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貴咬牙強忍不動,另外一個人過來,粗暴地把手伸到阿的褲兜,抓住手機就使勁往外拽,不顧粗大的拳頭,"吡"一聲,兜口己經被扯開撕裂,手機是掏出來了,同時也把阿貴的白色兜袋也拉了出來。
那人一看,是個翻蓋手機,這在當時也算得上是奢侈品了,一臉羨慕,阿貴心疼地看着他笨手笨腳地翻看手機,擔心地把蓋給掰斷了,亂弄一番,然後把手機遞給了絞身男。
"臥槽,挺有錢。"紋身男一面玩弄手機,一臉貪婪相,嘴巴嘟嘟道。
那男的一手又伸向阿貴的腰包,阿貴臉色驟變,歷聲道:"幹嘛!"。邊說,邊左手放下護包。
把鋼筋抵在阿貴胸口的男子,見阿貴激動,將手中鐵棍再往前一送,惡狠狠道:"不要亂動"。
阿貴往後蹌了一步,背靠住車、剛剛鋼筋尖頭碰到了自己的胸口,要不是自己退得夠快,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口中怒叫:"幹嘛呢!"
衆人見阿貴不老實,驟間圍了上來,而且個個手持尖頭鐵棍,全部指向他的臉,氣氛緊張到了極點,阿貴真是被剛纔險象環生的情景嚇出一身的冷汗,胸口差點被那小子捅了個窟窿。
阿貴看着近在咫尺的尖鐵棍就要碰到自己的鼻尖,無論心中有多少憤怒,也得強壓怒火道:"你們想幹嘛,有什麼權力拿別人東西!"
"小子,你老實着點,裡面是什麼東西,快掏出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有一個人叫囂。
紋身男子手指阿貴,不屑道:"你來這幹什麼,你們到低是是幹什麼的。"
阿貴對着指在自己鼻尖的鐵棍,背靠汽車,可以說前有塵刀,後無退路,真的是死路一條了,但是他還是咬牙,讓自己還是不能慌亂,他故作鎮定,娓娓而談:"我們走錯了路,現在就走,至於這樣嗎?"
一個不屑道:"睜眼說瞎話,你他媽的騙誰呢,當我們是小孩阿!"
"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有什麼理由阻擋我們走,我們沒拿你們任何東西,如果有什麼懷疑,咱們可以報警,讓警察過來調解這事。"阿貴返嗆道。
聽到阿貴的回嗆,幾個人頓時啞口無言,都在看着紋身男,看來把他們給唬住了。
紋身男沉默片刻,氣勢不足地吼聲道:
"別說廢話,包裡什麼東西,掏出來。"
阿貴身處絕境,無路可走,他把手伸向腰包,"不要動!",衆人都緊張地叫起來。
見到這羣人個個緊張兮兮的樣子,心中甚是納悶,但見到尖尖的好幾根鐵棍幾乎碰到自己的鼻子,心中還是恐懼,忍着讓自己不敢輕舉妄動,還是小心爲妙,想看看他們,下面要幹什麼,自己再見機行事。
有人伸出一隻手,抓住腰包,粗暴一扯,腰包輕易地被拽走了,他轉身就遞給了紋身男,看得出,這紋身男子,應該是這裡的頭。
"呲"一聲,他使勁拉開腰包拉鍊,包裡馬上暴露出兩紮厚厚的小額鈔票。
從人都一愣,滿臉迷惑地看着紋身男手從包中陶出兩紮厚厚的小額鈔票,阿貴見狀,趕緊道:"看清楚了沒,可以走了嗎。"
阿貴心中更是疑惑,這裡的磚廠怎麼搞得像勞改監獄似的,高聳的牆頭還架着鐵絲網,真是小題大做,自己一個車,就把他們弄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阿貴嗅出這裡有一股異樣的氣氛,是什麼,就是說不上來。
一個抓住瑟瑟發抖的胖司機道:"你們是什麼關係?"
胖司機瞥了一眼阿貴,哆哆嗦嗦道:"我是開面包車拉客的,客人讓我上哪就上哪。"
那人惡狠狠道:"他僱你送他上哪?"
阿貴看着司機的熊樣,心想壞了,正準備最壞打算,怕胖司機說出實情,沒有想到那司機還行,有一定的社會經驗,不知道他那熊樣是裝的還是真的,怕他們再追問下去就會露餡,他趕緊開口道:"我要到東邊去看看蔬菜,我是做蔬菜生意的。"
衆人聽到阿貴的話,都用着迷惑的眼神瞪着他英俊瀟灑的面孔,有的還張着嘴。
阿貴心中一驚,一陣後悔,心想壞了壞了,心裡一急,是不是瞎編,給露餡了,自己看上去就是不像一個賣菜做生意的人。
紋身男半信半疑道:"你要去哪裡拿菜?"
阿貴只能硬着頭皮,將錯就錯,說出東邊一個縣的名字,這是受阿太影響喜歡看地圖的好處,還順便報上了自己學校傍邊,一個小農貿市場的名字,說自己在那賣菜。
不知道是自己編得太好,還是這個紋身男子根本是不懂,只見他一臉懵逼樣,不再往下追問。
也許他是見到腰包裡的一紮扎小鈔票,覺得這個應該沒有誰準備這些來騙他的吧。
只見紋身男帶着半信半疑的神色,對着圍在阿貴身邊的人擺了擺手。
大家散開,那個揪着胖司機衣領的人,也放開了他,只見胖司機癱座在地上,真是嚇出尿了。
阿貴聽到紋身男子用對講機叫了幾聲,片刻,只見高聳的圍牆小門緩緩打開,走出了幾個衣衫襤褸,身材瘦小的人,他們走到了麪包車邊,腑下身就去撿磚,放到小推車裡,他們沒有一個人吭聲,只是默默地幹活,目光呆滯,還有的沒有穿鞋,而是光着腳。
阿貴老遠就聞到,從他們身上飄過來一股股的酸嗅味,這是長期未洗嗽的結果,還看到一個從臉到脖子都是一層厚厚的黑色污詬。
在老家聽到傳聞,北方有一些農村由於缺水,一個人一生只洗三次澡,生一次,結婚一次,死了洗一次下葬,看來真不是空穴來風,還真是有這個現像。
看着那個滿臉油亮黑色污詬的人,沒有幾年功夫的長期積累,還真是達不到那種效果。
先前來抓自己的幾個人並沒有參加撿磚,而是非常警惕地站在幾個幹活人的周圍,佔據各個主要位置,如同做警戒,看來這是工廠不同的工種。
阿貴沒有在工廠幹過活,難道工廠都是這麼管理的。
見到堵在車前的磚塊就要搬空,心情稍微地輕鬆了一點,見到胖司機還愣愣地站那不動,心中罵道,在等死啊,管不了那麼多了,阿貴氣急敗壞叫道:"上去了,我還得趕路呢!"