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本來很生氣,聽顧蕁這麼一說,心裡的愧疚比生氣要多得多。
是白,他有什麼資格去責備‘女’兒,他不是也曾將‘女’兒賣出去嗎?
難得顧蕁還願意叫他一聲爸爸!
顧父擺擺手,直搖頭,“也罷也罷,我是沒什麼資格教訓你。”
顧蕁突然難受,她真的不是要給爸爸添堵。
“丫頭,你老實告訴我,和路北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如果真是因爲集團才和他結婚,那麼,你現在就可以和他離婚,爸爸不會再‘逼’你了。”
顧蕁愣愣的盯着爸爸,她要的不就是這個嗎?爸爸不會再‘逼’她,可是,真有了這個權利回到原點,顧蕁卻莫名的心痛。
她想,她真的是丟了自己的心!
驀地,顧蕁擡起頭,流利的說了一番話。
她沒想到,病房外,一個高大的男子,正一清二楚的聽着她們的談話。
眉頭從深鎖,到微皺,最後的釋然…
顧蕁幾乎是失了魂魄的回到家屬休息室,剛進‘門’,就對上路北一臉嚴肅,並且冷若冰霜得俊臉。
“回來了?”冷冷的嗓音,讓空氣中流動的空氣都凝結成冰。
顧蕁微怔,果然,剛纔在爸爸面前的一切溫柔,都是在演戲。
“嗯!”好久,顧蕁才從喉嚨裡蹦出這個字,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說什麼。
他這樣,讓她覺得好害怕。
“過來!”又是冷冷的兩個字,顧蕁還是乖巧的聽從,走到他深表。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桌子上放着兩張紙,上面清楚的印着五個大字。
離婚協議書!
顧蕁的心漏掉一拍,“什麼意思?”
上一刻還在她爸爸面前說要愛她一輩子的男人,下一刻就甩出協議書,要她簽字。
“簽了字,你就自由了,至於那些錢,算是我給你的贍養費,關於之前荒誕的協議,你簽字之後,就算結束了。”
路北說着,注意着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似乎惶恐,似乎難受。
顧蕁突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那昨天晚上算什麼?
“不籤?莫非是愛上我了?”
顧蕁低着頭,聽見路北的聲音,突然揚起頭,慌‘亂’的直襬手。
“怎麼可能,我一直記得,我們是協議關係,怎麼可能……愛上你。”
顧蕁越說越小聲,到最後,那句怎麼可能愛上你,幾乎聽不見。
路北臉一沉,他都這樣說了,她都不肯承認她喜歡他?
若不是今天在‘門’邊聽見他跟她父親說的那番話,他有可能會相信。
“爸爸,我愛路北,我想跟他一直走下去,希望你祝福我們。”
愛他,爲什麼不承認?
“那就簽字,莫非嫌我給你的錢少了?”
路北將鋼筆丟到她面前,冷聲說。
顧蕁幾乎哭出來,強大的自尊心作祟,低着頭,忍着淚,緩緩拿起筆。
從來沒有哪次覺得自己的名字那麼難寫,一筆一劃,都是在和他劃清關係。
五分鐘,兩個字的名字顧蕁就用了五分鐘。
顧蕁還沒反應過來,協議書就被路北一把扯過去。
“我先走了,從此,我們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