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人突然愣住,都以爲自己聽錯了,“他剛纔說的是合體期?”
“好像是,我聽着好像是合體期。 ”
“兩個合體期,今天真是撞了鬼了。”
周麟姬聽到林濤自報家門後,也是微微的呆了一下,但她緊緊的抿着嘴角,什麼也沒有說。
“開始吧!”桓太叔臉色有些異樣,說了一句走下演武臺。
周麟姬緩緩抽出蒼嵐五華劍,劍尖指着林濤,率先發動攻勢。
周麟姬的速度很快,只見她身子輕輕一動,原地留下一道殘影。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周麟姬已經出現在林濤身後。
臺下衆人一聲驚呼,倒吸一口涼氣的功夫,蒼嵐劍刺進了林濤的身體。
幾乎同一時間,被刺的林濤也化成殘影,真身消失不見了。
“在天!”
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一句,衆人立刻擡頭遙看。刺眼的太陽光圈下,兩個黑影一來一去,轉眼之間,已經交手幾百回合。
片刻後,兩人落下地面,各自向後退了三步,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我記得次我說過,你對我說的話原話奉回。”林濤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少廢話,你別高興的太早了。”周麟姬微微喘息着,再次擡起了劍。
林濤認出這是“九天失魂引”的前式,幾天前,周麟姬是以這招,輕鬆擊敗周靈繡的,他對這招印象很深。
看到這招武學用出,臺下的人包括桓太叔在內,都認爲這場賽沒什麼懸念了。
“林濤,到此爲止了。”桓太叔在臺下叫道。
林濤很想下去給他一巴掌,但現在的情況不容他分心,只見周麟姬連人帶劍,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柔光,電光火石之間,已經向他衝來。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人人都以爲林濤必敗無疑了。林濤卻突然閉了眼睛,打開“心眼”。
臺下的人面面相覷,“林濤這是放棄了,閉眼等死了?”
這話說到一半,他們說不下去了,在衆人的注視下,周麟姬的攻擊如行雲流水,卻被林濤輕輕鬆鬆的閃開。
“九天失魂引竟然……被閃過去了?”衆人看的目瞪口呆。
臺,林濤心眼開啓後,周麟姬的動作突然放慢,他幾乎看到周麟姬每一個動作的軌跡,以及可能改變的路線。
心眼是大乘修士的能力,對付周麟姬自然不難。在心眼領域裡,林濤看到九天失魂引的變化軌跡,連成一條複雜的格線,幾乎沒有任何死角。
一剎那間,他已經連續閃過數百次的攻殺,幾乎招招致命。終於,他在這片格線間,看到了一個不足三寸的空檔,他立刻想到,這裡是九天失魂引的盲區。
這空檔幾乎是一閃而逝,林濤抓住機會,長劍向裡一刺。停頓片刻後,九天釋魂引的劍陣和格線突然消失了。
林濤知道自己贏了,他緩緩的睜開眼睛,周麟姬手裡的劍已經飛出去,倒插在地,她不可思議的看着林濤。
“你輸了,”林濤說道:“從你向我挑戰的那一刻,你已經輸了。”
周麟姬咬咬牙,什麼也沒說,她看了看臺下滿臉茫然的衆人,要跪下去。
桓太叔立即來,阻止住了周麟姬,說道:“林濤,你贏了,今天的事算我跟你道歉,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別和我們計較了。”
林濤道:“是誰說輸了要下跪磕頭的?”
“我們都已經認錯了,你還想怎麼樣?難道你真的要讓我年紀這麼大的人給你下跪磕頭?”桓太叔大聲說道。
林濤冷笑一聲:“如果是我輸了,你今天還會說這種話嗎?”
“你……”桓太叔還想說話,被周麟姬拉住,她搖了搖頭,說道:“義父,什麼都不要說了,我們既然輸了輸了。”
她轉身對林濤說道:“林濤,我們事先說好的,輸了下跪磕頭認錯。我捫心自問,如果是你輸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但是我不能看着我義父這個年紀,還要給人下跪,所以今天由我代替我義父,給你下跪認錯。”
桓太叔說什麼也不讓她下跪,兩個人互相爭論着,一時僵持不下。
林濤看了半天,終於看不下去了,說道:“你們在爭論一會,太陽都落山了,到底商量沒商量出來一個結果?”
臺下的衆人也跟着起鬨:“是啊,你們到底誰跪?”
