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聽出江勐話中不加掩飾的褻瀆之意,當即怒吼道:“江勐,你想要東西儘管拿去。但你若敢侮辱人,老子拼了這條命,也跟你沒完。”
江勐好笑地看着他,問道:“羅烈,你這是想威脅我,還是在暗示我啊?我差點就忘了,器門三枝花都在這裡呢。呵呵,嘿嘿,哈哈,你放心,我們是文明人,只會好好疼愛,而不會侮辱她們。只是不知道,我們總共才十個人,是否能讓她們盡興。”
羅烈眼睛頓時紅了起來:“江勐,你敢那麼做,老子對天發誓,必十倍奉還!”
江勐陰毒地怪笑道:“你丫的真是蠢到了頂。老子敢這麼做,還會給你機會報復嗎?多謝提醒,等老子過足了癮,就將你們全殺了,保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別人一點不知。來呀,把器門三枝花給我扒光,老子要賞花。”
這時候,一聲嘆息無端傳來:“爲何白虎門的人總是這般賤?”
江勐臉上的*笑消散而去,厲聲喝問道:“誰,給老子出來!”
夜舞陽現身,厭惡地看着他,說道:“我不是你老子,別亂叫。”
害怕得要死的小迷糊一見是他,竟然忘了自己的處境,開口叫道:“怎麼是你?快跑啊,這些人都是修士,你打不過的……”
夜舞陽心裡不由有些小感動,微笑着說道:“那可不行,小迷糊有危險,我做叔叔的怎能獨自逃命呢?”轉眼看向江勐,說道,“給你一次機會,馬上滾蛋,有多遠滾多遠。”
江勐愣了一下,下意識地仔細掃描對方,確認真的只是個尋常獵人後,頓時大笑起來:“這年月,真是啥人才都有啊。小子,你敢對我說這種話,勇氣實在令人欽佩。因此,我也給你一次機會,馬上滾,十息之後,我再派人去追殺。能否活得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小迷糊着急地叫道:“你快跑啊,你留在這裡,根本救不了我們,只會白白搭上自己一條命啊。”
夜舞陽很認真地說道:“要我跑可以,你先叫我一聲叔叔。”
所有人,不管是白虎門還是器門的,一聽這話,都自心底生出暴抽這貨一頓嘴巴的衝動。
蘇珂也被他氣得夠嗆,脫口就說道:“我纔不叫呢,你想死就留下,我懶得管你。”
夜舞陽撅嘴攤手聳肩:“那我就不跑了。”
蘇珂見他竟真的不走,反而向着他們靠近,真的急了,下意識便喊道:“叔叔,不要過來,快跑啊你!”
夜舞陽本來是逗她玩兒,卻不想這個“硬氣”丫頭竟真的叫起了“叔叔”,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熱流。
這個丫頭,自己處境那麼不妙,卻還這般頑固地關心着一個普通人,甚至不惜自降輩分,實在讓人不敢相信啊。
那江勐顯然也很意外,但他卻殘忍地說道:“你叫他爹都不管用了,十息時間已到。小子,你真有膽兒,死到臨頭還不忘佔便宜。你是來救蘇珂的對吧,我就讓你在臨死之前增長一分見識,知道人生之中,很多事都是有心無力
。去,先扒蘇珂,讓這小子也開開眼界。”
有兩個人當即就要俯身出手,夜舞陽腳步陡然加快,閃電一般竄到三女所躺之地。兩隻大巴掌連續揮動,噗噗幾聲響過,當即就有四個傢伙被拍飛了出去。
江勐一見此景,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知道自己看走了眼,惹上大神了。
見他一路拍蒼蠅一樣拍飛自己的師弟們,一雙眼睛卻冷冷地鎖定在自己身上,他雙腿不由一軟,差點跪了下去。但他穩住了,開口威脅道:“我們是琳琅山白虎門的人,你若得罪了我們,定叫你以後無處立足!”
夜舞陽已然站到他面前,像看白癡一樣看着他,嘖嘖咂嘴道:“看來,白虎門不光是培養賤人,還培養白癡。你剛纔還說,做完事殺個乾淨,便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別人一點不知。才幾口氣的功夫,你就忘啦?”
江勐手中突然出現一枚玉簡,說道:“這是門主給我的通信符……”
夜舞陽一掌拍在他肩上,頓時廢了他這條手臂,笑眯眯地說道:“這是還你剛纔的情,讓你長點見識,知道人生中的確有些事只能有心無力。人情還了,現在咱們來聊聊天,算算賬。強奪器門弟子的收穫,這點不怪你,只怪羅烈他們沒出息。但奪了東西還要侮辱人,甚至打算殺人滅口,小子,人命在你眼裡是不是很不值錢啊?”
