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土系元素就像是一個滾動的大雪球一樣,帶動着沙地上的滾滾黃沙,呼嘯着朝着蒙特利家族中的來人捲去,就好像一個張着血盆大口的魔獸一般,撕咬上了那三個人。
他們三個人可不是什麼死人,自然感覺到了這一招魂技的不善,連忙用盡了吃花酒的,甚至是吃奶的力氣,拼了命的向一旁躲避。
可是,這巨大如斯的攻擊力,強悍的攻擊速度豈是他們躲避的速度可以比擬的,肆虐的土系能量霎時間就捲住了他們三個,任憑他們瘋狂的掙扎,也難以脫離土系能量爆發中心的吸卷。
暴虐的能量撕扯着他們三個人的衣物,撕扯着他們的肌膚,甚至是筋骨,生命的能量在一點點的消失,他們三個人似乎看到了死神的使者再向他們招手,靈魂虛虛渺渺的從他們的頭頂溢出。任憑他們用盡力量想要從死神使者的手中拉扯回來自己的靈魂,因爲他們知道,一旦靈魂離開了這個世界,就再也回不來了,也就意味着自己的生命即將消失了。
可是,死神使者小手的吸引力,要遠遠地超過自己的肉體對於它們的吸引力,任憑他們用盡了千般手段,靈魂依舊是沒有絲毫的留戀,離開了三個人的肉體,前往另一個世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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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虛幻的蛇形虛影陡然間出現,硬生生將他們三個從跨進了另一個世界一步的地方給拉了回來,轉眼之間就消失不見了,成爲了橙蛇的腹中食物。
橙蛇滿意的用長長的舌頭舔了舔嘴巴,意猶未盡的望了望蒙魯,只是這麼看了一眼,連理也沒有理會蒙魯,就直接回到了龍神之魂之中,再也沒有了一絲的動靜。
土系能量瘋狂的撕扯力,就像是一隻瘋狂的章魚,伸出了它那無數只觸角,觸角上的吸盤吸住了三具沒有了靈魂的肉體,就好像野獸撕扯着自己的獵物一般,瞬間就把它們撕扯成了七八塊兒,散碎的肌肉骨骼、毛髮血漬飛濺的到處都是,這種場面讓誰看了也會毛骨悚然,噁心的難以抑制。
望着被大地裂絞殺成碎片的蒙特利家族的人,蒙魯沒有一絲的興奮,也沒有絲毫的噁心,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瀰漫在心頭。面對着這本來的親人們,現在卻成了生死較量的對抗局面,難道權和勢真的就超過了血脈相連的那種感覺嗎?不知道,蒙魯不知道,大地裂的轟擊絞殺,就連與蒙特利家族之間那一點點的血脈親情,都在這一擊中變得蕩然無存了。
仰面朝天,深深地呼吸着,空氣中雖然夾雜着血肉瀰漫的嗆鼻氣味,但蒙魯對此猶如絲毫未覺一般。任由這刺鼻的異味充斥着自己的大腦,充斥着自己的心扉,刺激着自己的大腦,刺激着自己的心扉,惘然未知。
爲了權,蒙特利家族當年放棄了一無是處的父親道森•蒙特利;爲了勢,蒙特利家族心甘情願地放棄了道森•蒙特利使之成爲了蒙特利家族的棄人;爲了利,蒙特利家族無心無肺地成爲了追殺道森•蒙特利家族的一員;爲了家族,爲了家族中的利益,他們甚至可以放棄家族成員的生命,更不用說他們的尊嚴、愛情了。
殊不知,一次次的放棄,一次次的不顧,一次次的損失,蒙特利家族之中還會有多少會甘心情願地爲家族出力,人人自危,誰又會知道自己或者說自己這一脈,會不會將會成爲下一個被放棄的對象。
作爲家族成員的一份子,既然爲家族出心出力,那麼家族就應當在自己危難之際,爲自己出心出力,維護自己的生命財產安全,而不是舍小頭,顧大局,到最後,恐怕是小頭舍了不少,大局到最後也保不住了。
夜風習習,瀰漫着濃重的血氣的空氣在蒙魯的身遭飄蕩,訴說着剛纔激烈慘重的爭鬥。一動不動,蒙魯的內心之中並不是嗜血冷血的惡魔,對於父親、母親的想念,對於父愛、母愛的渴望,無一不說明蒙魯是個對待感情認真的人,但是今天的境遇,辣手無情的對待蒙特利家族的人,出手之後,都無法確定自己做得到底對不對。
寂靜無聲,蒙魯的身邊寂靜無聲,就連小蟲兒鳴叫的聲音也沒有,就像自己腳下的漫漫黃沙一樣沒有一點兒生命的跡象。只有遠遠飄蕩來的打鬥聲,時不時地傳進蒙魯的耳朵裡,告訴蒙魯不遠之處還有一位朋友在因爲自己而戰鬥,告訴着自己,自己還活着,或者就應該爲活着的人着想,不要爲死去了的人擔憂。
激靈靈,蒙魯打了一個寒戰,一種被毒蛇死盯着的感覺再次瀰漫上了蒙魯的心頭。潛意識之中的一個閃避,躲過了一次犀利的進攻,然後一個尷尬無比的就地打滾,逃脫出了這一個灰黑色人影的攻擊,冷冷地望着剛纔犀利攻擊的主人——神出鬼沒。
神出鬼沒那神出鬼沒的一招,差一點兒要了蒙魯的小命,要不是蒙魯的六感之識異常的敏感,恐怕蒙魯現在已經成了地下躺着的一員了。
而在一旁監視着神出鬼沒的兩個人並沒有顯露出身形,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顯示出來他們也是多麼的擔心,心驚肉跳的,真不知道蒙魯如果在這一招偷襲之下死去了,他們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心有餘悸的望着長命的蒙魯,終於默默地吐出了一口氣,心安了許多。
其中一個身材較矮的剛打算出手,就被旁邊的另一個稍微有點兒高的人按住了手臂,用低聲僅他們二人可聞的聲音道:“溢彩,不要出手,我們暗暗看看這個小傢伙兒都有些什麼能耐!”
