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面帶笑容,但這絲笑容裡卻夾雜着古怪的意味。看着韋列夫狼狽的背影,行動猶如遲幕的老人一般緩慢,心裡不禁泛起一聲冷笑。
一場好戲就此結束了,看到這裡,圍觀的衆人也各自搖着頭散了去,紛紛替這韋列夫擔起來。“真希望明天能聽到韋爾夫家族傳出噩耗!”
墨西朝着十幾名大漢示意着,這些人立刻又各自散了去,回到了店鋪中繼續忙活起來。不過,店鋪內的氣氛卻在此時更加熱鬧起來了,衆人嘴上相互的談論着同樣的話題。
喧鬧的場面結束了,墨西朝着身側的東方嫣兒笑道:“怎麼樣,現在氣消了沒?”
東方嫣兒扭過脖子,轉動那兩顆如同珍珠般的眸子,朝着墨西笑吟吟道:“早就沒生氣了。只是沒想到你竟然會真的叫人打他。”說罷,東方嫣兒突然想到些什麼,靈動的眼眸突然閃出一股擔憂之色,朝着韋列夫的背影瞥去,卻沒想到韋列夫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街面上。“墨西,你說這件事韋列夫會就此罷休嗎,我有些後悔剛纔沒有出來制止。”
言下之意雖然沒有說出來,但這件事正在發生的時候,墨西便已經在考慮着如何收尾。但看向韋列夫那雙冰冷仇視的瞳孔,墨西心裡便已經有些底了。他不得不承認這件事自己的確有些衝動欠妥,並未顧及一大家族少主的顏面,反而卻在大庭廣衆之下將他打得遍體鱗傷。雖然因爲家族的利益,雙方家族多次產生過沖突,但也一直有些顧及,畢竟這層僵局還沒有全面的打破。想到這裡,墨西吸了口涼氣,縱然是自己也絕對咽不下這口氣,更何況陰險狡詐的韋列夫呢!
此時,韋列夫拄着木棍,艱難的行走在街面上。在他腦袋裡一直從復着同樣的話,他暗下決定,爲了這個,自己也絕對不能倒下。但是,他沒想到平日裡平坦的街面爲何今天卻異常的難走顛簸,而且竟然行走的時間也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極限。
不知又過了多久,天空的白雲突然換來了一片墨雲,掩蓋了那蔚藍的輪廓。韋列夫昂着頭,拄在街面上,臉上突然浮現一抹激動的神色,在他正面前方,韋爾夫家族若大的宅院終於出現在了他的眼前。看到這裡,韋列夫深吸了一口氣,將額上的汗漬擦拭,繼續着這段艱難的行程。
“什麼,少爺暈倒在大門外,而且遍體鱗傷?”坐在家主寶座上的韋斯正在議事廳內和恩特相互談論着什麼,聽到下人的傳話。韋斯與恩特臉色頓時一變,對視一眼,旋即立刻從議事廳內以極快的速度向着大門處跑了出來。
看着地上躺着的韋列夫,韋斯與恩特頓時傻了眼。旋即衝着兩名守衛憤怒的吼了起來:“是誰,是誰幹的!”
聞言,兩名守衛沉默的低着頭。支支吾吾道:“不……不知道,我們只看見少爺自己拄着木棍走回來的!”
“哼!”韋斯冷哼一聲,臉龐的肌肉立刻無規律的抖動起來,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在塞納城給人打成了重傷,並且還不知道是何人下的手。
恩特旋即立刻蹲下身,伸出枯木般的雙手,就地檢查着韋列夫的傷勢。過了半晌,恩特指着兩名守衛,平靜道:“快把少爺擡到房間裡。”說完,便朝着韋斯說道:“韋列夫的傷勢並不嚴重,並沒有看上去這麼嚴重,只是一些皮外傷,塗上我的藥膏,休養幾天便能痊癒。”
聽到這裡,韋斯憤怒的表情才稍微緩和少許,朝着恩特恭敬道:“又要麻煩三長老了!”
