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之後,泰國,熊雨戀默默的坐在酒店的牀邊,眼神空洞而又寂靜,右手一道長長疤痕,她擡手看了一眼,默默的又垂下。
楊洋站在門邊看着熊雨戀,嘴角帶着一絲苦澀,三個月了?她依舊是這樣,不哭不鬧不笑,“戀戀?”楊洋輕輕走到熊雨戀的身邊。
“楊洋,”熊雨戀擡頭看了熊雨戀一眼。
“在看什麼?”楊洋順着熊雨戀的視線,看着窗外的海景,美!好美!
“海水,平靜,霸氣,咆哮,”她微微一笑,這是她做到最大的期限。
“有這麼厲害嗎?”楊洋笑了起來,摸了摸熊雨戀的長髮,“想回去了嗎?”他低頭看着她。
熊雨戀無語的翻了翻白眼,“楊洋沒有必要每天都問吧?而且要是你想回去你就先回去,我這次好不容易不花錢出來旅遊,幹嘛不多玩兩天啊?”
楊洋嘴角抽搐的看着熊雨戀,“所以你現在不是因爲南過不回去,而是爲了旅遊?”
“恩!爲什麼要難過?”熊雨戀不解的看着楊洋。
“爲什麼?你的手不能畫畫了,你都不難過嗎?”楊洋有些吃驚加不解。
“哦!你說這個啊?以後反正也不定要成爲畫家的!”熊雨戀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楊洋按住自己的胸口,“那你現在就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
“沒有!”熊雨戀特別坦白的看着楊洋,嘴角一絲深深的微笑。
“呵呵!”楊洋點了點頭,一手推開熊雨戀,“你是故意每天裝作很難過,心裡卻什麼事都沒有吧?”他怒視着熊雨戀,帶着暴戾的氣息,所以這幾個他傻傻的擔心她,不敢告訴她心事,簡直就是白癡的行爲。
“楊洋?”熊雨戀看着楊洋暴怒的表情,那叫一個心驚膽戰啊?要是楊洋現在生氣把她自己仍在了這裡,那就麻煩了,“那個楊洋其實我挺難過的,你想想我這麼有天賦的畫家,現在不能畫畫了,我能不難過嗎?可是我怕你難過!”她一臉的難過看着楊洋。
“呵呵!”楊洋看着熊雨戀冷笑了起來,“現在我們可以回去嗎?”
“呃!”熊雨戀怒視着楊洋,“我都這麼難過,你就不能再等兩天嗎?”她撅着嘴巴,一臉的不情願。
“你還好意思,人家蔣雪兒也出國療傷了,爲什麼人家在一次出現的時候,就是在國際的舞臺上?”楊洋簡直被熊雨戀氣到暴怒。
“她那是去聊情傷,被你深深傷害的情傷,我和她能一樣嗎?我這是被情傷了,還有身體傷害,雙重傷害,肯定要重啊?”她無辜的看着楊洋,一臉的小委屈。
“你!”一看熊雨戀那副表情,楊洋就像狠狠的暴揍她一頓,慢慢的無奈點了點,“你要是在這樣,我就給盧微微打個電話,然後我出張機票錢,讓她親自來接你怎麼楊洋啊?”
“呃!”熊雨戀看着楊洋,眯眼撇了撇嘴巴,“楊洋你就知道威脅我,要不是你我能受傷嗎?要不是你我能墜樓嗎?要不是你我能?”她擡起手猛然間停了下來,擡頭默默的看了楊洋一眼,“那個”,熊雨戀你的嘴巴怎麼沒有把門的呢?怎麼動不動就開始誰便的亂說呢?“楊洋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
“我知道!”不等熊雨戀說完,楊洋就握住了熊雨戀的手,看着那道疤痕,“會好的,我一定會讓它好的!”其實他心裡知道,熊雨戀的手可以好的機率只有十分之一,只是他沒有勇氣告訴熊雨戀。
“哎呀!”熊雨戀摸了摸楊洋的臉頰,“我錯了還不行嗎?楊洋你以後不許有這種對不起我的表情,我知道只要在一次手術,我就可以拿起畫筆對嗎?”她微笑的看着楊洋,她一直知道,自己是會好的。
“恩!”楊洋看着熊雨戀,“會好的!”
傍晚,楊洋將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打包好,掏出手機看着上面的世界,“還有一星期,”熊雨戀就要動手術了,他低頭蹙眉,給施布凡撥去了一個電話。
“喂!”施布凡懶懶的聲音。
“是我!楊洋,”他聲音很小,看了一眼撒發上睡着的熊雨戀,楊洋嘴角一絲溫柔的微笑,“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準備一個星期後的手術!”
“什麼?”施布凡有些吃驚,“不是說只有十分之一的希望嗎?還要手術嗎?”他不解。
“當然,熊自己還不知道,所以回去之後你們千萬什麼都不要說,她現在的心情還不錯!”楊洋小心翼翼的走到熊雨戀的身邊,深深的看着她,眼眸中帶着一絲毫無保留的溫柔,好像什麼時候他的世界都只有她。
“我知道了,”施布凡嘆息了一聲。
掛了電話,楊洋吻上熊雨戀的脣瓣,嘴角一絲微揚的壞笑。
熊雨戀猛然睜開眼睛看着楊洋,吃驚的感覺自己的心臟有點受不了啊?等到楊洋離開她的脣瓣時,熊雨戀是缺氧的狀態的,她重重的喘息着,大腦空白着,心臟快要停止跳動了一樣,“楊洋你!”她鬱悶啊?每次都是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偷親她,自己這樣不是吃虧了嗎?這怎麼行,找個機會一定要偷親回來,想着熊熊雨戀就感覺自己的心裡格外的平衡了,“呵呵!”
