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雷思前想後,決定還是進行最後一搏,畢竟富貴險中求這句亙古不變的話是有着一定的道理的。不過造成如此局面的,就是那些黑衣人,他們一陣毫無道理的衝擊,使着嘯雷和鐵鳥傭兵團損失了將近一半的人員,這姑且不說,最可氣的是,到了現在這種狀況,他們反倒是離開了戰團,做起了漁翁,想要看他們與邪月戰個兩敗俱傷,他們好坐收漁利。
嘯雷心中壓制着一股火氣,但這故火氣是絕對沒有辦法向引起這股火氣的人發泄的,因爲嘯雷隱隱感覺到這些黑衣人的不簡單,更爲重要的是,嘯雷作爲一個較大型傭兵團的領導者,他知道現在的最最關鍵的目的,就是把邪月剿滅,否則的話,他們將會永遠不得安生,所有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費的。
嘯雷扭臉看了看那些坐在山包上的黑衣人,無奈地露出了一絲難以言狀的苦笑,看看自己身邊的高手們,已經銳減到人數不多了,沒有了絕對的優勢,戰鬥起來,誰勝誰負根本無法預料。
嘯雷心想:如果,我們這麼貿然攻進去的話,就會中了邪月他們的埋伏,自然會引起不必要的傷亡。而現在,他們佔據着有利的局面,我們處於別動的局面,怎麼才能扭轉這個不利於自己的局面呢?
嘯雷的目光從黑衣人的身上,轉移到了那一座座雪白色的帳篷上,目光從一個帳篷,轉移到另一個帳篷上,隨着目光的移動,一個計策從心中漸漸地明朗了,那就是集中所有人,利用火攻,把一個帳篷中的人給逼出來,然後集中人員予以絞殺,這樣的話,恐怕勝利的天平會傾斜與嘯雷了。
想到這裡,嘯雷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一招手,一個嘯雷傭兵團的成員,來到了他的身邊,低聲吩咐了幾聲,那個人就去砍樹枝去了。然後,嘯雷衝着大家一擺手,所有人的全部集中到了嘯雷的跟前,隨意地選擇了一個帳篷,站在了它的附近。
這個帳篷,乃是緊挨着蒙魯所在的帳篷,距離蒙魯所在的帳篷不過只有三步之遙,如果他們火攻的話,風助火勢,說不定會殃及蒙魯,也會引燃整個所有的帳篷。
說幹就幹,嘯雷點燃了這個帳篷,所有人圍成了一個小包圍圈,目標就是這一個帳篷。這個帳篷裡,一共有五名邪月傭兵團的成員,感覺到了嘯雷焚燒帳篷的舉動,紛紛劈斬了燃起的帳篷,延緩了火勢的蔓延,但這五名邪月傭兵團的成員,就已經完全暴露在了二十多名嘯雷和鐵鳥傭兵團的面前,五比二十,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不得不說,嘯雷這個計策是有着相當的效果的。雖然嘯雷不知道愛麗絲他們爲什麼不敢出戰,只是隱約覺得,他們在守護什麼,或者是在等待着什麼。不管是守護什麼,還是在等待着什麼,這都無疑是坐以待斃,必將會被嘯雷的分而化之的方法,逐個擊破,達到最後的勝利。
不得不說的是,邪月傭兵團的訓練有着明顯的無法再明顯的效果,五名傭兵面對着惡狠狠的二十名敵人,依舊沉着應戰,把後背交給了自己的戰友,把兵器朝向了自己的敵人,準備絕地搶生。這種局面情況下,只有拼了,纔會有生存下去的可能。或者說,只有拼了,人生纔有價值,人的價值總是在關鍵時刻才能體現出來。
嘯雷望着自己計策實施後的效果,不由得開心笑着,笑歸笑,這並代表他會心慈手軟,笑,只是代表他非常地喜歡敵弱我強的這種感覺,不過令他有點兒不爽的是,這種情況下了,那五個人居然首先發動了進攻,沒有讓這位掌握了局面的掌控者首先出招,使嘯雷似乎還有些惱怒。
五位邪月傭兵團的成員,分別朝着五個方向發動了攻勢,不得不說,他們的主動出擊是有着強大的效果的,而且還是在嘯雷他們不太在意的時候,因爲他們沒有意識到邪月五個傭兵居然還敢主動出擊,造成了嘯雷一死兩傷的局面。
但是,嘯雷他們的人數優勢太明顯了,而且雙方個人的實力相差不遠,因此上這種良好的開局並沒有把握住多久,在嘯雷以五打一的一邊倒的局面下,很快,五位邪月成員,就倒在了地上,不再能站了起來。
透過帳篷的縫隙,愛麗絲看到了這一切,作爲同一條戰線的兄弟姐妹們,愛麗絲爲他們的死,感到十分地難過。回首看了看蒙魯,蒙魯手中的大地之蛇魔核已經消失了,剩下的時間,那就是感悟魂技了,也就是說,蒙魯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
但是,難題也隨之顯露了出來,那就是蒙魯所在的帳篷只有三個半人,一個是蒙魯,一個愛麗絲,一個眉月,半個人那就是躺在牀上的夜冰,一旦他們採用相同的招數,利用火攻的話,以愛麗絲一人之力,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怎麼辦?怎麼辦?”愛麗絲看了看蒙魯,又看了看不斷地向蒙魯所在的帳篷集結的嘯雷一夥兒,慌了神。
眉月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付他們,但是我知道的是,絕不能讓火點着!”