那個名叫溢彩的聞言,不由得一愣,扭頭看了看說話的那個人,默默地點了點頭,收回了自己準備出手的手臂。
這個稍微矮一點兒的名叫流光,稍微高一點兒的名叫溢彩,正是蒙魯的親奶奶派出的保護蒙魯的高手,他們自從接受了這個任務之後,就一直跟着蒙魯,從蒙魯在小衚衕裡遇襲,再到沙地裡領悟土行術,再到這些追殺之人的全部到來,蒙魯利用大地裂殺死了蒙特利家族的人,到現在神出鬼沒的出手,他們一直都沒有顯露真身,更不用提出手了。
他們兩個人是屬於無影宗的高手,雖然他們也是吃住在蒙特利家族中的,但是他們和蒙特利家族沒有的一丁點兒的關係,要說有一點點兒的關係的話,也只是和蒙魯的奶奶莎維亞有關係,因爲莎維亞就是來自無影宗一位長老的女兒,而他們則是宗門之中派來保護莎維亞的高手,是莎維亞的嫁妝。
對於莎維亞和蒙魯之間的關係,他們也知道,但蒙魯畢竟不是無影宗的人,他們二人又一向眼高於頂,只要蒙魯死不了,他們就不會有什麼責任,只要他們在關鍵的時候,保住了蒙魯的命就行了,至於這個過程,他們在漫長的無聊的日子裡,難得有這麼個看戲的機會。
蒙魯目光冷冷地望着這個目光直勾勾的灰黑影人,心有餘悸地望着他手中的一柄細長的如同四分之一小指粗細的武器,但就是這個細細的武器,卻給了蒙魯一種面臨着死亡的一種急促感。
這種感覺,這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不知怎麼就涌現在了自己的心頭,無論怎麼激勵也好,暗示也罷,都無法擺脫這種感覺。
可是不管怎麼樣,束手待斃不是蒙魯的性格,雖說雄獅搏兔,尚需全力,但野兔搏獅,不僅需要膽識和勇氣,更要一種幸運,但是幸運這東西,蒙魯從來沒有缺少過。
要是在以往,蒙魯恐怕早就使用土行遁術逃走了,但是蒙魯遇到這個神出鬼沒的時候,第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這個人和夜冰那個時候一樣,遭到背後的那個人的控制了,既然是被控制了,那就會失去一定的靈活性和主動性,只有把握住了這一點,或許纔有活命的機會。
“黑暗遁術!”
眼瞅着那神出鬼沒居然就這麼憑空消失了,蒙魯瞅着這個傢伙的時候,眼睛是連眨都沒有帶眨的,可就是這樣,這個傢伙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就這麼消失了,而且是沒有帶一絲波動的,任憑蒙魯的六感多麼靈敏,也都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恐怕只有那殺氣釋放出來的時候,蒙魯纔會再次感覺到吧。
一絲絲冷汗從自己的後背乃至全身流出,雖然有些緊張,但是蒙魯再次把自己的精神集中到了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度,全身心的面對着這個隨時都有可能要了自己小命的鬼鬼祟祟的傢伙。
一道殺機從蒙魯的左側暴露出來,雖然微弱,但也沒有逃過蒙魯的察覺,稍稍一側身,逃過了那個細長兵器的殺戮,但也在蒙魯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深約寸許的傷口,鮮血赫然流了出來,蒙魯微微感到疼痛,可是卻沒有時間來料理自己的傷口,因爲,這個細長的兵器,劃過了自己的身體之後,從另外一個方向,再次直刺而來。
不論是這個人的速度,攻擊的冷厲,還是出手的角度、時間,都要超過了那些所謂黃衣殺手很多,對於面前的這個灰黑色身影的殺人手段,那些個黃衣殺手簡直就是小兒科。
刷——!
蒙魯的右側身體也捱上了一下,一道鮮血也流了下來。
蒙魯不由得抑鬱了,雖然自己的反應夠快,但還是沒有那道灰黑色身影的身法速度和攻擊速度快,當他反應過來,想要攻擊的時候,這道灰黑色身影就已經再次遁形,無影無蹤了。可要到自己的身影在站穩的一瞬間,那道灰黑色身影就會再次出手,在自己的身體上留下他囂張的記號。
“突——!”
蒙魯突兀地消失在了沙地上,原來他終於忍不住使用了土行術,絕對不能夠再這樣站那裡,任由別人當靶子來攻擊了,也顧不上怕自己的土行術讓別人知道了,畢竟生命纔是最重要的,要是沒有了生命,自己的土行術隱藏的在隱秘也是枉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