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真正得到消息的記者很少,其他人的稿子,都是根據第一個發出來的稿子做了少許改動而已。
但是因爲他們不知道具體情況,所以也就跟風的亂寫一通。
喬家成了要殺人滅口的人,而王柏恩纔是盡力挽救女朋友的那個。
儘管醫生說當時王柏恩是要帶着楊田田出院,不顧醫生護士的阻攔。但是,自然不會有人真的把這些話寫出來,醫生的話直接被無視了。
你想在八卦新聞上看到真相,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葉錦看着新聞,就把電視關了:“簡直就是胡扯,這怎麼可能?楊田田死了,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他們現在寫新聞,完全是基於相信爸爸是兇手的情況。法官都還沒審呢,憑什麼他們就這麼引導輿論?”
跟她當時一直被污衊不一樣,她處在輿論中心的時候都沒那麼生氣。但是她不能忍受有人污衊她的家人和長輩。
周麗蓉也很生氣,但是也勸道:“別生氣了,這些人爲了討生活,就是會亂寫的。當年我跟你爸爸結婚的時候,還被人說是母老虎呢。”
“切,不就是因爲當年在婚禮上打了一個跑來搗亂的狐狸精嗎?”
當年他們年輕的時候,也是很紅的。一樣處於輿論中心,整天被人中傷。過了這麼些年,當年的事,哪裡還有人記得?
早上起來的時候,喬安漠就跟她說了昨晚發生的事,還說已經讓人看好了醫院那邊,不會讓王柏恩把人帶走。
“但是王柏恩現在是楊田田在這邊唯一的親人,如果他非要把人帶走,醫院那邊也不能阻止啊。”
葉錦說着,也頭疼現在該怎麼辦。
“如果現在能證實王柏恩就是把楊田田推下去的人,倒是可以讓警方控制住他。這樣,他就不能再靠近楊田田了。”
喬安漠說:“但是他不會那麼傻,只要他把楊田田直接帶走,人就一定活不成了。他根本不用特意再下手。”
楊田田雖然醒了,但是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只要脫離了治療,根本活不了多久。
王柏恩應該也是看出了這一點,纔會搶着要把人帶走。
兩人早上一邊洗漱,一邊想着辦法。
葉錦還嘟噥道:“爲什麼楊田田自己要不要住院,不能由自己來決定,卻要由她的男朋友決定啊?這太不公平了。”
只可惜,楊田田現在還在昏迷,根本什麼都決定不了。
“要是她現在能說話就好了,就可以說出來究竟是怎麼從樓上摔下去的。”
喬安漠說:“就算她醒了,估計也說不了什麼話。醫生說她這種情況,估計還要持續昏迷一段時間。就算醒過來,也只會是短暫的,說不定還會什麼都想不起來。”
要是真的失憶了,那不就更慘了?
兩人說了一會,葉錦氣悶的說:“要是我昏迷了,我可以把命交給你決定。但是楊田田現在唯一可以託付的人,可就太不可靠了。”
她剛說完,喬安漠突然轉頭看她,凝眉說:“你剛纔說什麼?”
葉錦被他的目光看的後背發毛,想了想說:“我說要是我出事,可以放心把命交給你。但是楊田田現在唯一……”
喬安漠聽到這裡就立刻笑了:“唯一?你說唯一?”
葉錦奇怪的想了想,然後點頭:“對啊,不是唯一嗎?楊田田又沒有別的……”
說到這裡,她也突然想了起來:“對啊,楊田田唯一的親人並不是王柏恩啊。她媽媽雖然沒了,但是爸爸還在。”
楊田田的爸爸纔是她有血緣關係的直系親屬,是可以在她昏迷的時候幫她做決定的人。
“不過,楊田田的爸爸那麼多年不管她,會對她真的好嗎?”
出了這麼大的事,也沒見她爸爸出現啊。
喬安漠卻是眼裡出現精光,笑道:“那就要去看看她爸爸還有那個後媽,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了。”
有的人,是可以用錢收買的。
喬安漠派人去找楊田田的爸爸和後媽,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突破。
而葉錦在家裡,白天也去看了一次楊田田。
只是,她還是捂得嚴嚴實實,免得被人看出來。
自從楊田田醒過來的消息傳出去,這邊的八卦記者就跟打了雞血一樣,一個個興奮的盯着加護病房這邊。
葉錦過來的時候,都覺得被無數雙眼睛掃描過,彆扭的很。
楊田田依然在昏迷,看不出什麼變化。不過醫生說她今天情況比昨天好了一些,恢復的很平穩。
“要不是昨天那幫人來鬧,她的身體狀況應該能恢復的更好。”
醫生治病救人,最討厭的就是有人來搗亂,也最討厭不聽勸的病人家屬。
說着,還瞪了一直坐在走廊裡的王柏恩一眼。
王柏恩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坐在走廊裡,幾乎要住在這裡了。醫生攆也攆不走,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葉錦也沒理會王柏恩,而是問:“那她什麼時候能開口說話,意識清醒啊?”
