時候咱也幫你兜着點就是了,但是如果~呵呵呵。”吳夜雨一邊吃着飯菜,心裡一邊盤算着,打定主意之後,就將此事放在了腦後。
飯後,吳家人在廳裡慢慢的品着茶水,算是幫助飯後幫助消化了,而吳夜雨此時倒是自己啃着個果子,在一旁旁若無人的吃着,桌子上的茶水分毫未動。
其他人以爲他是不喜歡茶水,也沒人說什麼,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嗎…但其實吳夜雨心裡明白着呢,飯後喝茶是不利於消化的,反而是吃些水果之類的要好些,不過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特別是修煉者來說,這些許的東西根本就造不成什麼影響,所以吳夜雨也沒有多話,繼續啃着自己的果子。
半晌,吳宗嶽將手中的茶杯往旁邊一放,而後漫不經心的說道:“再過幾天,我吳家一年一度的行獵隊伍就要準備出發了,今次我準備親自帶隊,帶着家裡的武者到妖獸森林深一點的地方,一來算做磨礪家中的隊伍,家中的護衛中可是有幾個忠心耿耿之人,正值突破之際,藉着這次機會說不定我吳家可再添幾人高手,呵呵呵。這二來,也是要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機緣,尋些珍貴之物以充我府庫。”
吳宗嶽話音一頓,看了看在坐的衆人,而後對着二房道:“此次出行,應該會持續一兩個月,我不在家中這段時間,吳家就靠夫人你打理了,切記,一碗水端平,知道嗎?”
“是,老爺放心便是,妾身一定會秉公打理家務,不會令老爺失望的。”二房婦人答道,雖然心中有所不捨,也擔心丈夫的安全,但其實自家老爺也不是第一次進入妖獸森林了,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亂子,而且關於這些事情,自己也是沒有什麼話語權,畢竟家裡每年都是要舉行一次狩獵的。
“嗯,仁杰,這段時間爲父不在家中,你要聽你母親的話,幫着她處理家中之事,別整天無所事事,到處招惹是非,你可知道?”吳宗嶽面色有些嚴肅的對着吳三少說道。
“是!父親,孩兒一定會聽從母親的話,勤練武藝,不再出去招惹事端,還請父親放心。”吳仁杰乾脆的答道,神情之中滿是認真。
“嗯,好,這段時間來你的表現不錯,算是有痛改前非之意,爲父希望你能夠這樣一直保持下去,不要半途而廢,枉負了我與你母親的一番期盼。”吳宗嶽聽了吳三少的話,聯想到這些日子以來吳仁杰的表現,於是臉上神色緩和了下來,對着他囑咐道。
雖然對於吳仁杰能夠會在這段時間裡,沉下心來堅持練武感到高興,但吳宗嶽知道,此時吳仁杰再修煉已經晚了,其體內的經脈已經大致定型,如果沒有一些效用逆天的丹藥輔助的話,他這輩子估計最高成就也就能到高級劍兵,倒是與吳夜雨現在的境界一樣。想到這裡,吳宗嶽心中稍稍有些黯然。
“父親放心!孩兒往日行爲荒誕無稽,現在想來,實在是丟了您老人家的臉!如今孩兒幡然醒悟,以前真是愧對了父親的淳淳教導,現在想要悔過怕是已晚,但即便如此,孩兒也一定會加倍努力習練家傳武藝,以期以後能夠幫到父親!”吳仁杰雙眼通紅,跪倒在地,而後一臉堅定的對着吳宗嶽說道。
吳夜雨從其決然的神色,脖子上崩起的青筋,以及緊握的雙手看來,這貨估計是要來真的,是真有了悔過的心思,要不然就憑這演技不說奧斯卡小金人,起碼什麼金雞,金驢之類的影帝必會有其一席之地,可吳仁杰以前絕對沒有這能力,而演技這東西也不是靠着什麼突擊訓練就能快速提升的,起碼不會提升的這麼快。
“這~也算是件好事吧。”吳夜雨心中暗暗想到。
吳宗嶽此時也是被自己兒子的悔過決心所感動,神情欣慰的將其扶了起來,而後帶着肯定之色,拍了拍吳仁杰的肩膀,想要說什麼,但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出口,一旁的二房夫人見此情節,也是被父子冰釋前嫌的場景感動的直落淚。
待到將着母子二人送出了大廳,看着兩人相互攙扶的背影,暗自抹了把眼淚,剛要轉身,正好看見門前吃飽喝足的黑狗此刻正趴在臺階前,沒心沒肺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隨後半眯着眼睛將身子盤在一起,彷彿是要睡着的模樣。於是前情盡去,就連感動的心情也是恢復了大半,心想,這小子養的狗怎麼都和那小子一個德行,這時候吳宗嶽纔回過頭來。
“小子!你是怎麼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