江勐失去一條手臂,終於明白過來,這個人似乎要殺他。所謂的尊嚴硬氣,頃刻間化作烏有,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大仙饒命,我有眼無珠,冒犯了尊駕,實在是年少無知,沒人教導,求大仙不要殺我……”
夜舞陽厭惡地看着他,說道:“我說過要殺你嗎?雖然你死一萬次都不會有冤枉,卻不配死在我手裡,明白了嗎?我叫舞陽,本來只想做個獵人,現在做了小迷糊的叔叔,自然要加入器門了。若是你想請我喝茶聊天,再聽教訓,只管去器門找我。”
言畢,便轉開身去,沒好氣地對羅烈說道:“還賴在地上幹嘛,要我揹你嗎?擦,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本以爲你手底下有些能耐,結果這麼稀鬆,害得我老人家不得不現身出手。我只想做個普通人啊,咋就這麼難呢?都TM怪你!”
羅烈捱了罵,卻只敢在心中腹誹:明明是救蘇珂來的,卻把帳算到我頭上,我看你這腦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夜舞陽猛然一瞪眼,呵斥道:“你丫暗戀我的乖侄女,她的帳不該算到你頭上嗎?”
羅烈一陣哆嗦,差點被嚇出尿來:“你……您……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夜舞陽直翻白眼兒,恨鐵不成鋼地低聲罵道:“就你這破智商還想追我家侄女,做錯了你的夢,擦。”
那邊小迷糊已開始抗議:“叔叔亂說什麼呀,二師兄才認識你,怎麼可能喜歡上你家侄女呢?”
夜舞陽瞠目結舌地看着這超級迷糊,不由一陣天旋地轉,真想哭爹喊娘:蒼天啊,大地呀,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麼對我?
得罪了白虎門,他自然無法就這麼
撒手,只好一路將八人護送回器門。
門主宋情聽說了情由,當即十分熱情地將夜舞陽請上山去,門中十大九級強者齊聚,好一番款待。席間問及夜舞陽修爲,聽說是器火兩系“初九”,更是驚喜不已,盛情邀他留在器門做師傅。
夜舞陽自然沒有拒絕,但提出了一個條件:“我出手救人,只因爲蘇珂那小迷糊蛋兒。這妮子心地純樸善良,沒有尋常修士高高在上的惡劣習氣,我甚是喜歡。就算小弟橫刀奪愛吧,以後這妮子給我帶,行不?”
他這話令得在場十人臉上都一陣發燙:“尋常修士高高在上的惡劣習氣”,貌似他們都有,還都不少呢。
宋情開口問道:“舞陽兄弟覺得修士有可能跟素民平起平坐嗎?”
夜舞陽好笑地反問道:“在手無縛雞之力的素民面前充大個兒,各位就不覺得可笑又可悲?”
宋情諸人如聞黃鐘大呂,各自冒出一身冷汗。
呂謀乃是蘇珂的師父,慚愧不已地說道:“想不到老弟年紀不大,心境修爲卻已遠超我等。蘇珂的性情一直被我當做缺陷,卻不想這纔是真正的璞玉。我這師父做得實在有些尷尬呀。”
宋情也呵呵笑道:“是啊,修煉得太久,反而忘了修煉的根本乃是修心。幸虧今日被小兄弟點醒,否則我等不知還要自誤到何時。以後咱器門再添一條門規,不得在素民面前耀武揚威,自高自大。”
夜舞陽不由肅然起敬:“門主這般胸襟,實在令人折服。”
宋情哈哈大笑:“你別給我戴高帽子,蘇珂既認了你做叔叔,自然如你所願交給你帶。可你卻不能厚此薄彼,不管其他孩子。”
夜舞陽笑道:“我就這麼點道行,只要小傢伙們願學,我絕無藏私之理。”
就這樣,夜舞陽成爲了器門又一個九級師傅。蘇珂成爲他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弟子。
而酒宴尚未結束,白虎門九級師傅蔡高山便已氣勢洶洶來到山門外,大喊大叫,要舞陽給他一個交代。
宋情等人正要發怒,夜舞陽卻說:“我廢了他弟子一條手臂,自然得給他個說法。哥兒幾個繼續喝着,我去去便回。”
呂謀第一個站了起來:“兄弟你這是說什麼話,你是我器門師傅,你的事就是我器門的事,怎能讓你獨自面對?走,一起去看看,蔡高山要討說法,老子也要向他討說法。”
一行十一人浩浩蕩蕩來到山門,一見江勐,呂謀頓時怒火升騰:“小狗,老子正要去白虎門要人,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算你識趣,老子就給你個痛快!”
說着便如大鵬一般撲了出去,老大的巴掌對着江勐的腦袋就拍了下去。
夜舞陽差點掉了眼珠:擦,這老兄的脾氣貌似挺火爆啊。
那蔡高山同樣大吃一驚。他氣勢洶洶來問罪,元兇還沒出聲,這個呂謀卻直接要殺他的弟子。
“你敢!”
一聲暴喝,同樣將蒲扇大的巴掌揮出,“碰”地便跟呂謀對了一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