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菲亞聞言一愣,但很快她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於是輕聲說道:“是不是在斯杰特的手中?他帶着國王在奧尼克那兒吧!”
“恩,你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夏航微微一驚,“難道你有讀心術?”
“呵呵,我哪裡有什麼讀心術!是突然想起了你有一個分身,你肯定把他留在奧尼克那兒保護他。是這樣吧,航?”娜菲亞笑着應道。
“正是如此。”夏航也是微微一笑,對二女說道,“走吧,去看看他們父子三人會上演一出什麼樣的好戲!”
等他們三人來到小王子的房間之外,室內的場景還是令他們吃了一驚。一個高大的男子正用一把長劍頂在小王子奧尼克的咽喉,而在他倆幾米外的地方,國王則用一柄短劍對着自己的心窩。
“斯杰特,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我只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放了奧尼克,我答應你提出的條件。第二,如果你不放他,那我活着也沒有什麼意思。”國王此刻倒是並不慌亂,握着短劍的手沒有絲毫的顫抖。
“先前,你趁我不備要挾我,說實在的我並沒有感到多少意外。知道我爲何一直不願意將重任交付於你嗎,並非是你的智慧不夠,而是你的肚量與氣魄太小。從十三使與皇室合作的那一天起,我就漸漸發現了你的反常。”
“一是你跟那個女人走的過近,二是你對奧尼克的態度在發生變化。那個女人來自光明殿,據我所知她並不是省油的燈。原先我以爲她的目的是撈些錢財,後來才知道除了財富,她同時在幫你奪權。於是你們策劃了奧尼克墜馬案,是這樣吧?”
國王的話音一落,斯杰特突然冷笑了兩聲,繼而又開始放聲大笑。
“哈哈,這是我聽到的最不好笑的笑話!父親,在我的眼中你總是剛愎自用、自以爲是,包括剛纔的這一番推斷。實話告訴你吧,不是我跟十三使走的近,而是奧尼克和她相愛了!十七歲生日那天,他倆都在野外……”
“所以忘乎所以的奧尼克纔會從馬上摔下來,要我看這是他咎由自取,活該!但即便這樣,你依然不肯相信我。父親,我到底哪一點不如奧尼克?你剛纔說我的肚量小沒氣魄,可前兩年爲了治好他我下了多少功夫?要真如你想的那般,我早就……”
“可我沒有,相反我在努力尋醫問藥,力爭早一點讓弟弟站起來。直到我付出了這麼多切實可行的行動,你才頗不情願地交給我一些皇室的事務。但我不傻,你的心中依然只有他沒有我!爲什麼?”
用咆哮般的聲音怒吼到這裡時,幾乎喪失理智的斯杰特下意識地一用力,幾滴鮮血頓時從奧尼克的脖頸滲出。
“住手!”看到這一切的國王痛心地呵道。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國王很失敗。因爲自己對小王子的偏愛,卻完全忽略了大王子的感受。結果致使兄弟相殘,甚至先前還受到大王子的要挾。
“喲,心疼了?”斯杰特聽了父親的呵斥,扭曲的心靈又加重了幾分,“父親你放心,我不會殺了奧尼克。你還不知道吧?即便你請的那個中醫讓他暫時下了牀,但我想告訴你們,他永遠也不可能恢復!”
“什麼?你說什麼?”國王一聽忍不住驚道。等大王子帶着他返回這裡時,奧尼克已經在牀下待着。不過他並沒有發現小王子是在打坐修煉,還以爲夏航完全治癒了他。
斯杰特沒有回答父親。他只是一臉陰沉地站在那兒,手中的長劍握的緊緊。他明白,只要用力一推,自己這個弟弟馬上就會去見上帝。
“斯杰特沒有騙你。”就在這時,一道平淡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三人聞聲看去,正是夏航帶着兩位美女返了回來。說話的,自然是夏航。
“你……你們居然打跑了他們?”斯杰特一雙眼睛陰晴不定,忍不住開口問道。
“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有些意外?”夏航瞪了此子一眼,然後以一副揶揄的口氣再道,“看來全天下的皇室還有那些貴族都離不開兄弟鬩牆、父子反目這些狗血劇情,爲的是什麼?無非是三個字:權、財、色。”
“斯杰特最關心的是一個權字。所以他的眼中沒有父愛,更沒有手足之情。爲此,你與十三使進行勾結。可你別忘了,就算你的陰謀得逞,到頭來也是爲十三使或者光明殿作嫁衣。好了,我不想再廢話。奧尼克,拿下他!”
