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倒下的時候,雅各布那邊卻出現了意外。
雅各布衝到半路,一枚羽箭就呼嘯而來,直射他的兩眼之間。雅各布一歪頭,羽箭“噗”的穿過他的臉頰,就這麼連帶着血肉掛在了他的臉上。
魔法師的一計火球術轟來,把雅各布炸了一個跟頭,兇悍的狼人在地上一滾,一躍而起繼續猛衝。
戰士和盜賊衝上去阻截,斧頭和匕首在雅各布的身上留下好幾道血淋淋的傷痕,雅各布卻好像完全不知道疼痛一樣,拼着受傷將他們打翻在地。
眼看着雅各布筆直的衝過來,維克托一貫穩健的手也不禁有點抖,他再度瞄準雅各布,箭鏃上閃爍着魔力的光輝,這是魔弓手的“爆炸箭”,命中目標之後再引爆,威力十分驚人!
雅各布越來越近,距離維克托只有五六步的距離,維克托正要發出羽箭,雅各布忽然扯着嗓子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狼嚎!
“嗷!”狼嚎聲振聾發聵,宛若泣血的絕望悲歌,一股蒼涼的勁力隨着狼嚎猛地鑽入維克托的耳中,讓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嗖!”,羽箭射出,維克托本來瞄準的是雅各布的頭,可手指這麼一抖,這一箭就偏離了目標,“噗嗤”一下刺進雅各布的肩頭,卡在肩胛骨上,飆起一蓬血花。
雅各布被鑽心的劇痛刺激着,竟然激發了前所未有的兇性,他狂叫一聲衝到維克托的身前,大手一掄,“砰”的將維克托打了個跟頭。
打倒了維克托,雅各布並沒有繼續攻擊,而是拼了命的往遠方逃去,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血染的足跡。
戰士和盜賊破口大罵,就要去追,維克托卻一翻身跳起來道:“不必追了!”
盯着雅各布遠去的背影,維克托口中喃喃吐出一串引爆的咒語來。
“砰”的一聲,一團火光從正在狂奔的雅各布肩頭爆開,那枝牢牢嵌在他肩胛骨上的爆炸箭在維克托的引爆下,猛地爆炸開來,巨大的衝擊力如同一個浪頭,狠狠的將狼人那雄壯的身軀拋起來。
雅各布的身體好像被撕碎了一般,和一片血雨一起飛上半空,又重重的摔落下來。那一片雪地完全被他的鮮血染紅,好似白色地毯上的一朵鮮豔梅花,有幾分血腥的美麗。
雅各布渾身炸的血肉模糊,躺在雪地上一動也不動。維克托和幾個同伴一起走過去,只看了一眼就別過頭去,覺得胃裡的東西翻江倒海的要往上涌。
“呸……”維克托一口濃痰啐在雅各布的頭上,“總算幹掉了一個雜碎!”
拋下雅各布的屍體,五人小隊回到大路上,十幾個強盜橫七豎八的倒在路上,把雪地染的一片通紅。
其他人檢查屍體,看看還有沒有活口,維克托徑直走到愛德華身邊冷冷的道:“愛德華,你這回逃不掉了吧。放心吧,我不會立刻就殺了你,我會把你吊在特拉爾城廣場的旗杆上,讓太陽慢慢的曬死你!”
愛德華縮成一團,用陰毒怨恨的眼光死死盯住維克托,如果目光能夠殺人的話,維克托已經粉身碎骨了。可惜愛德華虎落平陽,只能任人宰割。
維克托皺起眉頭來,冷笑一聲道:“我很討厭你這種眼神,乾脆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吧,免得你逃跑!”
他說着抽出腰間一把短刀,俯下身子,一把扯住愛德華的頭髮,把他拉到身前。
愛德華絕望的張開嘴,“噗”的啐了一口。維克托沒想到愛德華還敢反抗,被啐個滿臉花!
“混蛋!”維克托大怒,短刀往前一送,就要挖愛德華的眼睛!
“喂,你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這傢伙是我的俘虜!”就在維克托動手的時候,艾笛終於開口了,他的語氣很平淡,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風範。
維克托一愣,這才意識到艾笛的存在。他翻了個白眼,目光先落在艾笛身上,又掃到艾笛身後的瑞秋和薇薇安,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驚訝。
方纔的戰況太激烈,維克托也只把艾笛一行人當作普通的冒險者,並沒有太過在意。此刻看到瑞秋和薇薇安兩個風格迥異的美女,他的眼睛就亮了!
維克托鬆開愛德華,並沒有理會艾笛,而是衝着瑞秋和薇薇安笑眯眯的道:“原來這裡有兩位美麗的小姐,讓你們目睹這血腥的一幕,真是太失禮了!在下名叫維克托,是聖焰傭兵團的團長,不知兩位小姐的芳名?”
瑞秋性子溫婉可愛,並沒有太多的心機,脫口道:“我叫瑞秋……”
薇薇安何等狡猾,看出艾笛有些不滿,便笑盈盈的一扭頭,乾脆給維克托吃了一個閉門羹。
維克托也沒在意,嘿嘿一笑道:“瑞秋真是一個好名字,看你的樣子也是一位冒險者?”