“那又怎麼能讓那火點不着呢?”沒有了蒙魯的愛麗絲,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無助,不然的話,愛麗絲也就不會那麼地依賴蒙魯了。
“嘿嘿,愛麗絲姐姐,你就看好吧!”眉月此時此刻說話的神態,絕對不像是一個調皮搗蛋的小女孩兒,而更像是一個冷靜自信的高手,不知道爲什麼,此時此刻的眉月,與蒙魯有着一種天然的神似。
對蒙魯所在的帳篷,包圍圈在幾句話的時間,就已經形成了,那個手持火把的傭兵,已經走到了帳篷的跟前,做好了準備,就等着嘯雷的命令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閃過,那個手持火把的傭兵手中空了,火把不見了。就在衆目睽睽之下,火把居然被人搶奪了,而且更爲丟人的是,他們誰也沒有看清楚這個人是誰。
看到眉月從出帳篷、撩門簾、滅火把、奪火把、再到回到原地的時候,那門簾根本就連落也沒有落下,速度就這麼快,詫異之間,似乎眉月根本沒有離開這裡一般,要不是她手上多了一件東西,可以證明她確實出去過,其他的無論是站立的地點、姿勢、笑容無疑都是沒有一絲變化的,如此恐怖的速度,簡直無法形容,已經超出了愛麗絲的認知。
在鐵璇的速度鍛鍊下,修習了光速術的愛麗絲,認爲自己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極限,已經很快了,但是現在的她,才意識到自己的速度在眉月的面前,已經不能稱之爲速度了,只能稱之爲動彈。不知不覺中,愛麗絲對於這個平日裡嘻嘻哈哈,調皮搗蛋的小女孩兒,感到了一種無法看清的模糊感,神秘感。這種感覺,甚至超過了蒙魯。
帳篷之外,嘯雷的臉色變得要比那熄滅的火把頭兒,還要難看,如此恐怖的速度,簡直就是超越了人的認知範圍。要知道,這腳下的速度還好修煉一些,那手上的速度可是非常難以修煉的,不僅要有天賦,更重要的是,還要有一個好的老師教導。
“嘿嘿,沒有了火把,我看他們還怎麼點火?”眉月一鬆手,把那根木頭扔到了地上,嬉笑着看着驚訝萬分的愛麗絲。眼角的餘光盯着外面的一舉一動,這種超然的敏銳感,絕對是與平日裡的表現有着天壤之別。
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一樣,嘯雷在外面說道:“沒有了火把,我們可以再找,不能近距離點火,我們再遠處拋,我就不信了,殺人放火,我什麼幹不了?”
聽到了嘯雷的命令,有兩個人立刻去砍伐火把,準備防火。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個速度極快的高手,會不會要他們的命,要知道,如此恐怖的速度,要他們的命,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簡單。
不一會兒,兩個火把準備好了,沒有絲毫的猶豫,站在外圍的他們,遠遠地朝着蒙魯所在的帳篷,拋投了過去。可是,還是那道人影一閃,兩個火把又被沒收了,接着,又是一道人影閃過,嘯雷感到一陣風從自己的面前吹過,緊接着,嘯雷發現自己的軟甲上,有了一道長約寸許的縫隙,恐怕正是這道風造成的。
嘯雷心中一寒,感到了自己的脖子有點兒發涼,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脖子,這一下,要是劃在這個地方的話,恐怕自己就見不到今天晚上的月亮了。對於今天戰鬥的全部勝利,嘯雷心中的自信心幾乎降到了谷底,就差完全消失爲零了。
不遠處,坐在山包上的那些黑衣人看到這詭異的一幕,心中翻江倒海,不由得想起了一個人——千手武聖,一個以腳法極快和手法詭異的武聖,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他不是實力最強的武聖,卻號稱是最難纏的武聖,對於他的恐懼,是絕對超過武聖第一人的。
“難道是千手武聖,不,不是,但這肯定是千手武聖的弟子或者是再傳弟子!”黑衣人首領想到這個,聯想到這個恐怖如斯的名字,心中也是一個勁兒的膽寒,看來今天的任務是完不成了,完不成任務,下場恐怕就已經沒有辦法選擇了,因爲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
所有人聽到了黑衣人首領的話,再也沒有什麼心思坐着了,全都站了起來,此時此刻,他們正在詮釋一個詞,那就是——坐立難安,正在體會着什麼是真正的坐立難安和進退兩難。進——!無法也不敢與這位千手武聖的弟子硬碰硬,更爲奇妙的是,這個所謂的千手武聖的弟子只是自己的猜測,根本無法得到證實。退——!自己主上的馭下之嚴,恐怕只有六個字來形容了,那就是——不成功,便無魂。
一個字——靜!兩個字——寂靜!三個字——非常靜!四個字——非常的靜!嘿嘿,不管是嘯雷一方也好,還是黑衣人一方也好,此時此刻,恐怕是嘿嘿不出來了,所能做的只有保持安靜,想想接下來該怎麼繼續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