隨着他最後三個字出口,一股氣勢猛然從奧尼克的身上爆發。然後就看到斯杰特握着劍“嗖”地一聲被彈開,一直倒退了十幾步才勉強站住。
可還不等他完全站穩,奧尼克如影隨形,下一刻卻是輕鬆奪過了兄長手中的長劍。接下來的一幕卻是令國王目瞪口呆,因爲小王子奪劍之後直接刺進了大王子的大腿。
“啊——”
斯杰特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劇烈的疼痛、意外和憤怒,讓他的臉色白中透青、青中透紅。
不僅是他本人意外,就連夏航也有一絲意外。奧尼克初入四重,而斯杰特本身就是四重,所以是夏航的分身協助小王子制服了大王子。但後來小王子的舉動完全是他自身的決定,也許他是恨極了這位兄長吧?
“你……你居然也一下突破到了第四重?你完全恢復了?”斯杰特強忍住疼痛,盯着弟弟質問道。
“當然,別以爲我還是那個只能躺在牀上的二重弱者。”奧尼克的眸子中閃過複雜的光芒,“這得感謝夏醫生。父親,你知道我爲什麼要這樣做嗎?”
國王已經半天說不出話來了。先是被長子氣得夠嗆,此刻又被小王子這無情的一劍所驚呆。但隨即他在心中就爲次子的行爲找到了根源,自己年輕時不也有這樣的狠勁嗎?
“恩,我知道,你是想讓斯杰特以後也只能躺在牀上。”國王有些無力地說道
。
“不!這一劍之傷,以後只要治療很容易恢復。所以,我只是想讓他嚐嚐躺在牀上的滋味。”奧尼克看了眼父親,再次盯着兄長,“父親,你以爲我真的是從馬上摔下來才這樣的嗎?是十三使那個歹毒的女人,她用陰氣毀掉了我體內的陽氣所致。”
“這樣的手段用高科技的設施都無法檢測出來。但他們還不放心,又在中藥配方中加入了讓我徹底無法恢復的軟骨散。按夏醫生的推測,不超過三年我的血肉與骨骼即會徹底萎縮,走向死亡。父親你明白了吧,這就是我的兄長精心‘照顧’我的結果。”
解釋到了這兒,奧尼克似乎還不解氣,長劍一拔又快速刺進了兄長的另一條大腿。雙腿被刺,這下子斯杰特無論如何都要在牀上躺一段時間了。
這第二劍,斯杰特居然沒有再發出慘叫聲。他只是用怨毒的目光盯着夏航,然後移向了父親,最後落在了奧尼克的身上。
“嘿嘿,算你運氣好,父親居然找來了一個更出色的中醫。唉,還是我的心太軟了些。否則,要是按十三使的想法,你早就沒命了。不過你也別太得意,即便我現在雙腿皆殘,但依然不會放棄自己的信念。”
這就是斯杰特此時的心聲,或者說是他對奧尼克發出的全新挑戰。目睹這一幕慘劇的國王心中一動,他沒想到長子也有如此狠辣的一面。還有,任憑豆大的汗珠滴落,斯杰特都不再發出半點痛苦之聲。
整個事情的經過大家都基本清楚了。就如夏航開始所推測的那樣,徹頭徹尾就是一場陰謀。有些細節國王還不是很明白,他就質問長子。斯杰特倒也不加隱瞞,一五一十地全部說了出來。
末了,國王和小王子對夏航除了表示最真摯的謝意之外,也給予他盧國皇室最高規格的禮遇——有等同於國王般的權力,而且是終身制,就像奧國小公主對夏航的承諾一樣。
甚至,他們還熱情地邀請夏航與聖女在盧國再停留一天。盛情難卻,他們只好客隨主便。或遊玩,或觀光,或談天,或說地,或說情——如果不是聖女陪伴在夏航的身邊,國王好幾次都想把自己最鍾愛的小公主許配給他。
第三天,三人離開了盧國,直奔D國南部而去……
阿爾卑斯山,新天鵝城堡。
再次站在後山那座百米長的瑪麗亞鐵橋之上,夏航還是有所感慨。那個假冒珍的女子,實則是鐵塔拋出的一個誘餌——人肉炸彈。也正是那次意外爆炸,他墜入了下面的深潭之中。後來在紅針的探索下,他們意外地發現了一個有着驚人力量的漩渦。
從那個恐怖的漩渦之中,他通過羅盤找到了一絲奇怪的感應,而紅針卻說是神針的氣息。到底裡面隱藏着什麼,他覺得是時候來查看一番了。
主要原因就是實力的今非昔比。當時夏航不過在區區六重,如今卻是到了十重之巔峰,離十一重只有一步之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