楊洋看着熊雨戀怪異的表情,“你幹嘛這麼笑着看我?”他不解的問道。
“呵呵!”熊雨戀慢慢的坐了起來,緊緊的盯着楊洋,“我就是在想什麼時候我可以親回來!”噗!說完熊雨戀就感覺自己是個超級大白癡,怎麼能在心裡想什麼,都被自己說了出來呢?給自己兩耳光好了,世界都平靜了,她簡直分分鐘都淡定不了了,想哭,“楊洋你能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啊?”
“爲什麼?”楊洋故意不看熊雨戀,嘴角卻幸福的笑了起來。
“那是?”她默默的低頭,哎呀我的媽呀,熊雨戀你還能在丟臉一點嗎?全世界還有比你更白癡的人嗎?跳樓好了,跳樓,不行,她搖了搖頭,跳樓也不一定會痛痛快快的死掉,還是不跳了,畢竟生命誠可貴啊?
“那是什麼?”楊洋轉身看着熊雨戀,然後低頭靠近着她的臉頰,“楊洋你能不能不靠我這麼近啊?呼吸有點困難!”
“沒事!”楊洋嘴角一絲笑容,暖暖的像是冬日的陽光,墨黑的眼眸像是帶着期待一般,“我會人工呼吸,專業的!”
“噗!”熊雨戀簡直就是要吐血了,專業的人工呼吸,那還什麼意思啊?他簡直就是禽獸,嗚嗚,熊雨戀無語了,搖了搖頭,自己快要被楊洋魔怔了,不能在看楊洋了,否則自己就是分分鐘嗝屁的狀態,不行,不行,回國之後,一定不能像現在這個樣子,否則到時候,自己怎麼離得開楊洋啊?
機場,兩人都是黑眼鏡,鴨舌帽,一身的黑色潮裝,盧微微快速的跑到兩人的面前,可憐楚楚的看着熊雨戀,給了她一個超級無敵大的熊抱,“熊你還好嗎?黑了?泰國的紫外線太強了是不是啊?”
“有嗎?黑了嗎?”熊雨戀不解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在泰國看他們的時候,感覺自己還好啊?沒有黑!”
“熊雨戀你和泰國人比,你當然不黑了?可是你跟我比,你就!”說着可惜的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啊?”熊雨戀不明白的看着盧微微。
“就是你黑透了!”盧微微笑了起來,施布凡和楊洋也跟着笑了起來。
熊雨戀轉身怒視着楊洋,“你笑什麼?我們是在一起的,我黑了你也不會白的!”她看着楊洋的皮膚。怎麼感覺沒有黑呢?難道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所以她不感覺楊洋黑了,“微微那楊洋黑了嗎?”
“楊洋?”盧微微看着楊洋,不解的側頭又看了看熊雨戀,“楊洋一定每天都在房間裡的吧!”
“不是!”熊雨戀搖頭,“我出去,楊洋也出去了”這點她可以保證,畢竟楊洋都不會讓她一個人出門的,這點熊雨戀還是很感動的。
“那就不對了,爲什麼人家楊洋一點都沒有被暴曬過的樣子呢?”盧微微表現出不解的樣子。
“嘶!”熊雨戀倒吸一口涼氣,“怎麼這麼倒黴!”老天爺真是偏心,怎麼那麼帥的人,皮膚還那麼的好,簡直就是天理不容,她要生氣了,轉身不看楊洋和盧微微,走到施布凡的面前,“我黑了嗎?”
看着熊雨戀可愛的表情,施布凡笑了起來,“沒有,很好!”
“嗚嗚!”熊雨戀伸手抱住了施布凡,“原來你纔是我的親人,施布凡你真是太好了。”
“呵呵!”施布凡尷尬的笑了起來,眼眸中多了一些不易察覺的色彩。
盧微微走了過來,擰住熊雨戀的耳朵,“你怎麼能當着我的面,對施布凡投懷送抱呢?姐姐還站在這裡呢?”她挑眉玩笑般的語氣。
“呵呵!”熊雨戀笑了起來,“對哦!微微好想你!”張開雙臂,再一次給了盧微微一個大大的擁抱。
一回國,楊洋安頓好熊雨戀只好,便直接去了戚東城的醫院,拿着熊雨戀最後一次做的檢查,“怎麼樣?”他緊張的看着戚東城。
“呃!”戚東城表情凝重的搖了搖頭,“機率不大,畫畫應該不可能有以前的水平,一般”。
“一般?”楊洋不解的看着他,“什麼是一般?”
“就是?楊洋你知道人身體中有很多神經,而熊雨戀已經傷了她的手部神經,很嚴重,之前的手術已經將神經接洽了起來,可是我看後面的恢復並不怎麼樣?”他看着楊洋,帶着詢問的語氣。
“是!”楊洋點了點頭,“之前一直在泰國,也做一些康復治療,可畫筆始終是拿不起來的!”他表情痛苦的看着戚東城。
“楊洋其實我覺得這個手術是沒有必要的!”他認真的看着楊洋。
“爲什麼,至少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啊》”楊洋不放棄的說道,他沒有辦法就這樣放棄,即使熊雨戀不說,楊洋也知道熊雨戀有多麼的喜歡畫畫。
“楊洋?”戚東城看着楊洋痛苦的表情,“這樣吧?你先不要急着動手術,我去國外見一下我師父,他已經收山了,不知道會不會在出來,如果是他,那麼機會就是不一樣的”,他認真的說道。
“真的嗎?”楊洋激動了起來,“謝謝你!”
“你別謝我!還不知道可不可以呢?”戚東城對着楊洋微微一笑,“現在我終於知道,楊洋心裡最在意的是誰了,”說着兩人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