瑞秋怯生生的點點頭,她也覺出氣氛有點不對勁,便往艾笛身後挪了一下步子。
維克托敏銳的觀察到瑞秋的心思,他這才認真的打量了下艾笛。眼前的年輕人個頭不算太高,相貌談不上英俊卻很耐看,身上的法袍髒兮兮的沾滿了冰雪,從外表來看實在沒什麼特別之處,真不知道他怎麼能跟這樣兩個出色的女孩走在一起,難道是個吃軟飯的?
“你叫什麼名字?”維克托對男人就沒那麼客氣了,尤其又覺得艾笛有點礙事,語氣裡就更加的不禮貌。
艾笛淡淡的瞥了維克托一眼,並沒有理會他,反而一把拖起愛德華,徑直走向昏迷不醒的潘妮。
愛德華已經認命了,這個縱橫南部省的罪犯被拖拽過雪地,留下一道血色的印痕,完全不復方纔的囂張氣焰。所謂此一時彼一時,還真是現世報!
維克托眼睜睜看着艾笛揚長而去,心頭“騰”的冒出一股邪火來。堂堂聖焰傭兵團的團長,南部省十大傑出冒險者之一,竟然被一個臭魔法師無視,這大大傷害了維克托的自尊心,他臉上閃過一絲厲色,對艾笛生出濃烈的敵意來。
維克托的四個同伴正在打掃戰場,見艾笛走過來,也沒有在意。這幾個人都是聖焰傭兵團中數一數二的強者,平時就眼高於頂,眼下大獲全勝,更是沒把艾笛一行人放在眼裡。
來到潘妮身邊,艾笛丟開愛德華,冷冷的道:“我朋友有什麼事的話,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愛德華欲哭無淚,頹然的躺在雪地上,捧着斷掌處,連逃走的勇氣也沒了。
潘妮躺在雪地上,顯得十分柔弱。艾笛俯身去看,見她豐滿的胸脯微微的起伏着,呼吸非常均勻,看來傷的並不重,應該只是腦部受到了震盪才暈過去。
艾笛用兩根手指捏住潘妮的人中,略微一用力,潘妮胸前兩座峰巒猛地搖了一下,悠悠的吐出一口綿長的氣息,便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我這是怎麼了?”潘妮只覺得暈暈沉沉的,緩了片刻纔看清艾笛。
“我們被伏擊,馬車失控,你撞到頭了。”艾笛簡單的道。
“大家沒事吧?”潘妮本來是奉命保護艾笛的,沒想到卻被艾笛給保護了,她的臉上飛起兩抹紅暈,掙扎着坐了起來。
潘妮一坐起來,胸前就擠出兩團豐滿的弧度來,艾笛恰好從敞開的領口瞄見一片雪白高聳的谷地,他心裡暗讚了一聲,忙挪開目光。
瑞秋和薇薇安走過來,一起攙扶着潘妮,維克托也厚着臉皮跟過來,一眼瞄見潘妮,頓時又愣了一愣。他心裡想:這羣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個個都是絕色美女!
維克托瞄着潘妮的胸脯,直要流口水,再看向艾笛的時候,眼神中已經充滿了嫉妒。
見潘妮沒有大礙,艾笛纔算放心下來,他正要掏出一瓶恢復藥劑給潘妮,維克托就湊上來獻殷勤了。
“這位美麗的小姐,看來你受了不輕的傷,我手下有一位技能嫺熟的牧師,如果不嫌棄的話,我這就讓他過來爲你治療!”維克托炫耀的道,他已經看出艾笛小隊的配置有問題,連個牧師都沒有,心中不禁十分的鄙夷。
艾笛皺了皺眉頭,冷冷的道:“不關你的事!”
維克托冷笑一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聖焰傭兵團一貫信奉的原則!你們這些人的命是我救的,不感恩也就算了,居然還阻止我幫助這位美麗的小姐。你們難道忍心讓她受傷痛的折磨嗎?”
看到兩人言語上衝突起來,維克托的手下四面圍攏過來,冷眼瞧着艾笛,似乎認爲艾笛有些不知好歹。
瑞秋和薇薇安也覺得有點奇怪,艾笛一向是個溫和的人,很少會無緣無故的發怒。維克托再怎麼說也出手相助來着,艾笛卻把他當成仇人一樣,這是怎麼回事?
艾笛接下來的話解開了她們的疑惑。
就聽艾笛冷冷的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早就發現暮色兄弟會的埋伏,卻沒做任何的措施,而是等我們中伏之後再出手,我猜的對不對?”
維克托一愣,艾笛的話正中他的要害,讓他一時語塞起來。
維克托的確早就發現了埋伏,他之所以隱忍不發,是想等待暮色兄弟會鬆懈的時機。什麼時候最鬆懈?自然是得手之後!
艾笛也好,還是其他路人也罷,在維克托眼中都是誘餌。他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只在乎能不能抓住暮色兄弟!
暮色兄弟一死一傷,維克托的計劃幾乎算是成功了,可他似乎惹上了一個更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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