林濤看了一眼臺下,心說這些人也是牆頭草,見風使舵,誰輸了奚落誰。
周麟姬把桓太叔推向一邊,說了一聲“我跪”,雙膝一軟,要跪下去。
“不能啊!”桓太叔也不顧老臉了,前抱住周麟姬大腿,說道:“麟姬,你要是在這裡下跪,以後在大周人家會怎麼想你?你未來的日子還很長,我不一樣,讓我來吧!”
林濤一看,這大腿都抱了,忍不住說道:“桓太叔,你注意點形象,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像什麼?還有,你們能不能快點?”
桓太叔這才反應過來,老臉一紅,放開周麟姬。
臺下又是發出一陣鬨笑。
林濤嘆息一聲,“我看你們今天是商量不出來什麼結果了,你們兩個人,一個是天之驕子,一個頭發都白了一半,讓你們下跪磕頭認錯,也太強人所難了,傳出去以後的確影響不好。”
他稍作停頓,繼續說道:“要不然這樣吧,我也不讓你們下跪認錯了,但是你們必須答應我兩個條件。”
桓太叔眼睛一亮,“什麼條件?”
林濤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以後你們再見到我,不能對我冷嘲熱諷,不能明裡暗裡的擠兌我,不但如此,當我和其他人發生分歧時,你們要站在我這邊。”
桓太叔皺眉想了一會,“你這是兩個條件。”
“你別管幾個條件了,你們能不能做到?”林濤直截了當的問。
桓太叔和周麟姬對視一眼,然後點點頭,說道:“這沒問題,第二點呢?”
“這第二點嗎……”林濤詭異的笑了笑,看了周麟姬一眼,說道:“我還沒有想清楚,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訴你們。”
周麟姬道:“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想清楚?你要是一百年都想不到,我們等你一百年?”
桓太叔在一旁直勸她,周麟姬也聽不進去,目光直直的瞪視着林濤。
林濤笑了一聲:“我要是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想不到,你們不是佔便宜了嗎?放心,也是這一兩個月,三四個月,或者五六個月,我會告訴你們。”
周麟姬皺皺眉:“你到底幾個月?而且,你不把條件說清楚了,我們怎麼能放心?萬一……萬一你到時候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周麟姬的聲音越說越低,最後說不下去了。
林濤眨眨眼睛,看着她:“你臉怎麼紅了?”
周麟姬瞪他一眼,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必須保證,你提的要求不能太過分了。不能違揹人倫道義,不能讓我做我做不到的事情,這點你能保證嗎?”
林濤心說,這話怎麼好像在哪聽過?轉念一想,周麟姬提的要求也是保護她自己,不算是太過分,於是點了點頭。
“你說的我答應你,我不會叫你做違揹人倫道義的事,也不會叫你做你做不到的事,更不會叫你z-i“sa,這幾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林濤提這點要求,其實也算給周麟姬和桓太叔一個臺階下。有了林濤的保證,周麟姬不再說什麼,輕輕點點頭,扶着桓太叔一步一步的向臺下走去。
“等等。”林濤突然叫住他們。
周麟姬微微一愣,停下了腳步,冷笑一聲:“你反悔了?”
“我不是反悔了,我是想以後你要是賴賬了,我到時候找誰說理?”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會跟你耍賴?”周麟姬道。
“我倒是不擔心你耍賴,你那個義父難說了,他說話像放屁一樣,我不太相信他。”林濤說這話時,桓太叔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林濤只當沒注意。
周麟姬沉吟片刻,取下頭的翠玉鑲金髮簪,反手“嗖”的一下,髮簪脫手而出。
林濤一把接住髮簪,周麟姬冷冷道:“這髮簪你留着,當一個信物,我的許多朋友都知道這是我的東西,如果我今日食言,你大可以把這個東西出示出來。”
髮簪給了林濤後,桓太叔看了周麟姬一眼,嘆息一聲。
“這髮簪看着像個寶物,少說能賣十萬靈石。”林濤手放在髮簪,輕輕一撫,判斷出這髮簪雖然不是寶物,但也不是俗物。要是周麟姬隨隨便便給他扔了一個東西,說是信物,他可虧大了。
“你……”周麟姬一聲氣短,說道:“這髮簪你不準賣,等我做到你的條件後,你要原封不動的還回來。”
“看來這東西對你很重要?”林濤晃了晃髮簪。
“總之,這髮簪只是暫時放在你這裡保管,不要忘了,到時候要完好無損的還給我。”周麟姬最後又強調一句,和桓太叔漸漸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