醫生搖頭:“這個方面,我真的不能保證。要看她恢復的情況而定。還有,她腦子裡的淤血也是個不安定的因素,不知道會對她造成什麼影響。”
說到這裡,王柏恩倒是聽見了,感興趣的問:“她會不會失憶?”
說到失憶的時候,他倒是很高興,嘴角都不自覺的帶起笑意。
醫生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反應,但是葉錦注意到了,不禁在心裡鄙夷他的爲人。
據說楊田田跟王柏恩在一起也有四五年了,不管怎麼樣也有感情的。可是人出事了,他竟然是這種反應。
看來找男朋友和搭檔的時候,真的要擦亮眼睛啊。
葉錦在這裡看完,正要走的時候,就接到了喬安漠的電話。
“不要在醫院了,快回家,醫院現在不安全。”
葉錦無奈道:“你都不在這邊,還能知道我的行動。別操心這麼多,我馬上就走啦。”
喬安漠無奈說:“下次去,我陪你。別一個人過去了,聽話。”
知道她離開了醫院,他才放心。
葉錦離開醫院之後,還是直接回了家。她也不是不講理又拎不清,非要在這時候還給家裡添亂的。
到家的時候,公婆都不在家,說是有事出去了。
阿蘭幫她接了包,又問她要不要現在吃飯:“先生和太太都說中午不回來吃飯了,讓少夫人您自己吃飯。”
接着,又小聲神秘兮兮的說:“許琪也在家裡,她上班過了一會就回來了,說是頭疼請了假。”
葉錦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吃飯吧,看看許琪要不要叫醫生什麼的。”
阿蘭覺得她太關心許琪了,不過也還是聽話的去問了。
不過,很快又下來,不高興的說:“我好心去問她,可她連門都不開,真沒禮貌。”
葉錦正要喝湯,讓她別生氣,又說可能是累了在睡覺之類的。
家裡這麼多事,她也沒空管許琪。而且經過這幾天,她也想好了。等這些事過去後,許琪想說證據就說,不想說就算了,總會有別的辦法找到證據報仇的。
反正,她不會留一個對自己丈夫整天虎視眈眈的女人在身邊。
吃過飯,又很困,上去休息了一會。
就在她休息的時候,喬安漠正在找楊田田的爸爸和後媽來,想讓他們到這邊來。
就在他回來的時候,卻突然接到電話。
“少爺,楊田田突然病危,現在正在搶救室裡。您快點過來吧。”
病危?
喬安漠着急的說:“等一會,我馬上過去。”
說着,就急匆匆讓司機趕緊回醫院。並且跟保鏢說,一定要隨時注意醫院那邊的情況,千萬別讓楊田田死了。
接着,又給柏冷打電話:“你快去醫院,一定不能讓楊田田死了。”
柏冷想說,他真的不是神仙,不能保證楊田田不死。不過這種緊急時刻,還是別廢話了。
帶着他醫院最好的一個外科醫生,趕緊去了市醫院,就算不能參與搶救,也可以隨時看着情況。
楊田田在手術室裡搶救了很久,喬安漠就一直在外面等着。
一來就問了保鏢:“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又進了急救室?不是說情況已經在轉好了嗎?”
保鏢也說不知道:“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是這樣了。趕緊叫了醫生,就開始搶救了。”
喬安漠又問:“有沒有人動手腳?”
保鏢也說應該是沒有:“除了護士,沒有任何人進去過。王柏恩一直在外面,我們一直都看着呢,他中午出去吃飯吃了很久,也沒時間下手。”
楊田田就是在中午突然又病危的,王柏恩那時候就在外面吃飯,根本沒機會下手。
喬安漠問過情況之後,就讓保鏢都各自去守着了。
而王柏恩就一直在一邊站着,看着手術室的門,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喬安漠走了過去,冷漠的說:“做了錯事,去祭拜祭拜,燒點紙錢,就能降低內疚感了嗎?”
王柏恩的身影僵硬,過了一會才轉頭,但是卻沒敢看他:“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人還活着呢,燒什麼紙錢?”
雖然這麼說着,但是眼神明顯躲閃,很是心虛。
喬安漠又小聲說:“你以爲你把人推下去,神不知鬼不覺。但是你不知道嗎,有個人經常去頂樓吸菸,看到了你們一起上去,卻只有一個人下來。”
王柏恩悚然一驚:“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