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論艾笛心裡怎麼臭罵死胖年,身後那鋒銳的與息卻是兒避了。
艾笛緩慢的轉過身,唯恐哪一個動作惹來時方的不快,說不定一道劍光就削過來!
等艾笛完全的轉過身,這纔看到鋪子深處不知何時冒出來一個花白頭髮的老者。
老者看起來十分不起眼,可他眸子裡那種閃爍着的光影,卻讓艾笛覺得喉嚨被兩柄鋒利的長劍抵着,連喘氣都不敢太大聲。
這樣子的氣勢,艾笛並不陌生。當他還是遊戲中那個五十九級傳說法師的時候,也曾經擁有過類似的氣勢。那是一種魔獸看到都要不寒而慄的強大氣場!
現在的艾笛,也有宗師級別的氣勢,只不過在老者的威壓之下,他不敢釋放出一星半點。否則兩種氣勢碰撞,這個小小的鐵匠鋪只怕會立刻四分五裂!
老者瞄着艾笛,臉上露出一絲訝色。
本以爲艾笛是個小偷,老者纔會釋放出一點點的氣勢,想要把艾笛嚇跑。
這一招老者用的純熟無比,想聳初他剛來這裡落腳的時候,許多偷都欺負他一個人,總是跑來搗亂。
老者只不過是隨便施展了一下那詣天鋒銳的氣勢,之後三十多年再也沒有一個小偷敢上門!
除了”除了去年碰到的那個死胖子。那一次是老者有生以來最大的恥辱,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還是一想起來就火冒三丈。
正是那次之後,老者對於形跡可疑的人,往往直接用氣勢壓垮!
對於自己的氣勢,老者是頗有信心的,別說是普通人了,就算是精英級甚至輝煌級的強手,在這氣勢的壓迫下都要心驚膽戰。
可眼前這咋。年輕人卻有幾分古怪,他絲毫也沒表現出畏懼來,相反還十分的鎮定。
老者有個直覺,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他翻了翻眼皮,那種強大的氣場瞬間消失。
艾笛只覺得身上一鬆,再看老者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很多,從外表看上去就跟普通的老人家沒什麼區別。
艾笛不禁長出了一口氣,暗叫僥倖。幸好方纔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不然只怕會惹來很大的麻煩。
老者緩緩的道:,“你是什麼人,來做什麼?”
如果沒有見識到老者釋放出的強烈氣場,艾笛一定會胡亂編造一個理由。可既然見識了,艾笛可不敢胡言亂語了。
“我聽說這個鋪子有很多劍,特地來瞧一瞧。”艾笛半真半假的道。他當然沒蠢到說我是受了一個死胖子的盅惑,跑來想從你身上賺幾百萬金幣花差花差。
老者冷冷的道:“隨便看吧說罷就不搭理艾笛了。
老者自顧自的走到熔爐邊上,開始往裡面加木炭。艾笛看的清楚。那些都是上好的火花樹燒成的木炭,是最頂尖的燃料。用這種木炭燒起來的爐火,溫度平穩。熱力十足,實在是每個鍛造師的大愛。
“你不是要看劍嗎?”老者發現艾笛的心不在焉,冷哼一聲道。
艾笛忙扭過頭去,認認真真的看起牆上的劍來。
略看了一圈,艾笛有了個有趣的發現。鋪子的三面牆上都掛滿了各種造型的劍,左側那面牆的劍手藝稀鬆,技法平平,在大街上隨便找咋。鐵匠,也能打出差不多的劍來。而且這些劍的硬度和韌度都不夠,恐怕只能用來砍瓜切肉。
不過當艾笛的目光從左至右移到中間那面牆的時候,手藝和技法儼然提高了一個檔次,其中有幾把劍看着不起眼,可鍛造上的手段卻達到了大師的水準,已經算是極品了!
等艾笛再看到右邊那面牆,不禁眼前一亮。
右邊牆上只有一半掛着劍,大概十一二把。雖然數量少,可其中任何一把都有宗師級的水準。
尤其是最邊上的一把劍”劍鋒黝黑如同一塊頑鐵,可艾笛分明看得出來那是用一種極爲高超手法鍛造出來的“千刃歹”!
光是這一把歹,不出上百萬金幣,連摸一把的資格都沒有!如果胖子偷的是這把劍”只怕矮人們立刻就殺奔過來,向着鑄劍人頂禮膜拜了!
這三面牆上的劍”完全就是老者手藝技法的變遷,從只能切肉的劍,到超凡脫俗的千刃劍,數十年光陰的打磨,終成大器!
看過一遍,艾笛覺得意猶未盡,不禁又看一圈。這一回,他琢磨出更多的滋味來。
左面牆上那些只配切肉的劍,每一把看起來都光華奪目,劍柄劍楞劍刃統統打磨的精光四射,用藝術品來形容也不爲過。更可怕的是,在劍鋒上,竟然還流淌着一絲絲的戾氣!