恩特淡淡的擺了擺手,無奈的搖了搖頭,便跟着兩名守衛一起去了韋列夫的房間。
黑夜的星空,璀璨的星辰,在黑暗這層夜色下,顯得份外迷人,而且還增添了一絲神秘的氣息。但此時,韋斯卻並沒有一絲興致欣賞這靜夜之美,昂起頭,冷崚的臉龐頓時怒氣浮現,咬牙切齒道:“只要讓我知道了你是誰,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回到房間,恩特立刻命兩人小心翼翼的將韋列夫輕輕放在牀上,旋即將他身上的衣衫一一褪去。當韋列夫的衣衫盡數褪去時,恩特平靜的臉色頓時一變。韋列夫身形雖然算不上強壯便卻很是勻稱,但此時,在這勻稱的身體上,卻密密麻麻的出現無數條烏黑的淤青。看到這裡,恩特深深的被震驚了,他實在想不到,誰竟然如此大膽,下重手對付韋爾夫,他難道不知道整個塞納城即將成爲韋爾夫家族的私有地麼?
恩特無奈的搖了搖頭,旋即只見一道紅光一閃而逝,在他手裡立刻出現一白色的瓷器瓶。恩特立刻拔掉瓶塞,頓時一股清涼幽幽的氣息從瓷器瓶內傳了出來。
嗅到這清新夾雜着涼幽幽的氣味,恩特朝着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韋列夫,笑罵道:“臭小子,受傷的人要不是你,這僅有的一瓶天香白露膏我才捨不得用呢。”說到此處,恩特眼神裡頓時流露出不捨的神色,但看到牀上遍體鱗傷的韋列夫又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旋即將瓶口略微傾斜,瓷器瓶裡立刻流出一道透明的白色**。
隨後,恩特立刻將倒入手中的透明**,均勻的塗在了韋列夫的身上。看着瓷器瓶內的**也越來越少,恩特心裡卻是心疼不已。直到最後瓶內透明**一滴不剩,纔將韋列夫整個身體全都塗了一遍。
看着空空如也的瓷器瓶,恩特呢喃自語道:“看來,下次還得去找門主求一瓶,以保萬一啊!”說完,恩特便將被子蓋在了韋列夫身上,自己隨後也離開了房間。
翌日。一縷初生的陽光,斜射而來。柔和的光線順着窗戶,射入到了韋列夫的眼簾。
感覺到外界的光明,韋列夫抖動數下眼皮,隨後悠然醒來。迷離的眼睛在自己房間內隨意的掃了掃,而這時一臉熟悉帶着激動的面孔印入了眼簾。“父,父親!”
韋斯立刻站了起身來,連忙扶着想要起身的韋列夫,露出慈祥的面孔,道:“小心你的身子。”
韋列夫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又順着躺了下來。“父親,我睡了多久?”
韋斯淡淡一笑,道:“沒多久,也才整整一晚而已。幸好你師父肯出靈藥,否則,不知道你小子還要再等何時才能醒過來。”說完,韋斯淡笑的面容驟然冷崚了下來,朝着韋列夫道:“兒子,我實在想不通,是誰竟敢下如此重手對付你。現在你終於醒了,那你就替我解開這個謎團吧。只要此人還在塞納城,我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聞言,韋列夫眉頭立刻一皺,臉色緩緩陰沉下來,漆黑的瞳孔內頓時出現熾熱火光。腦袋裡立刻浮現那一場當街的羞辱全景。“父親,對不起,對不起,我丟了韋爾夫家族的臉!”說完,兩行淚水立刻從韋列夫眼眶流了出來。
看到這裡,韋斯一愣,一臉茫然。他着時想不到自己這寶貝兒子,剛剛醒來,竟然滿面熱淚,難道他遭受了天大的委屈?旋即立刻上前安慰道:“兒子,別哭,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韋列夫待止住了哭聲,斷斷續續的將那一場街邊的羞辱從頭到尾,一字不漏的告訴了韋斯。當韋斯將整件事的經過全都瞭解後,臉色突然刷的變如白色。“竟然是墨無痕生的那個小雜種,墨西乾的!他的膽子倒是不小啊!!哼,好,好好,看來這筆帳得同時一起收了!”
說完,韋斯無奈的拍拍韋列夫的肩膀,安慰道:“兒子,這件事不能怪你,你也沒有丟韋爾夫家族的臉。你記住,不論是在任何情況下,只要有一口氣在,即使是委屈求全,也一定要讓自己好好活下來,風水輪流轉,總有一天,他會落在你的手上。現在好好躺在牀上養傷,等你的傷勢安全康復之後,真正的戰爭便要正式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