中間那面牆的劍則中規中矩的多,雖然還流露出一絲的鋒利光澤,卻好像泯沒在大江大河中的一道浪花,讓人生不出什麼詫異。
右邊那面牆的劍沒有鋒利的劍刃,沒有華麗的造型,更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
“心境艾笛嘟囔着,他看懂了老者的心一開始的鋒莫畢露,到平平淡淡。再到源璞歸沁水立此年,老者的技藝一點點的成熟着,心境更是一步步的趨於圓滿。
老者耳朵一動,聽到了艾笛的自言自語。他將手中的木炭統統倒進熔爐裡,扭頭用不屑的語氣道:“你也懂心境?”
“略懂。
”艾笛笑了笑。
這永 但大陸之上,若說有什麼人能真正懂得鍛造的心境,恐怕非艾笛莫屬了。他本來就是鍛造宗師,得到雷神之錘之後又感悟到了一絲神匠的奧義。對於鍛造,他的領悟只怕無人能及!
老者聽到艾笛的回答,很是不悅的皺起眉頭來。他冷冷的道:“看完了沒有,看完了就快點走吧!”
“我想買一把劍,可以嗎?”艾笛卻賴着不動。
“哪把?”老者不耐煩的道。
“這把”艾笛指的是右邊牆壁最不起眼,也最珍貴的那一把“千刃劍”
老者眉毛一挑,再看向艾笛的目光變得有幾分驚訝。他捻了捻鬍子道:“看不出來,你還算有點眼光,”
可話鋒一轉,就聽他粗暴的道:“不過那把劍不賣!快滾吧!”
老者的性子就好像三月的天,說變就變,看他眼中那氣勢,若是艾笛不立刻離開,就要用火鉗子攆人了。
有本事的人,都有怪脾氣。對這一點,艾笛再瞭解不過了。面對逐客令,艾笛一笑道:“不賣的話,再東西換呢?”
“換?”老者冷哼一聲,“你要是能拿得出凌霄花或者雲紋礦石,我就換給你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老有壓根就沒打算得到迴應。凌霄花和雲紋礦石,那是誰都能弄到的嗎?
老者曾經幾次去附近一個地下熱源尋找凌霄花和雲紋礦石,他明明知道那裡一定有這兩樣極品材料,可憑他的身手,卻幾次都鎩羽而歸!
一來二去,老者也心灰意冷了,偶然想起來,也是一塊鬱結在心裡的病。此刻脫口而出,他也是想把眼前這古怪的小夥子趕走,好讓自己安安靜靜的鍛造。
沒想到老者的話一出口,艾笛就道:“用凌霄花怎麼換?你這把千刃劍雖然珍貴,也不值一整朵吧?要是一片花瓣還馬馬虎虎。”
“你有凌霄花?”老者聞言一愣,死死的盯住艾笛問。
隨即他又意識到艾笛話中還包含着另外一層信息,禁不住的驚喜道:“你認得出千刃劍!”
艾笛其實根本就沒打算換千刃劍,他自己也是宗師,手法甚至超過老者,要千刃劍做什麼?
他想要的是老者的真實身份。這樣一個擁有強大氣場的老者,甘願幾十年如一日的藏身在秘密集市,再全部的心血來研究鑄劍之道。艾笛對老者很感興趣,只要能滿足好奇心,耗費一片凌霄花的花瓣,似乎也沒什麼了不起。
“凌霄花嗎,我剛好有一些。自用之外,送你一片也沒什。我猜你是要鍛造源火之劍吧,說實在的,那玩意兒性價比不高,不如用火花樹的濃汁,配上孔雀石打造七彩魔火劍,對宗師的體悟,很是有點幫助。”艾笛侃侃而談道。以他如今的手段,談起宗師境界來,頗有一點牛刀小用的感覺。
艾笛的話一字不漏的鑽進老者的耳中,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不懂的人就算裝的再像,只要兩三句話就會露出馬腳。可如果是真行家,兩三句話也就能彼此明白對方的境界!
“你”你是什麼人?”老者的臉上滿是驚訝的神色,之前艾笛雖然也讓他吃驚不可此刻他纔算是正視艾笛。眼前的年輕人,何止是不簡單,簡直讓他看不透了。
從需要凌霄花上,對方就能判斷出自己要鍛造的是源火之劍,至於他提出來的七彩魔火劍,老者倒是聽聞過,可一直沒有找到配方。聽艾笛這麼一說,對劍癡迷之極的他頓時被勾起了癮頭。
“我算是一個鍛造愛好者吧”艾笛搔搔頭道。
老者對艾笛這種明擺着的胡話嗤之以鼻,鍛造愛好者?如果一個愛好者就能認出千刃劍,說出源火之劍和七彩魔火劍的配方,再擁有凌霄花,那自己豈不是等於連鍛造的門都沒入?
“小夥子,你如果真的能拿出凌霄花來,我願意用頂級的武技跟你交換,怎麼樣?”感覺到艾笛另有所圖,老者咬咬牙道。
艾笛一愣,他倒是沒想到老者會提出這種交換條件,正打算拒絕,卻又聽老者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我風暴劍聖的武技,絕對是一出手就驚天動地的絕招,這種機會可不是每天都有的,你千萬要想好啊!”
“風暴劍聖!”
艾笛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老者,竟然是一個傳說中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